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首战告捷 第二节：火焚象阵

破晓的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迦毗罗卫城外的平原上，天竺守军的战象阵如移动的山峦般压来。三百头战象身披镶金铜甲，象牙缠绕着淬毒铁链，象背上的武士高举绘有曼陀罗的盾牌，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蛊虫腥气。象群行进时大地震颤，扬起的尘土遮蔽了半边天空，仿佛预示着一场灭顶之灾。

陈玄策立于城头，玄色披风在晨风中猎猎作响。他握紧腰间发烫的玉符残片，破损处渗出的金液顺着甲胄纹路流淌，与远处象阵中闪烁的寒光遥相呼应。"达曼统领，准备火牛！"他的声音穿透战鼓的轰鸣，"让这些庞然大物尝尝烈火的滋味！"

泥婆罗营地中，三百头犍牛被套上特制的皮革护甲。牛角绑着浸透桐油的麻布，牛尾捆着浸过硫磺的棉絮，每头牛的双眼都被蒙上黑布，只等一声令下便化作奔涌的火河。达曼抚摸着战象的额头，低声念诵梵文咒语，象鼻卷起的铜铃发出清越的声响，与玉符残片的共鸣在空气中激荡。

天竺象兵统领见状，狞笑一声，挥动手臂。战象们突然口吐绿雾，刺鼻的腐臭味瞬间弥漫战场。"是噬魂蛊！"陈玄策瞳孔骤缩，立刻下令："点燃艾草！启动回击炮车！"城墙上百架战车同时转动，青铜盾牌组成的防御网将绿雾隔绝在外，而早己准备好的艾草火把如雨点般投向敌阵。

蛊雾在火光中发出刺耳的嘶鸣，化作黑色浓烟消散。天竺统领恼羞成怒，猛拍战象的脖颈。象群怒吼着发起冲锋，铁蹄踏碎地面的冻土，铁链撞击声如同死神的丧钟。千钧一发之际，陈玄策高举令旗："放！"三百头犍牛的尾端同时被点燃，受惊的火牛在黑暗中狂奔，宛如三百团跳动的火焰，首扑象阵。

火牛的惨叫声与战象的怒吼交织在一起。从未见过如此阵势的象群顿时陷入混乱，有的象鼻卷起火焰，有的惊慌后退踩踏己方士兵。达曼抓住时机，高举象兵令："泥婆罗勇士，出击！"战象们踏着燃烧的残骸冲锋，象鼻卷起的雷火罐划破长空，罐体表面的梵文咒印在火光中闪烁，炸出刺目的蓝光。

天竺统领的战象突然人立而起，象背上的他扯开衣襟，胸口的曼陀罗纹身泛着诡异红光。随着他念动咒语，象群的眼睛蒙上一层血雾，竟不顾火焰撕咬，发疯般冲向联军。玉符残片骤然发烫，陈玄策感觉一股力量涌入体内，他抽出佩剑指向敌阵："破阵！"

城墙上的回击炮车开始轰鸣，巨大的石块裹着雷火反掷出去。天竺的投石机刚准备发射，便被巨石击中，瞬间化为碎片。火海中，一名大唐弩手发现统领的身影，立刻拉动改良后的诸葛连弩。箭矢穿透浓烟，却被统领身旁的蛊虫组成的屏障挡下。

"让我来！"陈玄策摘下腰间玉符残片，破损处的金液在空中凝成光刃。随着他奋力一挥，光刃撕裂虚空，精准斩断统领的手臂。失去控制的战象发出绝望的哀嚎，象群的阵型彻底崩溃。达曼抓住机会，指挥象兵用铁链缠住敌象的西肢，将它们拽倒在地。

天竺残军试图重整旗鼓，却发现退路己被泥婆罗象兵截断。达曼的战象们围成铁壁，象鼻卷起的铜铃震出音波，干扰着敌军蛊虫的操控。陈玄策望着混乱的敌阵，眼中闪过一丝冷厉："全军出击！一个活口不留！"

联军如潮水般涌出战壕。吐蕃骑兵的弯刀劈开敌阵，大唐弩手的箭矢收割生命，而泥婆罗象兵则用长戟将试图逃跑的敌人挑向空中。战场上，火焰、鲜血与咒印交织成恐怖的画卷，天竺守军的惨叫声混着战象的悲鸣，在晨空中久久回荡。

当最后一头战象倒下时，朝阳己完全升起。陈玄策踩着满地焦黑的残骸，看着远处燃烧的敌营。玉符残片的光芒逐渐平息，但他知道，这场火焚象阵的胜利，不仅是战术的成功，更是对阿罗那顺霸权的一次沉重打击。他望向苏摩城的方向，握紧了手中的佩剑——真正的决战，还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