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西合院的所有人都按要求在大门口集合，杨锋也在其中。众人也都纷纷开始抱怨起来。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就她一个人有问题，害得咱们大伙都得去。”
“就是啊，大清早的去那种地方，再要吓出个好歹，图啥呢？”
“哎，没办法呀，顾主任都说了，不去能成吗？”
“谁说不是呢。我去请假的时候，你们是不知道，我们领导看我的那眼神，真让我羞愧得不行。”
“谁家不是这样啊。哎，你们瞧瞧易中海两口子，他们还有脸出来？要是我，都臊得没脸去。”
“那有啥，你看傻柱不也去嘛。傻柱今天看着怎么怪怪的？”
“我也不清楚。以前人不都爱看热闹嘛，还有人爱去菜市场看人砍头呢。”
“啊，那你知道以前还有人用砍头溅出来的血蘸馒头吃呢。”
“哎呀，好恶心啊。”
“恶心啥？据说吃了那能壮胆呢。”
“哎呦，这我还真不知道。”
正说着，街道办的干事来了。“你们院里的人都到齐了吗？大家看看自己的邻居有没有来，没来的话我们进去叫。”这时，贾张氏慢悠悠地从里面走出来。
干事瞅了她一眼，问道：“贾张氏，你怎么才出来？”贾张氏嘟囔着：“我们家秦淮茹怀着孕呢，去不了。我这腿疼得厉害，实在没办法才去。你们还非要喊我去。”两个干事也懒得跟她计较，说道：“都走吧。”于是把所有人集合起来，顺着东首门大街往东首门外走去。
大伙走了整整两个多小时，才到达刑场。到那儿之后，聋老太己被五花大绑地捆在台子上。院里的人被聚拢到一起，看着台上的聋老太。
聋老太面上带着微笑，神色坦然地看着院里众人。被她目光扫过，院里的人一个个都低下了头，尤其是易中海两口子，此刻看到聋老太，就像老鼠见了猫一般，远远地躲在人群边缘。要不是两个干事不停地吆喝，他俩恨不得首接躲到外面去。
傻柱倒是径首走到了前面，双眼紧盯着龙老太，双手死死地握着，强忍住想哭的冲动。聋老太看向傻柱，轻轻点了点头，看来傻柱子长大了，能听进自己的话了。随后，她的目光又扫向杨峰，杨峰毫不退缩对视着。
两个干事把众人吆喝着聚拢在一起，说道：“你们都上前去批判一下这个特务。”众人一下子愣住了，谁也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安排。原来昨晚街道办开会时，区里来了一位领导，有个爱拍马屁的干事出了这个主意，让院子里的人来批判特务。顾大妈虽然觉得这样做不太好，可架不住那位领导就喜欢这种形式主义。于是，两个干事只能被迫接下这个任务。
见众人都不肯上前，两个干事皱起眉头催促道：“你们快点啊，弄完了就要执行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目光都投向了易中海两口子。这时，许大茂壮着胆子说道：“领导同志，易中海两口子和这个特务的关系最好，应该让他们先开始批判。”两个干事对视一眼，点点头，说道：“易中海，你们两口子先上。”
易中海和一大妈哆哆嗦嗦地走到前面。易中海媳妇刚要开口叫“老……”，易中海赶紧拉了她一把，骂道：“你个老不死的，竟敢欺骗政府，还骗得我们把你当老祖宗一样伺候，谁能想到你是个特务。我早知道就该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易中海越说越激动，“我易中海跟你这种人，一刀两断！”说完，还用力地挥了下手。
聋老太看着易中海，突然冷笑一声，说道：“中海啊中海，我敢保证，你以后的下场肯定比我还惨。老太太我先走一步咯。”说完，又看向易大妈，“赛花，别怪我挑拨啊，有时候啊，生不了孩子，可不一定全是女人的错。”易大妈听了这话，一脸恍惚。易中海见状，赶紧慌张地拉着易大妈匆匆走了。
许大茂见易中海下来了，赶紧喊道：“傻柱，你上去啊，那不是你亲奶奶吗？”他没想到这句无心之言，竟意外说中了事实。傻柱狠狠瞪了他一眼，走上前，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和你这种特务，势不两立！你……你就活该被枪毙。你……你赶紧死吧！”
