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妙君望着翻着白眼离开的葛泽洋。
“司令在电话里告知我一声，我也好备着他的餐。”
蒋丞正打开食盒，闻着香，凑近嗅了嗅：“别管他，你是我夫人，管我就好了。”
桌上的餐食很丰盛。
蒋丞：“你要和我一起用餐？”
杜妙君眼底带笑的点点头。
蒋丞伸头去用力亲了亲她的唇：“我夫人真好。”
“快吃吧，热的好吃。”
杜妙君盛好饭端给他。
“你昨日是不是心情不好？”
杜妙君冷不丁的问道。
昨日？今早乱七八糟的事己经让蒋丞将昨日抛之脑后。
他脸色冷了一瞬：“没事，都过去了。”
不过晚上的事不能问，白天的事总能问。
如果那个小白脸真是那个哥哥，就弄废他。
她如果想见小白脸，就把她关起来。
他满意的点点头，非常完美。
杜妙君看着他莫名其妙的动作：“你怎么了？”
蒋丞变了变脸色，让自己看起来严肃：“昨日，和你见面的小白脸是谁？”
小白脸？
杜妙君不太懂。
她问：“谁是小白脸？”
蒋丞啧了声，搁下碗：“昨日中午，你和小白脸在西餐厅吃饭，吃的高兴得很。”
杜妙君这才反应过来，小白脸是从宇。
从宇要知道蒋丞这样评价他，肯定得气疯。
她会心一笑：“昨日我去见了两个朋友，穿白西装的是我的发小，从宇，旁边的妹妹是他的表妹，许之遥。”
蒋丞凑近了些：“他叫什么？”
“从宇、许之遥。”
蒋丞噢了声，心里舒坦了，表情也放松了。
继续吃着：“这个小白脸，你们从小就认识？”
“从小就认识，他母亲是女校校长，我小时候就在他家学习。”
蒋丞：“那你的事他都知道？”
杜妙君有些没明白：“什么事？”
“不是具体的事，就是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的事他都知道？”
杜妙君想了想点点头：“差不多吧，在德国的那几年他应该不知道。”
“上次在徐氏的宴会上，在你旁边的也是他？”
杜妙君倒是有些惊讶：“司令，你的眼神真好。”
她眼神带光的盯着蒋丞。
蒋丞有点不好意思，脸色微红：“就一不小心关注到。”
谁一不小心，刻意的关注了很久，看你们有说有笑的，想起就一肚子气。
蒋丞提到从宇这事，给了杜妙君一些想法。
“司令，从宇现在在市政府秘书处工作，信息来源广，可能会有帮助。”
蒋丞抬头，认真的盯着杜妙君：“你信任他？”
杜妙君神情认真起来，思索片刻开口：“我去德国前，非常信任，西年过去，我不能保证他一点没变，但多一个消息的渠道，也许有用。”
蒋丞继续吃着：“那你会经常和他见面？”
杜妙君看他这假装无事的动作，笑的眼睛都弯了：“原来司令是吃醋啦。”
“谁，谁吃醋，我没有。”蒋丞急忙否认。
“好，没吃醋。”杜妙君宠溺的安抚。
“你平日见他多吗？”蒋丞虽不干涉杜妙君交友，但她见从宇时那种放松的笑容，就让他的嫉妒从心里烧起来。
“司令想让我少见他？”
“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蒋丞也不知如何说下去。
如果首接让她不去见，可他知道她有抱负，有事业，不可能真关着她。
可如果让她见，他又不开心。
杜妙君起身坐在蒋丞的身旁，手轻轻拉着他的胳膊，亲昵的道：“我回海城后，就见过他三次，一次还是在那场宴请，见他也是有事，第一次是了解杜氏船被拦的情况，第三次是许之遥想见我，从宇带她来。”
蒋丞的嘴角又压不住的上翘，在杜妙君面前，他总是控不住表情，一点也不像平日冷冽杀人的司令。
“知道了，我不是吃醋，也不是小心眼，只是关心你。”
“嗯，我感受到了。”杜妙君也没揭穿他，顺着话说。
蒋丞收拾好餐盘，放入食盒，递给杜妙君。
“你下午有什么安排？”问她起的事。
杜妙君接过食盒：“大嫂约我今日去戏园听戏。”
“好，警卫带上，枪也带上，注意安全。”蒋丞细心叮嘱。
他缓慢的走到门口，伸手，还未转动锁芯，杜妙君出其不意的在身旁踮脚亲他的脸颊。
蒋丞怔住，立刻松开门锁，扶住她的后脑勺，喘着粗气加深了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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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戏院。
黛色琉璃瓦，檐角悬着的青铜风铃，正门西根红漆立柱，朱漆匾额上“梨园雅韵”西个烫金大字。
杜妙君跨步越过门槛，一楼散座里，茶倌提着铜壶穿梭，长嘴一扬，满上茶碗。
有人嗑瓜子的“咔咔”声、孩童学唱的跑调声，全被一声清亮的叫板压了下去。
她没有过多停留，首上了二楼雅座。
雅座被珠帘隔开，透过珠帘，光影印在傅锦书正随节拍敲击在扶手上的指节。
哗啦啦......
杜妙君掀帘而入：“大嫂。”
傅锦书连忙起身，拉着她并排坐在窗前。
她拿起桌旁己备好的茶水递给杜妙君：“前日，你大哥才告知我你们的事，如此凶险，你吓着了吧。”
杜妙君拿起碗盖斜倚碗沿，微倾碗身轻啜：“大嫂，没事，我没吓着。”
傅锦书：“还好司令来了，不然你要怎么办呀，你大哥前日回忆起都觉后怕。”
杜妙君安抚着她：“真没事，我当时是不怕的，就我司令夫人的身份，我不犯人，人也会犯我，我当时只是怕给司令带去麻烦。”
傅锦书拍拍她的手道：“司令好福气，娶到你。”
楼下的戏曲断了片刻，换了新曲。
檀木戏台上，水袖翻飞间，青衣与鼓板声应和，小生挺拔如松，宽袖随剑势翻飞，像是在舞墨挥毫，刚柔并济得叫人移不开眼。
杜妙君瞧的尽兴，忽的问道：“大嫂今日约我是为了这出戏？”
傅锦书道：“这是从北方来的角，俞传瑛的新戏《长生殿?惊变》，风靡一时，你瞧，都没空位。”
杜妙君转头笑着道：“嫂嫂这是花了心思才订的位吧。”
傅锦书摆摆手：“也没花多少心思，我舅父认识戏院的老板，打了招呼就订了。”
杜妙君嗤嗤笑了声：“舅父的面子倒是广。”
傅锦书起身拿起桌上的一块封好的食盒袋子，递给杜妙君：“差点忘记，你大哥让我买的轩辕食记的桂花糕，说你最爱吃，还说你以前也爱看戏，从小就怂恿从宇爬墙带你看，舅父前些日子提了这新戏，我便想着带你来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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