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在病床上醒来时,闻到了消毒水的气味。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脸上,温暖而真实。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手腕——皮肤光滑完整,没有任何纹身。
"你终于醒了。"林夏的声音从床边传来,她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感觉怎么样?"
李明盯着她看了很久。这次没有记忆闪回,没有身份困惑,只有纯粹的清醒:"我们在哪?现在是什么时间?"
"大学附属医院,今天是...等等。"林夏突然僵住,她的目光落在李明的手腕上,"这不可能..."
李明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发现自己的手腕内侧有一个小小的疤痕——十三颗星星的轮廓,但颜色浅得几乎看不见。他试着回忆,却只想起一片空白。
"时间锚点..."他喃喃道,这个词不知为何突然浮现在脑海中,"十三星连珠提前发生了?"
林夏的表情变得异常复杂:"不,时间线完全正常。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她握住李明的手,"王队长呢?"
李明摇头,突然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本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是他熟悉的笔迹写着:"观测者并非敌人,而是被时间法则扭曲的守护者。真正的威胁来自..."
文字到此戛然而止。林夏凑过来看,她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这是王队长的笔迹...但他从来不用钢笔..."
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王队长站在门口,他的风衣上沾着灰尘,眼神疲惫却带着释然的微笑。看到李明醒来,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看来这次循环很成功。"
"什么成功?"李明追问,"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王队长走近床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青铜色的小物件——那是时间锚定器的核心部件,表面刻着模糊的十三星图案:"记忆会慢慢恢复的。重要的是..."他停顿了一下,"你选择了牺牲自己,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林夏突然打断他:"等等,你说'活下来'是什么意思?其他循环里他..."
"嘘。"王队长竖起手指,他的目光越过林夏的肩膀,落在窗外的天空上。李明顺着看去,发现今天的星空异常清晰,十三颗主星虽然分散,却诡异地排列成一条若有若无的首线。
"时间法则很奇妙。"王队长轻声说,"它给了我们...一个缓冲期。"他转向李明,眼神变得异常严肃,"但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
李明摇头。
"观测者说得对。"王队长说,"每次循环你都会失去更多。这次你虽然保住了人性...但记忆会越来越模糊。"他停顿了一下,"首到下一次循环开始。"
病房陷入沉默。李明感到手腕上的疤痕微微发烫,那是时间法则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他突然明白,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不是对抗观测者,而是对抗时间本身。
"所以..."他慢慢地说,"我们只是在争取时间。"
王队长和林夏同时点头。窗外,一片落叶飘过十三颗星星投射在地面的光斑,像是一个完美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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