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毗罗卫城的深秋,寒风裹挟着砂砾拍打着联军营帐。陈玄策盯着案头新送来的密报,玉符残片在烛火下泛着暗红的光,破损处渗出的金液在羊皮纸上蜿蜒成扭曲的纹路——苏摩城的防御工事又有变动,阿罗那顺不仅加固了城墙,还在城外埋设了大量刻满诅咒符文的青铜钉,而这些情报,本该只有参与昨夜军事会议的五名将领知晓。
"大人,泥婆罗巫师们集体陷入昏迷了!"侍卫的急报打破了营帐内的死寂。陈玄策冲进巫师营地时,二十余名巫师横七竖八倒在地上,他们守护的驱邪咒印典籍散落一地,书页间夹着的朱砂符咒被人用黑色墨水篡改,原本镇压蛊虫的经文竟变成了召唤邪灵的禁术。玉符残片突然剧烈震颤,在地面投射出模糊的影像:一个戴着兜帽的黑影手持羽毛笔,在典籍上快速书写。
蒋师仁握紧染血的刀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巡逻队在营地外围发现三具尸体,都是负责看守巫师的精锐。"他展开染血的衣襟,里面藏着半截断裂的青铜钥匙,"这钥匙的纹路,与军器监库房的锁芯完全吻合。"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军器监方向火光冲天,新铸造的雷火罐在夜空中炸成碎片。
军营陷入混乱。吐蕃骑兵们西处搜寻纵火者,却在马厩发现战马被人割断脚筋;大唐弩手的箭矢不翼而飞,箭筒里塞满了浸毒的布条;泥婆罗象兵的战象莫名发狂,踩塌了两座粮仓。陈玄策站在混乱中央,玉符残片的光芒忽明忽暗,仿佛在与暗处的阴谋进行无声对抗。
更诡异的事情接踵而至。每日负责传递情报的信鸽,连续三天倒毙在鸽舍,脚环上的密信被换成空白羊皮纸;负责绘制地图的测绘官突然失踪,留下的图纸上,苏摩城周边的地形标记被全部篡改;甚至连陈玄策的贴身侍卫,都在值守时莫名其妙陷入昏迷,醒来后完全记不起昏迷前的事。
"这样下去,未战我们便会自乱阵脚。"蒋师仁将新收集的线索摊在桌上:被篡改的咒印典籍、断裂的青铜钥匙、毒箭、空白密信,"每起事件都像是精心设计的棋局,我们刚摸到一点线索,后路就被切断。"他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块破碎的玉佩,"这是在失踪测绘官的帐篷里找到的,上面的纹路...和阿罗那顺亲卫队的令牌相似。"
玉符残片的光芒瞬间笼罩玉佩,金液顺着裂痕流淌,在空中拼出半张人脸的轮廓。陈玄策的瞳孔骤缩——那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属于联军中负责粮草调配的官员。但当他们赶到此人营帐时,只看到一具悬在梁上的尸体,脚下的遗书用鲜血写成:"我罪该万死,但幕后黑手...是你们永远猜不到的人..."
蒋师仁检查尸体时,发现其指甲缝里嵌着蓝色粉末。玉符残片的光芒扫过粉末,竟显现出苏摩城的地下密道分布图。"这是大食国特有的显影粉。"陈玄策皱眉,"阿罗那顺不仅勾结了西域城邦的叛徒,还牵扯进了大食的势力。"他展开地图,玉符残片的金液自动标记出几个关键地点,"这些地方,都是近期泄密事件的关联点。"
深夜,陈玄策独自坐在营帐内,将所有线索重新梳理。玉符残片突然悬浮在空中,金液化作锁链,将散落的物证串联起来。当锁链触及一封来自西域某城邦的求援信时,光芒骤然暴涨——信纸上的火漆印看似完整,却在玉符残片的照射下,显现出第二层曼陀罗纹章。
"原来如此..."陈玄策握紧残片,破损处的金液顺着手臂灼烧,"他们利用双重印鉴传递密信,表面是求援,实则是情报交接。"他望向苏摩城的方向,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玉符残片的光芒在他眼中映出熊熊烈火,这团迷雾般的阴谋,他誓要亲手撕碎。
然而,就在陈玄策准备展开调查时,军营内突然爆发骚乱。数名士兵口吐白沫,全身抽搐,他们的皮肤下有黑色的蛊虫在蠕动。泥婆罗巫师们虽己苏醒,但面对这种新型蛊毒却束手无策。玉符残片的光芒在蛊虫身上闪烁,却无法将其消灭——这是一种专门针对玉符力量研制的邪物,阿罗那顺的阴谋,远比想象中更加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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