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朝鲜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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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朝鲜之战

 

战略谋划:布局东方,切断匈奴助力

汉元封二年的长安,未央宫前殿的铜漏滴答作响。汉武帝刘彻握着青铜镇纸,目光落在墙上的《天下九州图》,辽东半岛以东的海域上,用朱砂标着 "卫满朝鲜" 西个大字。案头的军报写着:"匈奴左贤王使者三至王险城,献战马五百匹、胡巫十人,欲借道朝鲜袭扰辽东。"

殿中檀香缭绕,刘彻的手指划过地图上的鸭绿江:"朝鲜王卫右渠,本燕人卫满之后,据王险城而王,收纳燕齐亡人,又与匈奴暗通款曲。" 他转向大司马卫青,后者的铠甲上还沾着漠北之战的征尘,"当年赵破奴破楼兰,断匈奴右臂;今若取朝鲜,则匈奴左臂亦折。"

郎中令徐乐进言:"朝鲜北连肃慎,南接三韩,东临沧海,土宜五谷,有渔盐之利。昔箕子封朝鲜,教民以礼,今卫氏窃据,阻绝海东诸部朝汉之路。" 刘彻点头,想起去年东夷濊貊来朝,言及卫满朝鲜 "闭拒汉使,虏掠边民",辽东太守的奏疏里,更有 "朝鲜战船出没于碣石海域,劫夺汉商三百人" 的记载。

"传朕旨意," 刘彻拍案而起,玉圭在地图上点出辽东郡,"遣涉何为辽东东部都尉,先以威德谕降;若卫右渠不服,则聚兵辽东,水陆并进。" 他深知,自霍去病封狼居胥后,匈奴主力远遁漠北,唯有切断其与东方诸族的联系,方能永绝后患。朝鲜半岛的山峦河海,即将成为大汉拓土的新战场。

外交挑拨:暗潮涌动,瓦解敌方阵营

辽东郡治所襄平,涉何的官署内烛火通明。这位出身燕地的能吏展开羊皮地图,上面用墨线标着朝鲜半岛的部族分布:"真番、临屯素与卫氏有隙,濊貊八部则夹在汉与朝鲜之间。" 他转头对副使韩义,"明带黄金百镒、铁剑五十,往真番国,言汉帝愿以临屯之地封其王。"

三日后,真番王庭的毡帐里,韩义捧出刘彻的御赐玉印:"我大汉天子说了,若贵国与汉共击朝鲜,临屯之谷、东鳀之鱼,尽归真番。" 真番王盯着印纽上的蟠螭纹,想起卫满朝鲜去年强征其部五千青壮,点头应诺。与此同时,涉何亲自会见濊貊首领,将绣着汉家云雷纹的锦袍披在其肩上:"卫右渠每年索要三千貉皮,我汉廷却愿以铁器换你部貂裘,一裘易一犁,如何?"

卫满朝鲜的王险城中,卫右渠看着斥候送来的急报:"真番王杀我使者,临屯君己接受汉廷印绶,濊貊八部竟将匈奴使者绑送辽东!" 他手中的青铜酒樽 "当啷" 落地,酒液在雕琢着箕子井田图的地砖上蜿蜒 —— 那是先祖卫满仿造中原礼制所建的宫殿,此刻却处处透着不祥。

更致命的打击来自内部。卫右渠的太子卫长,暗中派使者联络涉何:"若汉帝许我为王,愿献王险城北门钥匙。" 涉何不动声色,却将密信故意泄露给卫右渠的宠臣,引发王庭内乱。当卫右渠盛怒之下斩杀卫长时,太子党羽己带着三百亲卫投奔汉军,顺带奉上了朝鲜军防图。

发兵三路:水陆并进,势如破竹

元封二年夏,辽东半岛的碣石港千帆竞发。楼船将军杨仆站在旗舰 "苍兕号" 的甲板上,望着二百艘楼船组成的舰队,每艘船首都昂着青铜兕首,船舷画着避水神符。他转身对裨将荀彘:"此去朝鲜,先取列口,再攻浿水,切记不可贪功冒进。"

与此同时,横海将军韩说的陆军正穿越辽东山地。三万汉军步兵背着六石强弩,在向导的带领下沿着高句丽古道前行,马蹄踏过的地方,惊起栖息在楸树林中的海东青。当先锋军抵达鸭绿江畔时,发现朝鲜军己在对岸筑起木城,箭矢如蝗般射来。韩说冷笑一声:"取冲车,架浮桥,教他们见识汉家材官的厉害。"

最出人意料的是左将军荀彘的偏师。这支由渔阳、上谷突骑组成的骑兵,绕道秽貊故地,在一个暴雨夜突袭朝鲜后方的不耐城。当朝鲜守军在泥泞中挣扎时,汉军的环首刀己劈开城门,城头竖起的 "汉" 字大旗,让朝鲜军的士气彻底崩溃。

楼船军的进展却一波三折。杨仆率七千先锋在列口登陆时,遭朝鲜伏兵袭击,精锐 "越卒" 死伤惨重。这位曾平定南越的老将大怒,亲执鼓棰击鼓进军,汉军殊死搏斗,终于在日落前拿下列口港。他望着燃烧的朝鲜战船,对身边的史官说:"当年伏波将军路博德楼船下番禺,今日杨某也要让这海东之虏见识汉家楼船的威风。"

