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玉符显威 第二节：危局骤现

刺目的紫光转瞬即逝，正殿内却陷入比黑暗更可怖的死寂。陈玄策握紧发烫的玉符残片，破损处渗出的金液在掌心聚成细小漩涡，每一次脉动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阿罗那顺的 t 声戛然而止，九头巨狮的虚影僵在半空，利爪距离他的头顶仅剩三寸，爪尖滴落的黑色毒液将地面蚀出缕缕白烟。

“怎么回事？”蒋师仁的刀刃还抵在蛊人喉间，却发现对方保持着攻击姿势一动不动，皮肤下的金线停止了蠕动。泥婆罗老巫师颤抖着展开龟裂的经卷，瞳孔映着祭坛方向忽明忽暗的血光：“是古神契约的反噬...但不可能如此突然...”话音未落，玉符残片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金液如喷泉般窜出，在穹顶绘出巨大的曼陀罗图案。

阿罗那顺率先打破僵局。他癫狂地大笑起来，王冠上的玉符碎片泛起妖异的血光：“蠢货！这正是仪式的关键一环！”他将权杖插入祭坛中央的血槽，十二尊石像同时发出机械般的轰鸣，眼眶中的蛊虫汇聚成黑色洪流，朝着联军扑来。陈玄策挥剑斩向虫群，光刃却在触及蛊虫的瞬间被吞噬，反而激起更汹涌的浪潮。

“退到石柱后方！”陈玄策拽住身旁被蛊虫缠住的士兵，玉符残片的金液自动凝成锁链，将人从虫堆中拉出。然而，地面的黑色黏液突然沸腾，化作无数触手缠住众人脚踝。一名大唐工匠被拖入黏液中，只来得及发出半声惨叫，便被腐蚀得只剩白骨。蒋师仁挥刀猛砍，刀刃却被黏液黏住，险些脱手。

更致命的危机来自高空。九头巨狮的虚影重新开始移动，狮口中凝聚的黑色火球足有磨盘大小，所过之处空气扭曲成漩涡。泥婆罗巫师们结出最后的防御手印，经幡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却在火球冲击下瞬间灰飞烟灭。陈玄策将玉符残片按在胸口，金红色的光芒勉力撑起光盾，却在接触火球的刹那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痕。

“将军，玉符的力量撑不住了！”老巫师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的额头渗出黑血——那是强行使用禁术反噬的征兆。此时，阿罗那顺的 t 声突然转为低沉的嘶吼，祭坛西周的墙壁轰然倒塌，露出更深处的巨型祭坛。那里悬浮着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表面布满与玉符残片相同的纹路，每一次搏动都引发地面剧烈震颤。

玉符残片的金液突然逆流，顺着陈玄策的血管钻入心脏。他眼前闪过无数画面：王妃被锁链束缚在祭坛上，阿罗那顺将匕首刺入她的胸口；黑袍人在阴影中冷笑，手中握着第三块玉符碎片；雪山之巅，巨大的青铜门缓缓开启，门后传来古神的咆哮...剧痛让他单膝跪地，嘴角溢出鲜血。

“陈玄策，看着吧！”阿罗那顺高举权杖，王冠上的碎片与黑色心脏产生共鸣，“当古神苏醒，你们的文明将如蝼蚁般被碾...”话未说完，地面突然裂开缝隙，玉符残片的金液疯狂涌入裂缝。陈玄策的瞳孔骤然收缩——裂缝深处，竟伸出无数缠绕着锁链的手臂，每只手的掌心都烙着曼陀罗印记。

这些手臂破土而出，抓住附近的蛊人和石像。被抓住的蛊人发出凄厉惨叫，皮肤开始剥落，露出底下布满咒文的白骨；石像则在挣扎中崩裂，内部钻出更多细小的蛊虫。蒋师仁带领骑兵试图突围，却发现出口己被黑色藤蔓封锁，藤蔓上的尖刺泛着蓝紫色的毒光。

玉符残片的光芒愈发黯淡，破损处传来的灼痛几乎让陈玄策失去意识。阿罗那顺的笑声却愈发张狂，他将手按在黑色心脏上，整个正殿开始逆时针旋转。陈玄策望着手中即将熄灭的残片，突然想起王妃临终前的口型：“用...破损处...”千钧一发之际，他咬牙将残片狠狠按在地面的曼陀罗纹路上，金液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整个世界陷入一片刺目的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