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的梆子声穿透松州城厚重的夜色,更夫裹紧破旧的棉衣,在青石板路上留下凌乱的脚印。陈玄策如往常般束紧软甲,腰间玉符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却莫名让他想起昨夜蒋师仁带来的密报——迦叶宗余孽与禄东赞合谋的细节愈发清晰,而那些标注"佛像"的神秘木箱,至今下落不明。
"将军,今日不如暂避锋芒?"苏烈握着陌刀的手青筋暴起,帐篷外寒风呼啸,将校场的旗杆吹得吱呀作响。陈玄策望着案上摆着的吐蕃军营布防图,图上用朱砂标注的可疑地点密密麻麻,最终目光落在早市的标记上:"越是危险,越要按兵不动。传令下去,让便衣暗卫混入摊贩,重点盯防西域商队的篷车。"
当第一缕晨曦刺破云层时,松州南门的早市己人声鼎沸。卖胡饼的老者掀开蒸笼,白雾中飘来麦香;西域商人的骆驼队驮着香料缓缓前行,铜铃声清脆悦耳。陈玄策身着灰布长袍,混在挑水的脚夫中间,玉符在怀中微微发烫,符文光芒透过衣料,在他掌心映出细小的六芒星。
"客官,新到的天竺佛珠,买一串保平安?"一个头戴毡帽的小贩拦住去路。陈玄策瞥见对方袖口露出的黑色刺青——正是迦叶宗的标记。就在他准备出手时,人群中突然传来孩童的啼哭。一个五六岁的女童跌坐在地,面前滚落的糖人摔得支离破碎,而她身后,三个眼神凶狠的汉子正拨开人群逼近。
玉符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光芒!陈玄策猛地推开小贩,却见那三人袖中寒光一闪,淬毒的匕首首取女童咽喉。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蒋师仁甩出腰间软鞭,缠住刺客手腕,钢鞭上的倒刺瞬间撕开皮肉,黑血溅在青石板上滋滋作响。
"保护将军!"暗卫们从西面八方冲出,早市顿时陷入混乱。陈玄策抱起女童退至街角,却发现她脖颈处戴着一枚银色六芒星吊坠。玉符剧烈震颤,符文在空中勾勒出吐蕃军营的轮廓,最终定格在一处堆满木箱的仓库。"原来如此!"他低声自语,"那些所谓的佛像,根本就是火药!"
此时,苏烈带领的玄甲军己封锁街道。刺客们见势不妙,纷纷掏出香囊捏碎,紫色烟雾顿时弥漫开来。围观百姓吸入烟雾后,双目赤红,如同发狂般相互撕扯。陈玄策挥剑劈开烟雾,玉符光芒所到之处,毒烟竟化作水珠滴落,可他很快发现不对劲——这些刺客的攻击招式,分明带着吐蕃军方的训练痕迹。
"将军小心!"蒋师仁的警告声响起时,一支穿云箭破空而来。陈玄策侧身翻滚,箭矢擦着耳畔钉入墙面,箭尾绑着的羊皮纸上用血写着:"三日后,石桥见。"玉符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符文光芒在地面投射出禄东赞狞笑的虚影。
混乱平息后,陈玄策在刺客尸体上搜出半块刻有吐蕃王室徽记的玉佩。更令人心惊的是,其中一人怀中藏着一封密信,信中提到"玉门关布防图己到手"。蒋师仁面色惨白:"将军,禄东赞的野心恐怕不止刺杀!他若将布防图交给迦叶宗,玉门关一旦失守..."
话音未落,一名斥候跌跌撞撞闯入:"报!吐蕃军营方向尘土飞扬,大批骑兵正向松州移动!"陈玄策握紧玉符,望着远处翻涌的乌云。早市刺杀不过是开胃小菜,真正的杀招,是要在混乱中里应外合,撕开大唐边境的防线。而那批神秘木箱,此刻或许正在为惊天阴谋积蓄力量。
松州城的气氛愈发凝重,家家户户紧闭门窗。陈玄策站在城头,看着蒋师仁带人搜查全城仓库。寒风卷起他的披风,玉符的光芒与天边闪电交相辉映。他知道,自己面对的不仅是明处的刺客,更是一张笼罩整个边境的阴谋大网。而想要破局,就必须赶在三日前,找到那批足以摧毁松州的火药。
夜幕再次降临,松州城陷入死寂。陈玄策在书房铺开舆图,玉符突然自动飞向地图,符文光芒在玉门关位置聚成光点。他拿起狼毫,在光点处重重写下一个"险"字。此刻,他终于明白禄东赞的毒计——用刺杀挑起事端,趁乱炸毁玉门关,再以"平叛"为名挥师南下。而破解这一切的关键,就藏在早市那个神秘女童的吊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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