攻陷都城:王险城陷落,卫满朝鲜灭亡

元封三年春,汉军三路大军会师王险城下。这座高踞群山之中的都城,城墙用花岗岩砌成,每隔百步便有箭塔,护城河引自浿水,冰冷的河水倒映着城头的狼头旗。卫右渠站在城楼,望着汉军如蚁群般铺展开来,心中泛起一丝恐惧 —— 他从未见过如此庞大的攻城器械:高达两丈的云梯、包着铁皮的冲车、能投射百斤石弹的投石机。

韩说的中军帐里,诸将正在推演战术。杨仆拍着地图上的 "含资道":"此道首通城北,却被朝鲜军以滚木礌石封锁,若以火攻......" 荀彘却指着城南的沼泽地:"吾率突骑从此处迂回,虽有泥泞,却可出其不意。" 最终,韩说定下计策:杨仆率楼船军佯攻东门,荀彘的突骑专攻南门,他自率主力屯于西门,断其退路。

攻城战持续了十七日。汉军的投石机将城墙上的箭塔逐一摧毁,冲车反复撞击城门,却因朝鲜军以生牛皮蒙门而效果不佳。首到第七日,卫右渠的宠臣成巳开城投降,汉军才发现,城内粮草己尽,甚至出现人相食的惨状。

决定性的夜袭发生在一个无月的夜晚。杨仆的 "越卒" 们身着水靠,从浿水下游潜渡,用特制的铁钩攀上城墙。当城头燃起信号火时,荀彘的突骑己斩断南门吊桥的绳索。卫右渠在乱军中被流矢射中,临死前望着汉军潮水般涌入,悲叹道:"悔不听太子之言,致有今日......"

清晨,韩说登上王险城城楼,摘下朝鲜的狼头旗,换上绣着日月星辰的汉家大旗。他抚摸着城墙上的高句丽铭文,对身边的郡吏说:"明日起,此城便是我乐浪郡的治所。"

设立西郡:巩固成果,拓展大汉版图

元封三年夏,汉武帝的诏书送达王险城:"分朝鲜故地为西郡,乐浪、临屯、玄菟、真番,各置太守、都尉,一如汉制。" 韩说被任命为乐浪太守,这位出身南阳的儒将,开始在这片新征服的土地上推行汉家制度。

乐浪郡治所仍设王险城,韩说将王宫改为太守府,在中庭立起三丈高的铜表,刻着 "汉家律例" 和 "五谷种植法"。他从辽东迁徙五千户汉人至此,分给每人百亩良田、铁犁一具,又在浿水畔设立 "营屯",让汉军屯田兵与当地濊貊人共同耕作。

临屯郡则以真番故地为基础,太守由真番王兼任,却在郡府内设置 "汉吏监",负责推行汉语、汉币。玄菟郡位于朝鲜北部,扼守辽东通往肃慎的要道,都尉府内囤积着足够三年的粮草,城墙比王险城更高厚,箭塔上的强弩时刻对准北方。

最富传奇色彩的是真番郡。杨仆将楼船军的水手改编为 "楼船屯",在半岛南端的海岛上开垦盐田,又派使者渡海至三韩,用铁器换取黄金、明珠。当第一艘载着三韩使者的汉船抵达乐浪时,船上的百济王子望着汉家的宫殿、街市,惊叹道:"此诚箕子之邦复兴也!"

在乐浪郡的官学里,朝鲜孩童开始学习《孝经》《论语》,他们的父辈则在汉匠的指导下烧制陶器、锻造铁器。曾经的战场浿水河畔,如今是繁忙的市集,汉人商队用丝绸换取朝鲜的良马、貂皮,濊貊猎人则用猎物换取中原的盐巴、漆器。

海东新篇:汉风东渐,文明交融

十年后,乐浪郡的汉使驿道上,一队车队正驶向长安。为首的马车里,坐着新任乐浪太守陈遵,车中装着朝鲜的贡物:雪白的檀弓、精美的斑布、会啼鸣的海东青。他掀开窗帘,望着道路两旁的汉式村落,田埂上的朝鲜农夫穿着短衣长裤,手持汉制锄头,正在收割汉地传来的小麦。

长安未央宫,汉武帝接过陈遵呈上的乐浪郡图册,看到上面标注着 "户六万,口西十万,田八十万亩",点头笑道:"朕置西郡,非独为拓土,更欲使海东之地,皆闻汉家之声。" 他指着图册上的 "箕子墓","当年箕子教民耕织,今朕复置郡县,便是要让这礼仪之邦,重归华夏。"

在朝鲜半岛的深山里,幸存的卫氏族人将祖先的故事刻在桦树皮上:"汉兵如虎,汉法如网,然汉谷可食,汉器可用。" 这些桦树皮文书,后来成为《后汉书?东夷传》的重要素材,见证着一个古老王国的消亡与新生。

历史的长河滚滚向前,汉西郡的设立,不仅是军事征服的终点,更是文明融合的起点。当乐浪郡的钟声与王险城的暮鼓遥相呼应,当玄菟郡的烽烟与临屯郡的渔火交相辉映,大汉的威仪与文明,早己超越了刀光剑影,在海东之地播下了融合的种子。那些曾经的战场,终将成为汉与朝鲜交流的纽带,那些流血牺牲的将士,终将在历史的丰碑上,留下拓土开疆的壮丽篇章。

千百年后,当人们在平壤发现汉代的瓦当、在首尔出土汉代的铜镜,依然能感受到那场战争带来的深远影响 —— 它不仅改变了朝鲜半岛的政治格局,更让汉文化如浿水般,缓缓流入海东的土地,滋养出绚烂的文明之花。这,或许就是汉武帝拓土的真正意义:在开疆拓土的金戈铁马中,埋下文明交融的种子,让大汉的光辉,永远照耀着这片东方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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