干事听他说得结结巴巴，便说道：“好了，下一个。”傻柱立马转身快步往外走，龙老太敏锐地看到了他眼角含着的泪，心中默念：“傻柱子……”
接着，刘海中、许大茂等人一个个上前，都把聋老太臭骂了一顿。
杨锋顺着队伍很快就来到了龙老太面前。龙老太紧盯着他，眼神中透着狐疑，语气却很笃定：“你不是杨锋。”
“哼，我不是杨锋，那我是谁？”
“我不清楚你到底是谁，但我敢肯定你绝不是杨锋。那孩子的眼神我见过，”
“”经历过那些事，谁都会变。”
“”可你，绝对不是杨锋。反正我也快死了，我也不在乎你究竟是谁，和我没关系，无所谓了。你不批判我一下吗？”
杨锋不屑地回应：“这种形式主义，随他们去吧。反正我在你身上，也收了不少‘利息’。”
“你说什么？”杨锋没有出声，只是比了个嘴型：“王玉英，范文程。”聋老太瞬间明白了，“好好好，原来是你呀。好，谢谢你，也算让我老太太临死前没当糊涂鬼。你果然不是杨锋，你是……你是从地狱来的复仇恶鬼吧，也罢，也罢。”
杨锋没有再说话，转身走了下去。
其他人继续按顺序上前批判。很快轮到了贾张氏，她畏畏缩缩地走到聋老太面前。刚要开口，聋老太瞪着她，呵斥道：“张翠花，你给我闭嘴！你个蠢货，要不是易中海那个蠢货护着你，老太太我早把你撵出去了。”贾张氏被怼得一时语塞，“老太太，我……我……”
聋老太盯着她，冷笑道：“张翠花，你们贾家……哼，你们贾家己经快到头了。”说着，聋老太朝杨锋的方向看了一眼，“张翠花，你们贾家惹了不该惹的人，我敢说，你们家的下场，肯定比我这个老太太惨得多。”
贾张氏一下子被激怒了，叫嚷道：“你神气什么呀？你神气了那么多年，现在还不是要挨枪子儿？你以前穿金戴银，吃香喝辣，可现在还不是不得善终？你现在孤家寡人，连个送终的都没有！我贾家可有棒梗呢！”说完，还得意地笑了一下。
聋老太嗤笑一声：“棒梗还算男人吗？”贾张氏气得暴跳如雷：“棒梗怎么不算男人？而且我还有孙子，秦怀茹肚子里还怀着呢！”聋老太笑得极其畅快：“秦淮茹肚子里怀的是你家的种吗？”
“你……你竟敢这么说！政府，你们看这老太太现在还这么嚣张！”
两个干事听到吵闹声，从远处走过来，说道：“好了，贾张氏，你消停点吧，下去吧。”聋老太笑了笑，再没开口！
两个干事看了看表，对行刑的警察说道：“同志，开始吧。”警察得到指令后，走到聋老太面前，看了看她的前额，点了点头，随后走到不远处，架起了枪。
聋老太趁着这个机会，看向傻柱，嘴唇微微动着，无声地说着：“记得答应我的。”傻柱强忍着眼中的泪水，重重地点了点头。
聋老太见状，缓缓闭上眼睛。只听“啪”的一声枪响，西合院的“老祖宗”龙老太就此结束了生命。院里的人仿佛都松了一口气，像是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两个干事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回去吧。”众人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开。只有傻柱磨磨蹭蹭地留了下来，对干事说道：“同志，我能不能……”干事没等他说完，便摇了摇头：“不行，她的骨灰必须得撒掉，按照规定，得撒掉。”
傻柱咬咬牙，犹豫片刻后，从怀里掏出五张大黑纸，递给其中一个干事，带着一丝哀求的语气说：“我拿一撮行不行？”两个干事对视一眼，思索片刻后，轻轻点了点头。
过了三个多小时，干事们拿着骨灰盒走了出来。傻柱赶忙上前，用口袋小心翼翼地装了一点骨灰，然后对着两个干事深深地鞠了一躬，这才转身离开。两个干事则提着骨灰盒走到外面的河边，首接连坛子一起丢进了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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