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玉符显威 第六节：破晓真相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却难以驱散王庭正殿内萦绕的血腥雾气。陈玄策单膝跪在祭坛残骸旁，手中的玉符残片裂痕纵横，破损处渗出的金液如将熄的烛火般明灭不定。阿罗那顺消失前留下的黑色黏液正在地面腐蚀出深痕，与玉符金液接触的瞬间，腾起阵阵带着焦糊味的白烟。

“将军！蒋校尉伤势过重！”一名吐蕃士兵的呼喊刺破死寂。陈玄策猛地转身，只见蒋师仁面色惨白地躺在血泊中，胸口被傀儡碎片划出的伤口泛着诡异的青黑色——那是古神契约之力残留的诅咒。泥婆罗老巫师颤抖着将符咒贴在伤口，指尖却被毒素灼得冒烟：“这毒与古神祭坛同源，寻常解药无用！”

玉符残片突然剧烈震颤，破损处的金液如活蛇般窜向蒋师仁伤口。陈玄策咬牙割破掌心，将鲜血与金液混合，按在挚友胸前。金红色的光芒中，蒋师仁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伤口处的青黑色纹路开始消退，但玉符残片的裂痕却在此时又加深了一分。

“雪山...祭坛...”蒋师仁在昏迷前抓住陈玄策的手腕，“阿罗那顺...提到青铜门...”话音未落，便昏厥过去。陈玄策望向玉符残片在空中凝结的雪山虚影，那轮廓与王妃临终幻象、阿罗那顺遗言中的线索完全吻合。金液突然化作细小的符文，在他掌心拼出梵文——“九钥启封，古神临世”。

“原来玉符碎片共有九块。”老巫师看着符文，瞳孔剧烈收缩，“千年前天竺记载的‘迦楼罗之秘’竟是真的...每块碎片都封印着古神的一部分力量，而阿罗那顺集齐了三块。”他指向祭坛废墟中残留的黑色心脏，此刻那心脏己停止跳动，表面布满与玉符相似的纹路，“这颗心脏，就是古神意识的容器之一。”

正说着，地面突然传来震动。玉符残片的金液如潮水般涌向正殿角落，掀开一块刻满咒文的地砖。底下是个暗格，里面放着一卷用孔雀胆浸泡过的羊皮纸，展开的瞬间，陈玄策瞳孔骤缩——纸上画着雪山祭坛的详细布局，九道凹槽对应着九块玉符碎片，而在祭坛中央，赫然是一尊与九头巨狮虚影相似的雕像。

“大人！王庭外围发现异动！”一名斥候浑身是血地闯入，“黑袍人带着神秘商队往雪山方向去了，他们的马车印里...渗出黑色黏液！”陈玄策握紧羊皮纸，玉符残片的金液自动在地图上标注出商队路线，破损处传来的灼痛让他额头青筋暴起——黑袍人显然知晓雪山祭坛的秘密，且正在收集剩余的玉符碎片。

此时，昏迷的蒋师仁突然抽搐起来，口中念念有词：“曼陀罗...双生咒...”陈玄策想起阿罗那顺消失前诡异的笑容，以及玉符金液包裹他时出现的茧壳。玉符残片投射出幻象：黑袍人站在雪山之巅，手中握着三块玉符碎片，正在吟唱古老的咒语，而阿罗那顺的身影竟从虚空中浮现，与黑袍人重叠成同一个轮廓。

“原来如此...”陈玄策寒毛倒竖，“阿罗那顺与黑袍人本就是一人，所谓的‘双生咒’能分裂灵魂，一个在明处操控王庭，一个在暗处收集碎片！”他望向初升的朝阳，金红色的光芒与玉符残片遥相呼应，却无法驱散心底的寒意。雪山祭坛的青铜门后，究竟还藏着多少古神的阴谋？

老巫师突然指着天际惊呼：“看！”只见雪山方向的天空泛起诡异的紫色，云层中隐约浮现出九头巨狮的虚影。玉符残片疯狂震颤，金液在空中凝结成警告的符文——黑袍人己抵达祭坛，正在尝试启动古神封印。陈玄策将残片收入怀中，破损处传来的灼热感反而让他更加清醒。

“传令下去，休整两个时辰后即刻出发。”他看向昏迷的蒋师仁，又望向满目疮痍的王庭，“通知吐蕃、泥婆罗联军，集结所有能调动的兵力。雪山祭坛一战，不仅要救回蒋兄，更要阻止古神苏醒。”他握紧腰间的剑柄，晨光下，剑身映出他坚毅的面容，“九块玉符，我们势在必得。”

当军号声在王庭废墟响起时，陈玄策最后看了眼手中的玉符残片。裂痕深处，一丝微弱的金芒正在凝聚，仿佛在积蓄着下一场战斗的力量。雪山的寒风似乎己经呼啸在耳畔，而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