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牛谷的硝烟尚未散尽,阿罗那顺的怒吼己穿透残垣断壁。他扯开裂痕遍布的黄金面具,露出布满蛊虫纹身的脸庞,胸口的活人皮随着剧烈喘息起伏,无数细小蛊虫从纹路中钻出,在暮色中汇聚成墨绿色的毒雾云团。“陈玄策!你以为火攻就能胜过魔神之力?”他的声音混着蛊虫的嘶鸣,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让你见识真正的绝望!”
陈玄策握紧发烫的玉符残片,破损处渗出的金液在掌心凝成符咒。远处,天竺军残部突然分成两翼,中间露出二十辆巨大的青铜战车。车辕上雕刻着狰狞的曼陀罗图腾,车厢内不断涌出浓稠的毒雾,每一缕雾气接触地面,都腾起刺鼻的白烟,将烧焦的草木腐蚀成黑色泥浆。“是‘万蛊噬心雾’!”泥婆罗巫师面色骤变,“此雾由千种蛊虫精血炼制,触之即腐,吸入则五脏俱焚!”
联军营地瞬间陷入慌乱。吐蕃骑兵的战马嗅到毒雾,惊恐地人立而起,口吐白沫;大唐弩手的箭矢射进雾中,金属箭头瞬间被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孔洞。玉符残片光芒暴涨,在空中投射出预警符文,陈玄策的目光扫过地形图,立刻下令:“所有人退守西侧高地!启动艾草屏风!”
三百辆装载巨型风扇的战车被紧急推入阵地。车轴转动声中,泥婆罗工匠点燃车斗内堆积如山的艾草,浓烟滚滚而起。然而,阿罗那顺早有防备,他挥动权杖,战车上的蛊虫突然集体发出尖啸,毒雾竟逆风而行,如活物般绕过艾草屏障,朝着联军扑来。一名西域弓箭手躲避不及,被雾气擦过手臂,皮肤瞬间溃烂,露出森森白骨。
“快用咒印盾牌!”达曼统领指挥象兵结成圆阵,战象鼻卷的铜铃疯狂作响,象背上的武士高举刻满梵文的盾牌。咒印与毒雾相撞,迸发出刺目的蓝光,却无法完全阻挡侵蚀。玉符残片的光芒突然变得不稳定,陈玄策感到一股寒意顺着经脉蔓延——阿罗那顺在祭坛深处,正用活人献祭增强蛊毒!
千钧一发之际,陈玄策扯开衣襟,将玉符残片按在胸口的千腐液伤疤上。金红光芒与黑色伤痕激烈碰撞,他的脑海中闪过蒋师仁副将临终的画面,耳畔响起西域百姓的哀嚎。“不能输...”他的声音带着血丝,“给我造雾!用硫磺混着辣椒粉!”
联军士兵们立刻行动,将缴获的硫磺粉与西域特产的魔鬼椒碾碎混合,投入燃烧的火盆。刺鼻的白烟腾空而起,与毒雾绞杀在一起。蛊虫在辛辣的烟雾中痛苦扭曲,发出高频尖叫,震得众人耳膜生疼。阿罗那顺见状,竟驱使亲卫跳入毒雾——这些被噬魂蛊控制的死士,浑身长满脓包,却仍机械地向联军阵地冲锋。
“放火药箭!”陈玄策的佩剑首指敌阵。西域弓箭手松开弓弦,绑着火药囊的箭矢如流星般划过天际。爆炸声响彻山谷,却只炸出一个个血肉模糊的缺口,更多的死士从毒雾中爬出。玉符残片的光芒突然化作锁链,缠住最前方的死士,陈玄策咬牙道:“看清楚!你们是人,不是怪物!”
金红色的光芒涌入死士体内,竟将噬魂蛊强行逼出。蛊虫在光焰中爆裂,死士们恢复清明,却因内脏被腐蚀而口吐鲜血。他们望着陈玄策,眼中含泪,最后一刻竟转身扑向阿罗那顺的亲卫队。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天竺军阵脚大乱,陈玄策抓住时机:“弩手齐射!击溃他们的防线!”
改良后的诸葛连弩发出暴雨般的轰鸣,三棱破甲箭穿透死士的躯体,钉入后方的青铜战车。一辆战车被击中,车厢内的毒雾罐轰然炸裂,引发连环爆炸。阿罗那顺的九牙战象受惊狂奔,将自家军阵冲得七零八落。毒雾失去控制,开始反噬天竺士兵,惨叫声混着蛊虫的嘶鸣,在山谷间回荡。
当月光重新照亮战场时,毒雾终于渐渐消散。陈玄策踏着满地蛊虫残骸,看着阿罗那顺败退的方向。玉符残片的光芒变得微弱,却依然坚定。他知道,阿罗那顺不会善罢甘休,而苏摩城深处的魔神祭坛,正等待着更恐怖的力量觉醒。“传令下去,连夜救治伤员,加固防线。”他握紧残片,破损处渗出的金液在月光下闪烁,“真正的决战,还未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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