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甜心铺子的雕花窗棂,林小满蘸着艾草灰在玻璃上画出菌丝走向图。
江砚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指腹按在昨晚被蒸笼烫伤的红痕上,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吃抗抑郁药的?”
在玻璃的倒影里,林小满看见自己发白的嘴唇,回答道:“上周发现你藏药瓶的时候。”她转身从保温桶夹层抽出泛黄的病历本,说道:“王医生当年给你开的处方笺,在收银台第三格抽屉里的杨梅蜜饯盒里。”
江砚的厨师刀当啷一声掉在青石板上。
二十年前的病历本里夹着一张泛黄的糖纸,折痕处露出半截褪色的儿童画,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男孩跪在暴雨里,手指深深抠进祠堂青砖缝。
“西区旧货市场的储物柜密码,是你母亲忌日倒写的生辰。”林小满将糖纸覆在粤语报纸的焦痕上,说道:“但江叔把李老师困在养老院,绝不会让我们轻易拿到证据。”
蒸笼突然发出异响。
银色菌丝从竹篾缝隙疯狂涌出,在玻璃窗上拼出养老院监控室的画面。
苏果的首播镜头正扫过江叔的办公室,保险柜里整盒抗抑郁药瓶在镜头前一闪而过。
“现在就去见王医生。”江砚扯断菌丝缠住两人的手腕,菌丝在雨幕里凝成导航路线,说道:“大卫说他在慈安医院档案室值夜班。”
养老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混着杏仁露的甜香。
林小满将新熬的杏仁露推给王医生,说道:“您当年给江砚开的药方里,加了三克川贝母。”她用指腹着保温杯上江母的遗照,说道:“这是你母亲最拿手的配方。”
老医生的眼镜片蒙上了雾气。
档案室的监控探头突然转向,江砚抬手掷出厨师刀,刀刃精准地切断了电源线。
黑暗中,林小满点燃艾草香插进铜炉,说道:“菌丝缠住江砚二十年的噩梦,该解开了。”
“当年江先生突发心梗前夜……”王医生颤抖着抽出泛黄的诊疗记录,夹层里掉出半张烧焦的遗嘱复印件,说道:“有人篡改了他的抗凝血药剂量。”他指着某处潦草的批注,说道:“这行医嘱的笔迹,和祠堂地砖拓印的铜锁密码……”
玻璃窗突然被强光刺破。
三辆黑色轿车堵住了医院侧门,江叔的银丝眼镜在车灯下泛着冷光。
林小满迅速用手机扫描遗嘱残页,江砚突然握住她冻僵的手指,将滚烫的杏仁露浇在扫描仪上,糖霜在屏幕上凝成加密云盘的地址。
“慈安医院的精神科主任位置,王医生你坐了三十年吧?”江叔用鞋尖碾碎地上的药瓶,说道:“明天太阳升起前,我要看到江砚的完整治疗记录出现在集团官网。”
暴雨更急了。
林小满缩在甜心铺子阁楼,看着江砚用菌丝修补被撕碎的遗嘱复印件。
月光透过菌丝网落在他锁骨的疤痕上,那些狰狞的缝线痕迹竟与遗嘱签名的笔迹重叠。
“当年你父亲把集团20%的股份……”林小满突然顿住。
菌丝在她指尖缠成微型祠堂模型,某块地砖突然渗出暗红痕迹,那是江砚七岁那年摔碎在祠堂的杨梅糖罐碎渣。
江砚突然扯开衬衫,将滚烫的核桃酥按在胸口的疤痕上。
糖油混合着血珠滴在菌丝网上,竟显出一串数字:“这是母亲临终前攥着的怀表密码!”
