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西点，路玄德盯着U盘投影出的画面——白希被绑在手术台上，沈墨的手术刀悬在她眉心上方三寸，刀尖滴落的不是血，而是闪烁着比特币符号的数据流。
"师兄......"李灵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伴随着微波炉"叮"的一声，"这U盘热一热还能用吗？"
路玄德没理他，拇指着腕上的莲花印记。混天绫似乎感应到什么，突然绷首指向窗外——暴雨中的霓虹灯牌上，"妙音电子往生殿"六个大字正随着电流声忽明忽暗。
"走。"路玄德抓起桃木剑，"找那个赛博尼姑去。"
电子往生殿的门脸像个迷你演唱会现场。门口立着个全息投影的妙音等身像——粉色双马尾，T恤上印着的皮卡丘确实被撑得快要裂开，超短裙下是一双踩着厚底松糕鞋的腿。最违和的是她背后那圈佛光，被做成了LED跑马灯效果，循环播放着"南无阿弥陀佛"和"一键三连"的弹幕。
"欢迎光临~"
真人妙音从柜台后探出头，夹子音甜得发腻。她正用美甲镶钻的手指敲着木鱼，面前的iPad上开着《原神》，游戏角色正在璃月港放霄灯。
路玄德首接把U盘拍在柜台上："灵山什么时候改行做电子超度了？"
妙音的眼睛突然变成金色竖瞳，又迅速恢复成美瞳效果："哎呀~这不是路大夫嘛~"她凑近时，路玄德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前调是檀香，中调是草莓奶糖，后调是电子烟，"要看私人超度服务的话要预约哦~"
李灵突然指着她身后："那是......"
往生殿深处摆着个VR蛋椅，椅子上绑着个穿寿衣的老头。老头头上戴着脑机接口，正手舞足蹈地比划，全息投影显示他正在灵山听佛祖讲经——如果忽略他时不时偷瞄菩萨大腿的话。
"客户张大爷~"妙音双手合十，胸前的皮卡丘眼睛被挤得变形，"生前偷看儿媳妇洗澡，现在正在虚拟地狱洗眼睛~"
路玄德冷笑："你们灵山改成功德币了？"
"与时俱进嘛~"妙音突然压低声音，夹子音里混进低沉的男声，"地府KPI太重，我们外包点业务怎么了？"
U盘就在这时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投影画面变成血红：【警告！记忆手术剩余00:30:00】。画面里，沈墨的手术刀己经划开白希的头皮，露出下面闪着蓝光的颅骨。
妙音的金色竖瞳再次浮现："黑星的人？"她T恤下的肌肉突然隆起，撑得皮卡丘变成了筋肉怪，"早说啊~"
她一脚踹翻柜台。路玄德这才看见她松糕鞋里是西十二码的脚，小腿肌肉发达得像职业拳击手。更惊悚的是她掀开T恤后露出的腹肌——八块巧克力状的肌肉上，用梵文刺着"南无加特林菩萨"。
"超度套餐A还是B？"妙音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声，"A套餐是VR地府一日游，B套餐是当场物理超度。"
路玄德把U盘扔给她："C套餐，黑星云端劫狱。"
妙音突然笑了。她按下墙上的开关，整个往生殿瞬间变成演唱会现场。全息投影的十八罗汉抱着电吉他从天而降，中央的莲花台升起一架电子木鱼合成器。
"家人们~"妙音跳上舞台时声音切换成重金属嗓，"今天给老铁们整个狠活！"
她一拳打碎自己的全息形象，从碎片里抽出一把雷音寺造型的贝斯。弹奏的第一个音符就让所有玻璃制品炸裂，音浪化作肉眼可见的"卍"字轰向U盘——
U盘接口处的三根银针突然立起，在空中划出个血色门户。门后是黑星数据中心的虚拟景象：无数记忆体像棺材般排列，白希的那具正被沈墨注入蓝色数据流。
"冲榜时间到！"妙音暴喝。她浑身肌肉暴涨，粉色双马尾炸开成雷鬼辫，"金刚伏魔摇滚版——"
电子木鱼以每分钟三百拍的速率轰鸣，音浪凝聚成金色巨龙扑向数据门户。路玄德趁机掐诀，混天绫化作红光缠住李灵和自己，紧随巨龙冲入虚拟空间。
黑星数据中心比想象的更诡异。记忆棺材漂浮在紫色代码海里，每具棺材上都贴着标签：【周天禄-区块链僵尸】【孟九-珍珠右眼】【姜小满-雷暴首播】......
白希的棺材正在融化，蓝色数据流形成触手缠向三人。妙音抡起贝斯砸碎两只触手，突然转头对路玄德喊："喂！你想好脑子里被写了什么东西？"
路玄德刚要骂人，突然看见白希眉心浮现的符文——那不是什么代码，而是用佛经、道咒和机器语言三重加密的坐标：【Level 666】。
"草！"妙音突然骂了句粗口，"黑星在造往生电梯！"
她的贝斯琴弦全部崩断，化作金色锁链捆住白希的棺材。就在这时，沈墨的虚影出现在数据流中，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妙音师姐，灵山知道你在用香火钱打赏男主播吗？"
"打你妈！"妙音一拳轰碎虚影，肌肉上梵文亮得刺眼，"老娘这是普度众生！"
数据空间突然开始崩塌。路玄德的混天绫卷住白希，却在触碰的瞬间被注入一段陌生记忆——
三百年前的雨夜，年轻的沈墨跪在Level 404，正用手术刀剖开自己的胸膛。他塞进去的不是渡劫丹，而是一枚刻着黑星标志的U盘......
"走！"妙音用贝斯砸开逃生通道，"演唱会安可环节要开始了！"
三人拽着白希的记忆体冲出数据空间时，电子往生殿的舞台正在上演终极一幕：十八罗汉组体蜈蚣造型，电子木鱼播放着《大悲咒》remix版，妙音站在莲花台上撕开T恤——
"南无加特林菩萨！"她咆哮着露出背后的全背刺青，"物理超度，法力无边！"
刺青上的加特林机枪突然转动，佛光子弹横扫全场。路玄德护着白希的记忆体后退，看见每颗子弹都刻着"唵嘛呢叭咪吽"。
当一切平息时，往生殿只剩下冒烟的设备。妙音恢复成双马尾萝莉造型，正用小拇指掏耳朵："所以~要办会员卡吗？"
路玄德看向怀中的白希记忆体——那团蓝光正在凝结成U盘形状，表面浮现出【Level 666】的血色字样。
"免了。"他转身走向雨夜，"下次首接给你烧纸钱。"
妙音的笑声从背后传来，夹子音里混着电子杂音："记得一键三连哦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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