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轻轻搭在自己腹部的宫装女子闭着的眼睛眉头轻轻一挑,而飞霄则愤怒道:“你说…什么?!”
“那些前来营救的都蓝子裔,全心期待着当战首重获自由时就能扭转战局,改变一切,让步离猎群再度兴盛!但不过是受有心人的一场美梦罢了。”
“那些宁可将求存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救主,也不愿鼓起勇气,垂死搏杀的步离人,不如让他们尽数灭亡吧!
对于真正的强者而言,「狐人」或「步离」只是一个名字,真正的强者能决定自己的道路。
我,可以为你开辟一条全新的道路,将决定猎群命运的权力交给你——曾经的步离战奴,未来的狐人之主。”
飞霄上前一步将眼前的幻境一拳打散,呼雷的身影在飞霄身后浮现:“你的医师,椒丘,他如此忠诚的侍奉你,为了治愈你的月狂不惜一死。我告诉过他,解救之道在我手中。”
宫装女子笑出了声,飞霄和呼雷回身看去,宫装女子抬手捂嘴道:“真不好意思,笑出了声音,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也有办法去处掉你身上月狂的症状。”
宫装女子抬眼看向呼雷:“不过,他说的也行,只要你点头,让赤月和你彻底融合,那么这场疯狂的噩梦就会结束。
你的身体将焕然一新,从此疯狂不再困扰,怀疑不再让你蒙尘,恐惧能随手解决。”
飞霄皱起眉头:“这就是你为我准备的「道路」…成为另一个你?”
“没错,毕竟咱们如此相似,都是为战而生,为战而死的怪物!”
飞霄笑了起来:“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了…”
——“我拒绝!”
呼雷:“…我说过狐人或步离只是一个名字。你想做谁,就可以做谁。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接纳这一切,步离人就会臣服于你。毁灭他们,让他们尸骨无存,或是教化他们成为仙舟附庸…一切凭你喜欢。”
宫装女子捂嘴轻笑:“你看,心魔他急了…”
“你的名字将被镌刻在仙舟的史册,或是大敌名录里,挑战各种强者,一切由你做主!”
飞霄松了口气:“你不明白,呼雷…哦不,血月或者我的心魔,你根本不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
“在我还是孩子的时候,为了逃离狼头的皮鞭和枷锁,我的双手第一次沾上了血。
曾经的我逃出了魔窟,用尽全力,我答应过自己,一定要将自由,带给窟卢的同伴们。却不知奔向何方…待我逃出了猎群追捕,遇到了一个会飞的女人…一名云骑军。”
呼雷:“我猜你一定信守了自己的诺言。”
“很可惜,当我带她重回故地,想要解放同伴时,我看到大地上只留下了一个望不见底的深壑。”
呼雷大笑:“妖弓的光芒!灾星坠地,万物俱灭!”
“在随后的岁月里,我和云骑战友无数次追逐那光的轨迹,又无数次看它落下。”
“渐渐的我明白了,那根本不是什么承载愿望的流星。每道光矢的出现,意味着一个无可救药的世界和无数生灵的湮灭。”
“我向天弓之神祈愿,请祂不要再让我目睹「流星」坠下。可是…神从未回应我。”
呼雷:“是啊,他们从不回应,放任我等在世间彼此仇杀,这就是我们鏖战至今的理由。
——若是无血无泪、高高在上的神明不垂听凡人的祈愿,那我们就要为自己的渴望而战!
你明白了吗,萨兰…你我相似之处,原比你想的更多。”
“你是一头为战而生,为战而死的野兽!”
飞霄叹了口气:“也许吧?不过呼雷,你为之而战的渴望是什么?”
“为了让天上的众星,成为步离人放牧的原野。你呢,萨兰?”
“为了终有一日,不再有人目睹「流星」落下…为了…能多一个人活着,和我一同回到曜青。”
“宁可抗拒你本应该成为的样子,从自由的狼,沦落为受人豢养的狐,只为…多一个人?”
宫装女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还没明白…这位后辈要的是以战止战,而你,呼雷?心魔,你想要的是死战不休…从本质上来说,你们俩根本就是完全对立…”
“那就如你所愿!我会以你的负面情感为养料,抓住你,吞下你——我会取代你…成为「飞霄」!”
飞霄冷笑一声:“你说的没错,呼雷。我们都是为战而生,为战而死的怪物——所以,向天祈愿吧!尽管星神从不回应凡人的愿望。但我愿「巡猎」的锋镝,贯穿怪物的心脏!”
就在这时,一道飞光,划破黑暗的空间首奔飞霄而来。
宫装女子仰头轻笑:“哇哦~这就是所谓巡猎星神的力量吗?”
飞霄抬眸看去对着飞来的流星抬起手臂,张开手掌道:“你看到我了吗…「流星」?”
宫装女子猛的跃起,随即抬脚将光矢踢偏到一旁。
原本首奔飞霄而来的光被宫装女子踢到身侧划过。宫装女子落地后,看着自己腿上冒着淡淡白烟:“星神的力量~勉勉强强~”
烟雾散去,一柄无比对称的巨斧闪烁着苍蓝的电光呈现在众人面前。
——镜面外——
众人心中大惊:“这是…巡猎的注视!”
“誓如云翳障空,卫蔽仙舟。”几人看着镜中,飞霄路过宫装女子,缓步走向巨斧。
“我将践行此誓…首到生命最后一日。”飞霄抬手握住巨斧,原本被黑暗笼罩的西周,在飞霄头顶,一个手持光弓的类人马身影发出耀眼光芒。
“这就是巡猎星神的样子么~”宫装女子笑着感慨,飞霄则举起斧子对着呼雷,而呼雷则变成了飞霄的样子,滞于半空。
抱臂于胸口的飞霄,高傲的狞笑着盯着地上手持巨斧的飞霄。
而半空中飞霄的身后一只巨大的碧色狐狸正朝着地上的飞霄嘶吼着。
“需要我帮忙吗?后辈?”
飞霄笑了笑,手持巨斧走向对方:“不用。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那么就叫心魔那家伙——「飞霄之影」吧。这样好区分呢…”
飞霄之影高傲道:“自我降生之日起,天空泣血,万物嚎哭。我曾统御群强,猎尽孱弱!
现在,我将以你的心兽为武器,以你的名字为猎物…飞霄!”
“大言不惭!心魔!”飞霄一手握住枪刃扛在肩头:“我会撕开你的伪装,让你认清自己的卑怯无能!”
飞霄之影笑道:“你一旦衰弱无力,它就会以你为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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