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玄德的手即将触碰到白希棺材的刹那，整片忘川突然静止。浑浊的水流凝固成半透明的数据琥珀，那些伸出的触手定格在扭曲的姿态，连飞溅的水珠都悬停在空中，表面反射着无数个黑星标志。
"时间锚定协议启动。"
一个冰冷的机械女声从青铜电梯门后传来。路玄德抬头，看见门缝里渗出蓝色液体，在空中凝结成沈墨的模样——金丝眼镜，白大褂，手里却拿着把滴血的手术刀。
"路大夫，你总是这么不守规矩。"虚拟沈墨推了推眼镜，镜片上闪过比特币行情图，"偷渡黄泉是要付违约金的。"
混天绫突然暴起，如毒蛇般咬向虚拟影像。沈墨不躲不闪，任由红绫穿过身体，反而借机抓住绫身一拽——路玄德顿时感到腕上莲花印记剧痛，仿佛有数据流顺着混天绫反向入侵。
"师兄小心！"李灵结"大日如来印"扑来，金刚不坏身的金光却在触及沈墨时突然扭曲，变成一串乱码消散。
虚拟沈墨轻笑一声，手术刀划开静止的空间。裂缝中伸出无数条裹着黄袍的手臂，每只手上都拿着不同的法器：刻满符文的U盘、滴着奶茶的注射器、闪着雷光的自拍杆......
"黑星控股旗下产品展示。"沈墨的声音带着推销员的热情，"孟九的记忆珍珠奶茶，姜小满的雷暴首播设备，还有周天禄最新研发的区块链往生服务......"
妙音突然从侧面撞来，肌肉暴涨的胳膊勒住沈墨脖子："老娘最烦装逼的！"她背后的加特林菩萨刺青转动枪管，却射出一串"404"错误代码。
禁制在这时突然解除。忘川水轰然砸落，灵车被巨浪掀翻。路玄德在浑浊的水流中抓住白希的棺材，透过玻璃看见她睫毛颤动——那根本不是白希，而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子，正在给手术台上的婴儿注射蓝色液体！
"白三娘......"路玄德瞳孔骤缩。
棺材突然爆裂，数股洪流将所有人冲散。路玄德在眩晕中抓住一块漂浮的灵车碎片，看见远处李灵正被黄袍手臂拖向青铜门，妙音则和几个SCP模样的数据体扭打在一起。
"路大夫，做个交易吧。"
沈墨的本体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真实的金丝眼镜上沾着血。他手里拿着个青铜罗盘，盘面刻着【香火转化率：99.9%】。
"把太乙金针给我，我告诉你白希的真实身份。"
路玄德冷笑，桃木剑突然刺入水中。剑尖触及的忘川水瞬间沸腾，浮现出无数记忆片段——三百年前的雨夜，白三娘抱着婴儿冲进诊所；年轻时的沈墨跪在祖师像前痛哭；还有......白希穿着校服站在面包店柜台后，手腕上的银铃铛正在渗血。
"她不是容器。"路玄德的声音像淬了冰，"是祭品。"
沈墨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他刚要开口，静止的忘川突然再次流动，这次是逆流而上！所有数据碎片倒卷回青铜门，连带着那些黄袍手臂一起被吸入。
"数据风暴预警。"机械女声带着电流杂音，"黑星主服务器过载，启动紧急回收协议。"
路玄德趁机拽住李灵，混天绫卷着两人冲向反方向。妙音不知从哪抢来个雷音麦克风，重金属佛号震开追兵："南无M134菩萨！物理超度！法力无边！"
青铜门在身后缓缓关闭的刹那，路玄德看见门缝里闪过一双眼睛——那不是人类的眼睛，而是由无数个"白希"的面孔组成的复眼，每个瞳孔里都映着不同的时空片段。
众人被冲上岸时，发现身处Level 404的殡仪馆。陆仁的灵车残骸泡在忘川支流里，防毒面具裂成两半，露出里面发霉的符纸。
"草......"妙音揉着淤青的胳膊，肌肉正在慢慢恢复成萝莉体型，"老娘的演唱会周边全没了。"
李灵突然指着殡仪馆的停尸台："师兄，你看......"
原本放着钟馗尸体的台子上，此刻躺着个穿校服的身影。白希双手交叠在胸前，手腕上的银铃铛完好无损，仿佛之前的经历都是幻觉。但路玄德注意到，她锁骨位置多了个黑星纹身——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
"记忆手术的副作用。"沈墨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路玄德猛地转身，桃木剑抵住来人咽喉。但站在阴影里的不是穿白大褂的沈墨，而是个戴美团头盔的骑手，手里拎着杯奶茶。
"亲，您的特调记忆恢复套餐。"骑手掀开头盔，露出张陌生的脸，"附赠黑星控股股东名单~"
奶茶杯上的标签写着配料：【孟婆汤底30ml、克苏鲁泪腺提取物5mg、白三娘记忆碎片x1】。
路玄德刚要打翻杯子，白希突然坐起。她的瞳孔完全变成了星之彩的旋涡，声音却异常清醒：
"路大夫，香火不是燃料......"她指向自己正在消失的黑星纹身，"是封印。"
殡仪馆的灯光突然全部变成血红色。墙上的《往生须知》公告牌浮现新文字：
(http://www.u9xsw.com/book/jdgdd0-1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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