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瞳破玄光妄相碎 炁凝浊影道心崩

方丈灵视仙宗盘踞戊土重渊之上，其域如太古玄黄巨眸俯瞰三界。宗内五方皆以先天戊土灵视为骨：东宫悬《太初瞳明卷》，流转周天星斗残芒；西阙嵌《少阴映虚典》，暗藏九幽黄泉幽光；南楼立《离火观真章》，吞吐赤日炎阳真火；北殿镇《太阴藏幽箓》，封镇幽冥鬼蜮黯影；中宫玉柱首贯九霄，上承《后土浑沦籍》，下接幽冥黄泉，穹顶悬浮“净视归一核”，内蕴日月精华，可鉴天地万象之真形。首座长老瞳渊上人，以本命瞳炁淬炼“明心鉴”，每道苍黄视纹皆裹混沌初开时的玄黄之气、阴阳交泰之灵光，凝于双目化作“破妄道瞳”，洞彻三界虚妄。

陈默负手而立，冷笑道：“所谓无垢视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镜花水月罢了。”言罢，他指尖掐诀，召出李师傅以七十二味仙草炼制的“惑心瞳液”。此液如混沌未开时的迷雾，内含千年老龟龟甲裂纹之秘、古松年轮光影之奥、深山流萤明灭之幻，与北斗七星斗柄流转之妙。刹那间，漫天混沌之气化作“五惑灵瞳”，专破灵视宗引以为傲的“澄明之境”。

与此同时，尘世工坊内，锈锈将百年古镜碎片投入丹炉。镜中曾映过王朝兴衰、人间悲欢，此刻与深海鲛人泪、山间精怪磷火、古墓长明灯烛泪相混，于丹炉中化作“虚妄之焰”。李师傅又投入女娲补天遗石、后羿射日金乌羽，炉中轰然炸响，迸发的光影竟含蓬莱仙山缥缈幻影、幽冥鬼蜮阴森景象，以及凡人心中万千执念所化的幻象，此乃能乱人心神的“视熵幻光”。

灵视仙宗内，瞳渊上人正在主持“五视归真”大典。他手中明心鉴划过天际，全宗修士双目同时泛起苍黄光芒，灵台浮现《净视宝录》的先天道纹。忽有一道诡异光影渗入灵视结界——正是锈锈炼制的视熵幻光，以非正统灵视之法，穿透无垢视域，在瞳渊上人瞳孔深处种下“幻瞳蛊”，此乃超脱三界六道的诡异存在。

“视域蒙尘！速速启动《净目清心法》第八百八十条！”预警钟声震彻云霄，宗门镇派法器“诛妄天眼”缓缓升起，天眼内流转的戊土灵视之力，可将一切虚妄炼化为纯净灵光。然而，P - 035化身一缕清风，算准天眼运转轨迹，将尘世收集的万千幻象与方丈戊土灵气相融。刹那间，本应被净化的“时空幻相”——商周鼎彝上的饕餮幻影、秦汉竹简中的墨影摇曳、盛唐仕女图的霓裳幻舞——裹挟着九幽鬼哭、仙界仙乐、人间百态，如汹涌潮水般灌入灵修识海。

最年幼的灵视弟子清瞳，首当其冲被幻象侵袭。他刚凝练出一丝灵视之力，双目便陷入无尽幻象：时而见自己化身巍峨山岳，时而又化为蝼蚁。更可怕的是，这些幻象竟引发连锁反应，触动他体内七窍灵根，引动心魔劫火，眼看就要走火入魔。

护宗长老玄瞑大怒，祭起本命法宝“断妄神鞭”，抽向视纹阁中枢：“区区虚妄，也敢染指我灵视仙宗？看我以先天戊土镇魔！”然而，当诛妄天眼的光芒落下，清瞳却发现被净化的幻象残片并未消散，反而在识海深处凝聚成“幻瞳黑洞”，其中翻涌着盘古开天辟地的混沌幻象、女娲造人的慈悲幻影、夸父逐日的悲壮景象，以及无数修士求道破灭的绝望之影。

尘世中，李师傅将灵视仙宗破碎的法器残片与方丈戊土相融，意外炼制出“凝虚镜”。陈默手持凝虚镜，镜中竟映出瞳渊上人隐秘往事——原来当年为求大道，他亲手斩断与红颜知己的情缘，这心魔如附骨之疽，藏在其道心深处，成为致命破绽。锈锈指着镜中影像道：“所谓完美道瞳，不过是自欺欺人的遮羞布罢了。”

清瞳与青羽易容潜入视纹阁深处，只见“纯净视觉中枢”竟是一座倒悬的六芒星宫，无数灵视脉络连接着全宗修士的双目与太初净视之源。Z - 023早己在此设下陷阱，将九幽黄泉的幽冥鬼影、蓬莱仙山的虚幻蜃景，炼成“幻视符篆”，贴于中枢核心。符篆瞬间化作万千幻影，在灵视脉络中引发“视觉暴动”，威力堪比共工怒触不周山。

决战在方丈净视喷涌之时爆发。当宗门圣歌响彻云霄，万千灵修双目突然看到前所未有的景象：有人见自己化作飞灰，消散于天地间；有人见仙魔大战，三界崩毁；更多人被复合视熵击中，看到天道无常、世事如幻的真相。这些幻象如蚀骨之蛆，在元婴法相中啃出裂痕，首通真实世界。

瞳渊上人立于方丈之巅，虽道瞳斑驳，却仍死死握着陈默送来的凝虚镜。他将镜子掷向净视核心，本应被净化的异质幻象，却与方丈戊土灵气共鸣，掀起遮天蔽日的“幻视风暴”——商周青铜鼎上的饕餮活了过来，秦汉竹简中的文字化作飞虫，盛唐仕女图里的美人走出画卷，一切都化作洪流，将视纹阁碾成齑粉。

李师傅在尘世收集灵视仙宗的“视觉残响”，陈默将凝有方丈灵气的凝虚镜放入戊土鼎中。鼎中传来灵气讯息：“此番视熵之劫，撼动的不仅是灵视仙宗，更是这虚妄的天道法则。”工坊中的测影仪剧烈震动，原来是幸存的灵修以方丈余脉为引，送来尘世第一缕“真视道韵”，于空气中凝结成“破妄视谱”，首指天道本源。

灵视仙宗废墟上，清瞳以破碎的元婴为引，成立“破妄同盟”。他将方丈残灵与尘世幻象相融，炼成“混沌视炁弹”，此弹可破除一切虚妄，首击本心。锈锈看着道袍上因幻象冲击留下的灼痕，突然顿悟：所谓时空视熵，实则是天道给予众生破除虚妄、得见真我的机缘。

此时，尘世乌云密布，一道紫电劈向工坊。陈默伸手接住紫电，只觉指尖传来混沌初开时的苍茫之感、阴阳未分时的玄妙之意——这是跨仙凡之战留下的余韵。他掌心纹路闪烁，隐隐勾勒出玫瑰迷宫核心“意识视觉”之门的轮廓，似乎在预示着更宏大的真相即将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