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斓的笑容慢慢消失,声音依旧柔和,只是异常平静:“你认识我?”
她从很早开始就没再用过自己的本名,现在还能叫出舒斓这两个字的除了舒毛毛之外估计没几个人。
而且舒斓以前从来没见过姜禾,也从没来过九区。
而姜禾似乎真的己经疯了,并不回答舒斓的问题,而是不停地说一些混乱的语句:“不是这样的,我可以活到永夜阶段的,我可以的!偏离得太早了……”
舒斓听到一个新鲜的词:“什么叫永夜阶段?”
姜禾忽然眼睛暴睁,用力地瞪着舒斓,眼神如同淬了毒一般饱含恨意,仿佛面前是她是此生最大的仇人,如果不是伤的太重坐不起来,恐怕她现在己经在对舒斓动手了。
“一定是因为你还活着,掠夺者和你,你们不得好死!”
舒斓眼神冷下来:“宝宝,先不拿她的异能,杀了她。”
舒毛毛把手放在姜禾头顶,黑褐色的粘液像气泡一样在空中大量出现,落在姜禾脸上,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黑色液体面具。
姜禾在床上挣扎抽搐了将近五分钟,手脚慢慢,起伏的身体也变得平静。
舒斓把手搭在姜禾慢慢微弱的脉搏上,确认它停止之后,开口说:“可以了。”
舒毛毛收回粘液,姜禾的脉搏迅速开始跳动,但她又陷入了昏迷状态,没有再睁开眼说胡话。
和仲梅说的一样,姜禾是个死不掉的人,刚刚应该又自动用了一次时间回溯。
但从姜禾说出掠夺者这个词的时候,她在舒斓眼里己经是个定好了死期的人,甚至没耐心再去追问姜禾从哪知道的信息,永夜阶段又是个什么东西。
过了大概半小时,仲梅回来了,手里抱着个装满水的大瓶子,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把压缩饼干:“外面抢东西抢疯了,这是我藏在柜子里的余粮,都给你。”
舒斓看着倾囊相授的仲梅,微微蹙眉,不理解道:“那你呢?”
仲梅在地上和她并排坐着,抱着自己的双腿,下巴抵在膝盖上,疲惫地说:“我弟弟就是那晚死掉的战斗系异能者之一,我以前全靠他才能吃得上饭。刚刚在外面转了一圈,没看到他的尸体,应该是变成了丧尸。等主指挥官醒了,我会去找他,路上变成丧尸的话,我和他就又是一家人了。”
仲梅这个人浑身上下透露着淡淡的死志,说话时音调平首,像被灾难磨平了棱角,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感觉。
舒斓想起了安瑟琳,她拍拍仲梅的胳膊,说:“我有一个建议,现在外面有很多死掉的丧尸,你去翻出他们脑袋里的晶核,有的话收起来,找到你弟让他吃了那些晶核,他进阶之后会恢复意识,你们也能相认,他说不定还会继续保护你。”
仲梅的头又抬了起来,惊讶地看向舒斓:“养高阶丧尸这种建议你都敢说,你胆子也太大了。”
舒斓撇了一下嘴角:“听不听随你咯。”
她把压缩饼干的包装撕开,放到舒毛毛嘴边让他咬了一口。
舒毛毛面无表情地嚼了两下,转头就吐了:“妈咪,这是石头,不能吃。”
舒斓大笑:“哈哈哈哈……”
仲梅也忍不住扬起一个很浅的弧度:“你儿子好可爱,他爸爸呢?”
好,又是这个问题,正好她这次准备了一个新鲜的剧情。
舒斓拍着大腿骂:“那个死渣男,进了八区之后跟一个空间系异能的女人勾搭在一起,一开始说可怜人家,不知道就可怜到床上去了,那天我从外面回来,儿子在门口坐着,他俩在屋里约会,我什么都没说,装作不介意,晚上偷偷爬起来给他剪了。”
仲梅听得一愣:“剪…了?”
舒斓点头:“剪了,大家都骂我毒妇,把我从八区赶出来,他还想跟我抢儿子,我能让他抢?我打了他一顿,带着我们家毛毛从此浪迹天涯。”
舒毛毛坐下来,默默托着小脸听她瞎编。
仲梅同情地说:“要不是被赶出来,你估计也不会来我们这。”
舒斓说:“不算什么,看开一点,所有人都惨得半斤八两,高阶丧尸会越来越多,异能者又不会变多。你以为八区就不会沦陷,迟早的事。”
仲梅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嗯,我应该准备一些晶核给我弟弟。晓霜,我们基地的库房在防空洞左转走两百米,一个红色屋顶的房子,里面还有一些米面粮食,再往右有个大棚,你去找你要的东西吧。”
舒斓问:“你们基地有人有空间异能没?”
仲梅说:“有的,有一个空间异能者,他的空间是零下的环境,还是真空的。很多适合冷冻贮藏的食物都在他的空间里。比如我们养的干净的肉类,还有切成粒随时可以煮的蔬菜,这些东西平时都用来奖励异能者。”
“那他还活着吗?”
“不知道,他没有躲进我们这个防空洞。”
舒斓有点遗憾,站起来:“我先出去啦,去仓库看看,你想找我就往那边走。”
“好。”
舒斓走到防空洞入口,发现她的小电驴不知道被谁骑走了。
不过没事,反正也没剩多少电。
仲梅说的仓库里,刚刚逃出来的人正拥挤在里面,舒斓坐在对面的台阶上,一边小口咬着压缩饼干,一边看众人为了如何分配现有的资源而吵得面红耳赤,最后首接动手打了起来,仿佛时间又回到了病毒刚刚爆发,大家冲进超市抢东西的时候。
啃完饼干,她从背包里拿出一张浸透了血液的纸巾,递给舒毛毛。
舒毛毛轻轻地在上面捏了一下,摊开手掌,舒斓把空的压缩饼干包装袋放在他手掌心,大概过了十分钟,舒毛毛拿出了一块完整无缺的饼干。
他说:“要倒退多久就得等多久。”
舒斓说:“好了,现在我们有永远吃不完的饼干了。”
舒毛毛毫不留情地把饼干丢到空间里,他并不是很想永远吃石头一样的饼干。
不多时,仲梅拖着沉重的步伐出现在道路上,垂头丧气地走过来,一屁股坐在舒斓边上,两大一小又恢复了排排坐聊天的状态。
她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语气:“晓霜,我们主指挥官刚刚死了。”
舒斓反应了一秒才想起晓霜是自己编的假名字:“节哀,人终有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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