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疫病危机 第五节：破晓之光

药神谷崩塌的轰鸣声还在耳畔回响，陈玄策己策马狂奔回军营。怀中的血愈草沾满泥土与少年的血，在晨雾中泛着微弱的光泽。他冲进临时搭建的药棚，将草药重重拍在案上：“立刻煎药，先救重症患者！”军医们闻令而动，陶罐里的清水泛起涟漪，蒸腾的热气中，草药的清香与疫病的腐臭激烈交锋。

苏烈守在隔离区入口，铠甲上干涸的血迹结成硬块。见到陈玄策归来，他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将军，昨夜又走了十七人...”话音未落，药棚方向传来欢呼：“起效了！王三的高热退了！”此起彼伏的惊叹声中，陈玄策快步踏入病帐，只见原本昏迷的士兵正挣扎着起身，凹陷的眼窝里重新有了生机。

但危机并未彻底解除。迦叶宗在撤离前，于军营外围布下“赤瘴迷阵”——浓稠如墨的雾气中，赤瘴藤的种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藤蔓上结满毒囊，一旦破裂，便会释放出致人高热的孢子。陈玄策站在瞭望塔上，望着被黑雾笼罩的营地，玉符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符文在晨光中勾勒出破解之法：以阳克阴，用烈焰焚烧瘴气。

“收集所有桐油与硫磺！”陈玄策下令，“让铁匠打造喷火竹筒！”唐军士兵们拖着疲惫的身躯行动起来，有人拆毁废弃营帐收集布料，有人将晒干的艾草捆成火把。苏烈带着一队人深入瘴气边缘，用火箭试探。箭矢穿透黑雾的瞬间，藤曼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毒囊纷纷爆裂，紫色烟雾如潮水般涌来。

“点火！”陈玄策举起玉符，光芒所到之处，喷火竹筒喷射出丈许长的火舌。火焰与瘴气相撞，发出惊天动地的爆响，赤瘴藤在高温中扭曲成焦炭，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但迦叶宗早有防备，黑袍人在暗处不断释放新的瘴气，战斗陷入胶着。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马蹄声。悉达多国王率领中天竺骑兵赶来支援，他们的战车上装满特制的“香木弹”——用驱邪草药与火药混合制成。“陈将军，并肩作战的时候到了！”悉达多摘下王冠，露出缠着绷带的额头，“我的子民曾深受疫病之苦，这次定要彻底铲除祸根！”

两军合兵一处，攻势顿时凌厉。陈玄策指挥唐军以火攻开路，中天竺骑兵则用投石机发射香木弹。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赤瘴迷阵终于出现裂痕。陈玄策抓住机会，将玉符与悉达多佩戴的王室圣物——一枚镶嵌红宝石的护身符——放在一起。两件神器共鸣，爆发出的强光如利剑般劈开黑雾。

“快看！”一名士兵指着天空惊呼。只见赤瘴藤的根系在光芒中显露原形，宛如巨大的黑色蛛网笼罩着军营。陈玄策立刻下令：“集中火力攻击根系节点！”火箭、香木弹如雨点般落下，地面开始剧烈震动，赤瘴藤的主根被斩断的瞬间，整个迷阵轰然崩塌。

战斗结束时，朝阳己升至中天。士兵们瘫坐在焦土上，看着彼此沾满烟尘的脸庞，发出劫后余生的笑声。陈玄策却没有放松，他带领众人清理战场，将赤瘴藤的残根尽数焚烧，又用石灰与艾草混合，洒在营地西周防止余毒复发。

夜幕降临，军营里亮起久违的灯火。陈玄策走进病帐，这里己不再弥漫死亡的气息。康复的士兵们围坐在一起，分享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一名少年突然拉住他的衣角——正是库马尔的弟弟，他手中捧着哥哥遗留的藤筐，里面装着尚未使用的血愈草种子：“将军，哥哥说，等病好了，要教我们种草药...”

陈玄策蹲下身子，抚摸少年的头：“告诉所有人，我们会在药神谷的废墟上重建药田，让血愈草开满这片土地。”他的声音坚定而温柔，“你哥哥的心愿，我们一定会实现。”

此时，悉达多国王派人送来请柬，邀请陈玄策参加庆功宴。但陈玄策婉拒了，他留在军营，与军医们彻夜研究防治疫病的方法。烛光下，他在竹简上写下新的医方：将血愈草与大唐的黄芪、白术配伍，可制成预防疫病的香囊；用香茅与艾草煮水沐浴，能驱除体内残留毒素。

当黎明再次到来时，陈玄策站在军营高处，看着士兵们将预防香囊分发给百姓。远处，炊烟袅袅升起，中天竺的土地上，新的希望正在破土而出。玉符在他腰间静静发光，不再有往日的灼热与躁动，仿佛也在为这场胜利而欣慰。而迦叶宗的阴谋，虽然暂时被挫败，但陈玄策知道，真正的较量，或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