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沈言嘴角泛起一抹轻笑，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与自嘲：“让他们继续误解我？憎恶我？”
倒影似乎被他的问题噎住了，沉默片刻后突然咧开嘴笑了：
“你终于承认了……其实你根本不在乎他们的死活。”
沈言懒得理他。
夜风吹过，他的身影化作银色流光消散，只剩钟楼的铜钟在风中微微摇晃，发出沉闷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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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西天，凌晨。
阁楼里，烛光摇曳不定，似在恐惧中瑟瑟发抖。
昏黄的光线忽明忽暗，把小女孩的影子肆意拉扯，扭曲成狰狞的怪物，张牙舞爪地爬满了整面墙壁。
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束缚，扑向陈明！
他死死盯着那张空白的面孔，只觉喉咙发紧，喘不过气来。
“大哥哥。”
小女孩的声音娇滴滴的，甜到发腻，她侧着头，一脸天真无邪地望向他：“你看到我的兔子了吗？”
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怀里的玩偶，可那玩偶的纽扣眼睛早己脱落，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窟窿。
里面渗出暗红色的丝线，如同干涸的血迹，蜿蜒爬行。
陈明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脊背紧紧贴上了阁楼的门板。
他颤着声音回答：“我……我没看到。”
同时，他的手指悄悄摸向了地上那把餐刀。
小女孩闻言突然笑了起来，笑声清脆悦耳。
没有嘴的脸，却清晰地传出笑声，像是从她空荡荡的躯壳里硬挤出来的。
“说谎的人……”
她轻轻晃着腿，裙摆下露出纸质的脚踝：“会被撕开哦。”
陈明浑身一僵。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
王睿那张被残忍撕开的纸脸，以及那张脸上空洞的黑色裂口。
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几乎要失声尖叫：
“我、我真的没看到你的兔子！我发誓！”
小女孩不说话了。
她缓缓站起身，怀里的兔子玩偶“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到陈明脚边。
玩偶的腹部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里面塞着一张泛黄的纸条。
“那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小女孩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刺骨：“回答我的问题……或者，变成我的新兔子。”
与此同时，在黑森林的树洞前。
苏雨桐的蜡烛重新点燃，火光在风中摇曳，映出树洞边缘那些密密麻麻的抓痕。
那些抓痕交错纵横，像是绝望之人在生死边缘的奋力挣扎。
林夏缓缓蹲下身子，指尖轻轻拂过木屑上那斑驳的暗红色污渍，语气凝重地说道：“这……这是人抓出来的。”
“有人被强行拖进去过。”
苏雨桐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盯着黑漆漆的树洞，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仿佛有无数细小的东西在黑暗中蠕动、爬行。
“笔记本说玩偶在这里。”
她紧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伸手便向树洞探去：“我去拿！”
林夏见状，急忙一把拽住她，喊道：“等等！”
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
苏雨桐的手指刚伸进树洞，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爬上她的手臂。
黑暗中，一双冰凉的小手，突然死死扣住她的手腕！
紧接着，一个孩童的嬉笑声从黑暗中传来：
“找到你了。”
苏雨桐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拼命向后挣扎。
但那双手的力量大得惊人，她的手臂正被一寸寸拖入树洞。
更可怕的是，皮肤上也逐渐浮现出了纸质的纹路。
林夏迅速抄起地上的一截枯枝，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树洞边缘。
“放开她！”
就在枯枝断裂的刹那，树洞里的手突然松开了力道。
苏雨桐踉跄着跌坐在地，手臂上的纸质纹路缓缓褪去。
但手腕上却留下五道青紫色的指印，看上去就像是被冻伤的痕迹。
树洞里再次传来了孩童“咯咯”的笑声，随后归于寂静。
林夏大口喘着粗气，弯腰捡起从树洞边缘震落的东西——
那是半只残缺的兔子玩偶。
它的耳朵被撕掉了一半，肚子的棉絮外翻，里面塞着一张泛黄的纸条。
“这是……线索？”
苏雨桐颤抖着接过玩偶，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
她缓缓展开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字，那字迹像是用指甲硬生生刻出来的：
「镜子会吃掉说谎的人」
而同样处在生死绝境的还有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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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问题。”
小女孩歪着头，空白的面孔“注视”着陈明：“你杀过人吗？”
陈明心头一震，身体不自觉地僵硬。
他的确杀过人——
在第二个副本里，为了抢夺通关道具，他把一个新人推下了悬崖。
那人坠落时凄惨的惨叫声，犹如鬼魅的呓语，至今仍在他的梦境深处回荡。
他咽了咽口水，声音略显干涩：“我……没有。”
小女孩突然凑近，那没有五官的脸庞几乎贴到了他的鼻尖，一股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说谎！”
她冷冷地揭穿，声音如同冰针般刺骨。
陈明感觉自己的皮肤开始发痒，低头一看——
他的手臂上浮现出细密的纸纹，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把他一点点“转化”。
“不！等等！”
陈明惊恐地连连后退，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我承认！我杀过！我杀过人！”
随着他的招认，那肆意蔓延的纸纹奇迹般地停止了。
小女孩退回原位，裙摆无风自动：“第二个问题……你想活着离开吗？”
陈明愣住了，心中满是疑惑。
这算什么问题？
谁不想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
但前车之鉴让他变得小心翼翼。
他谨慎地回答：“想。”
小女孩却突然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但这笑声对陈明来说却如同催命的符咒。
“又说谎。”
这一次，纸纹首接爬上了他的脖子。
陈明惊恐地抓挠着皮肤，却只撕下一层薄薄的纸屑，下面露出黑色的空洞。
“不……不！我不想！我不想活着了！”
他崩溃地大喊：“让我死！求你让我死！”
纸纹再次停止了蔓延。
小女孩满意地点点头，弯腰捡起地上的兔子玩偶，轻轻塞进陈明怀里。
“最后一个问题。”
她甜美的声音如同毒蜂蜜，看似甜美，实则暗藏剧毒：
“你愿意……代替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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