——李明右眼的青灰色鳞片疯狂增殖,在地面拖曳出黏腻的痕迹。辉焰的蓝焰突然被银铃震颤,火焰中浮现出双胞胎兄弟的残影,而井底的青铜古井正渗出粘稠的黑血。
——兽瞳低语
李明跪在古井边的污水中,右眼完全被青灰色鳞片覆盖。他伸出爪状的手指,抠进井沿的符文凹槽,鲜血与黑水交融,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你以为这二十年来,只有你在与狐鬼抗争?”他的声音像是金属摩擦,带着诡异的回响,“我哥的魂魄早被炼成银铃的‘饵’,而你……不过是他的替罪羊!”
辉焰的蓝焰突然暴起,将他按倒在地。火焰顺着他的右眼鳞片烧灼,却传来皮肉剥离的脆响——那些鳞片竟是狐鬼的一部分。
“你哥剥离的不止是魂魄。”辉焰的竖瞳映出李明扭曲的面容,“他连你的右眼都替换成了狐鬼的容器!”
李明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右眼鳞片突然翻开,露出瞳孔深处一抹暗红。井底的古井应声炸裂,无数青铜锁链破水而出,缠绕住辉焰的西肢。
——双生铃噬
锁链尽头悬挂着一枚残破的银铃,铃舌上沾着干涸的血迹。辉焰的火焰触碰到银铃的刹那,耳边响起双胞胎的对话:
“哥,用我的眼睛换你的命,值吗?”
“值,至少你还能活着……”
现实中的李明突然暴起,右眼鳞片化作利刃刺入辉焰胸口。蓝焰与青灰色鳞片相撞,竟迸发出银白色的火焰。井底的古井疯狂涌出黑水,将两人吞没。
辉焰在窒息中挣扎,恍惚看到二十年前的画面:
双胞胎兄弟跪在井边,哥哥将银铃刺入弟弟右眼。弟弟的惨叫声中,银铃表面浮现出与狐鬼相同的符文,而井水里浮起一具缠满锁链的焦尸——那焦尸的左手腕,戴着与李明相同的银锁链。
“原来你才是……祭品。”辉焰的火焰突然逆流,顺着银铃烧向李明的右眼。
——锁魂契约
李明的右眼在烈焰中爆裂,青灰色鳞片如霰弹般西溅。他的身体突然僵首,皮肤下浮现出与辉焰胸口完全相同的黑纹。古井的锁链寸寸崩裂,井底传来锁链断裂的轰鸣。
“你以为赢了吗?”李明的声音突然变得空洞,右眼眶里蠕动着半截狐尾,“你哥当年自愿被献祭,是因为他早就和狐鬼做了交易——用我的眼睛,换你的重生!”
辉焰的蓝焰骤然降温,火焰中浮现出骇人的真相:
二十年前的自焚少年并非双胞胎中的哥哥,而是弟弟。他剥离自己的右眼,将其炼成银铃,将哥哥的魂魄封入井中,以此换取自己“复活”的机会。而李明……不过是弟弟用残魂塑造的容器,继承了被诅咒的右眼与银铃的契约。
“现在,该偿还了。”李明的身体突然龟裂,九条青灰狐尾破体而出,将辉焰钉死在井壁上。
——噬魂之火
狐尾尖端刺入辉焰的胸口,黑水顺着伤口灌入他的体内。蓝焰与黑水交融,竟化作诡异的银白色火焰,沿着狐尾烧向李明的眉心。
“你以为这火焰属于你?”李明的狂笑在烈焰中扭曲,“它从诞生起,就刻着双生契约——你燃烧的每一点火苗,都在吞噬你哥哥的残魂!”
辉焰的瞳孔剧烈收缩。他看到自己的火焰中浮现出哥哥的身影——那个自焚的少年正被银铃的锁链绞碎,每一寸血肉都化作辉焰的燃料。
“不……”辉焰嘶吼着掐断狐尾,蓝焰突然逆流,将整条右臂烧成焦炭。他抓住李明的咽喉,将火焰注入对方口中:“你说得对,这火焰吃掉了他……现在,我要让它连我也一起吃掉!”
李明的皮肤在烈焰中融化,露出皮下密密麻麻的银铃符文。他的嘴角突然扯出诡异的笑:“晚了……契约己经完成。”
——井底的眼睛
古井轰然坍塌,井底积水中浮起一具焦尸。那焦尸的右手腕戴着银锁链,锁链另一端没入辉焰的伤口。当辉焰的蓝焰烧尽最后一丝黑水时,焦尸的右眼突然睁开——那瞳孔的颜色、形状,与李明被吞噬的右眼一模一样。
远处的天台风铃骤然齐鸣,铃舌坠地的脆响中,李明在废墟里缓缓抬头。他的右眼眶空无一物,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燃烧的银铃。
“游戏结束了。”他的声音带着金属震颤,“该你当新的‘碟仙’了,辉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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