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栅栏外弥，灰雾弥漫，隐约能看到现实世界的车流。
然而，门前却站着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人影——
苏小柔。
或者说，被契约完全侵蚀的“它”。
“留下……”
它的脖子180度扭转，黑漆漆的眼珠紧紧盯着沈言：“或者……代替我……”
面对这恐怖的存在，沈言却突然笑了。
他在心里询问系统：“苏小柔确定己经不是人了？”
系统秒回：【确定，宿主！】
【宿主，证明你是个汉子的时候到了！加油，你可以的！】
沈言：“......”
其实也不做汉子也行......
他还是比较喜欢当个文明人，咳！
但此刻，沈言深知不是他纠结怯懦的时候。
他之前从礼堂里，顺手拿起一把金色的剪刀——
那是原本用于剪彩的道具，刀刃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
他缓缓举起剪刀，眼神中闪烁着冷光，像极了一个诡异NPC该有的样子。
“你知道，为什么校长不敢碰红裙女吗？”
“因为执念太深的怨灵……”
话音未落，剪刀己经狠狠扎进了“苏小柔”的眉心。
“会反噬主人啊。”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第七声钟响如期而至，震耳欲聋。
灰雾瞬间散去，阳光刺目地照进来。
沈言眯起眼，听见身后校园里，传来红裙少女凄厉而怨恨的尖笑声——
“明年忌日……我等你回来……”
【恭喜玩家完成副本：《黑化热血高校》】
【存活人数：2人】
林铎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结、结束了？”他不敢置信地问道。
沈言望向缓缓关闭的校门，嘴角勾起：“恐怕，才刚开始呢。”
他摊开掌心，那里静静躺着一枚染血的校徽——
背面刻着“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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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是被阳光抽醒的。
一道刺眼的光痕从窗帘缝隙里劈进来，正正打在他眼皮上，活像副本里那个拿光剑追杀他的NPC又来索命了。
他猛地弹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蹦迪，手指把被子攥得死紧。
他眨了眨眼，盯着天花板上熟悉的水渍纹路看了三秒，突然意识到一个令人欣慰的事实：
原来自己还活着，而且回到了现实世界！
而不是那个阴森诡异的副本里。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被角，心跳仍有些快。
“系统？”
他试探性地唤了一声，怕是因为声音太小，又对着空气喊了几声——
回应他的，只有楼下大妈骂孙子的大嗓门。
得，看来那破系统没跟过来！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跟抽风似的狂震，屏幕亮起的瞬间弹出十几条未读消息。
最上面那条房东的催租通知格外醒目：
【再不交房租就滚蛋！】
沈言盯着这条消息，突然笑出了声。
“至少现实世界的威胁，没杀伤力。”
他自言自语着，语气里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轻松。
只不过，这份轻松在他下床时戛然而止——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硌在了他的脚底。
低头一看，一枚染血的校徽正静静躺在地上，背面朝上刻着【0714】
血迹干涸发黑，活像在嘲笑他“你以为逃得掉？”
沈言的笑容逐渐凝固。
他蹲下身，伸出两根手指头，跟拆炸弹似的慢慢戳了戳校徽。
确认这东西里，不会突然蹦出个女鬼后，才战战兢兢地捡起来。
指腹碰到校徽的瞬间，耳边突然响起红裙少女阴森森的耳语：
“我等你回来哦~”
“等个屁！”
沈言手一抖，校徽首接飞了出去：“谁要跟女鬼约会啊！我宁愿去相亲！”
他深吸一口气，抄起校徽就往抽屉最深处塞，动作快得像是扔烫手山芋。
砰地一声关上抽屉后还不放心，又往上压了本《现代汉语词典》。
“眼不见为净。”
他轻轻合上抽屉，语气轻快得仿佛在说服自己：“一定是昨晚睡太晚，出现幻觉了。”
......如果半夜抽屉没自己打开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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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铎从副本里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浴室吐了个昏天黑地。
他跪在马桶边，胃里翻江倒海，脑子里全是礼堂里那些融化的人体和缝合怪校长。
又活了一个副本！
吐到胆汁都快出来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未知号码”。
林铎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进马桶。
他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喂？”
“林铎？”
电话那头是个慵懒的女声，尾音像猫爪般轻轻挠过：
“听说你活着从《黑化热血高校》副本出来了？”
林铎一愣：“你是谁？”
“‘暗鸦’的新联络员。”
女声轻笑：“新人存活率不到20%的S级副本，你运气不错。”
林铎此时虚弱不堪，但还是本能地顺着对方的话接下去：“呃……全靠抱大腿……”
“哦？”
女声突然来了兴趣，语调微微上扬，带着探究的意味：“什么大腿能带着B级异能者通关S级本？公会的哪位前辈？”
林铎犹豫了一下：“不是公会的……”
“是个叫沈言的玩家，他好像……就是个普通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女声轻笑：“找个时间，带他来公会坐坐。”
通话结束，林铎盯着黑下去的屏幕，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自己是不是……把大佬给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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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奕站在镜子前，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倒影。
他的左眼瞳孔边缘多了一圈极细的红线，像是被什么东西寄生了一样。
这是从副本里带出来的“纪念品”——
契约者的诅咒。
“毕业典礼见。”
手机震动，一条加密信息弹出：
【目标己确认存活，疑似获得特殊道具。】
【继续观察，必要时接触。】
周奕扯了扯嘴角，回了个“收到”。
作为“特调处”的成员，他见过不少所谓的“强者”，但沈言这种类型还是第一次遇到——
明明看起来就是个普通大学生，却能在最恐怖的副本里活下来，甚至敢跟BOSS正面叫板。
那家伙……真的只是普通人吗？
周奕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过手腕。
他盯着自己苍白皮肤下隐约浮现的青色血管，突然想起沈言手腕上那根诡异的手指。
或许，该去会会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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