巷口新装的监控探头突然转向。
林小满瞥见苏果首播间的观看人数正在疯涨,某个戴着银丝眼镜的ID正在疯狂刷礼物。
她突然将整罐艾草灰泼向菌丝网,灰烬里浮出江叔与药企董事的加密邮件截图。
“明天股东大会……”江砚的刀尖悬在发送键上方,菌丝缠着林小满的手指共同按下鼠标。
夜色里传来瓷器碎裂声,甜心铺子百年老灶突然窜起银色火苗,菌丝在烈焰中凝成母亲怀抱婴儿的剪影。
阁楼吊灯突然爆裂。
黑暗中有温热的呼吸落在林小满耳畔,江砚染着杏仁露香气的手指穿过她的发间,说道:“小时候每次发病,母亲都会唱《月光光》。”在他沙哑的哼唱声里,菌丝正悄悄修复被烧毁的遗嘱原件。
巷尾垃圾箱后闪过银丝眼镜的反光,新装监控探头的红灯在暴雨中规律闪烁,像极了ICU心电监护仪的频率。
林小满把修复好的遗嘱塞进糯米糍冷藏柜,菌丝在玻璃柜门上拼出最后警告,股东大会的座次表上,江砚的位置标着血红的叉。
江砚的刀刃悬在电子请柬打印键上,菌丝在键盘缝隙里凝成微型祠堂模型。
林小满忽然将半凝固的杏仁豆腐扣在触控板,乳白色胶质裹着银色菌丝,在股东大会座位图表面浮出荧光水印,江叔的名字旁赫然标注着药企标志。
“股东大会定在明早八点。”林小满用艾草灰在玻璃柜门上画倒计时,“苏果首播间五分钟后开播,标题是‘米其林主厨精神病史大揭秘’。”她突然扯开江砚的衬衫第三颗纽扣,将滚烫的核桃露浇在他锁骨缝线处,疤痕遇热显现出条形码暗纹。
江砚的瞳孔骤然收缩。
二十年前的儿童病房号正从疤痕里浮出来,与菌丝凝成的祠堂地砖编码完全吻合。
巷口监控探头的红光扫过他的喉结,林小满突然踮脚咬破他下唇,混着血腥味的吻将条形码转印到她的虎口。
“大卫的媒体车停在巷尾垃圾站。”她舔去唇上血珠,菌丝顺着唾液在两人手腕缠成临时通讯器,“苏果要首播的是这个?”江砚的指尖划过她虎口渗血的条形码,菌丝突然凝成微型投影,童年诊疗记录正从伤口里投射到墙面上。
暴雨中传来瓷器碎裂声。
甜心铺子百年老灶突然窜起银色火苗,林小满抓起蒸笼格挡,菌丝在竹篾间织成防弹网。
三枚微型摄像头嵌在碎瓷片里飞溅而来,江砚反手掷出杏仁豆腐,甜品在半空炸开成胶状物裹住暗器。
“江叔在祠堂装了热感应装置。”林小满将修复好的遗嘱塞进冰皮月饼冷藏柜,菌丝在玻璃门凝成警告符,“苏果的探针式摄像头改良过,能穿透十厘米混凝土。”她突然掀开地砖,露出祖父辈埋的杨梅酒坛,琥珀色液体里泡着半卷祠堂结构图。
江砚的厨师刀在图纸上划出火星:“祠堂通风口连着集团总部的备用服务器。”他蘸着杨梅酒在菌丝通讯器写代码,酒液蒸发后显出一串坐标,“母亲临终前让我背的儿歌,原来是防火墙密钥。”
消毒水味突然漫进铺子。
林小满猛拽悬在梁上的艾草绳,菌丝网兜住从天窗渗入的麻醉雾气。
江砚将冰镇杏仁露泼向通风口,液体遇冷凝结成镜面,反射出苏果正在巷口调整广角镜头的侧影。
“首播延迟三分钟。”林小满咬破指尖在菌丝网写血符,菌丝吸收血液后开始同步伪造监控画面,“王医生给的加密云盘还剩最后一道验证。”她突然将江砚推进老灶后的暗格,菌丝在他跌入瞬间凝成替身傀儡。
祠堂方向传来爆炸声。
伪造的诊疗记录正在苏果首播间疯传,江叔怒吼着砸监控室的画面突然切入首播流。
林小满趁机将冰皮月饼拍在服务器接口,冷藏三小时的糯米皮遇热融化,裹着遗嘱电子版侵入集团内网。
“股东大会入场虹膜识别...”江砚的刀尖悬在伪造的祠堂模型上方,菌丝突然缠住两人食指共同刺破祠堂地砖模型。
混合血珠滴在热感应装置模拟图上,竟显出江母临终前攥着的怀表三维扫描图。
巷尾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林小满把最后半罐艾草灰撒向通风口,灰烬里浮出苏果与药企的加密通讯记录。
江砚突然扯开暗格夹层,二十年前母亲藏在这里的铜锁零件正泛着幽蓝荧光。
“替身傀儡撑不过十分钟。”林小满将冰镇杨梅汁浇在菌丝通讯器上,液体顺着网络信号流反向侵入苏果的设备,“王医生给的诊疗记录...”她话音未落,首播画面突然插入段噪波,某个戴着银丝眼镜的ID正在疯狂刷屏江砚的童年病历。
江砚的刀柄重重磕在老灶边缘。
菌丝顺着震动波缠住巷口所有监控探头,伪造的祠堂全息投影笼罩整条烟火巷。
林小满突然将冰皮月饼塞进他嘴里,冷藏过的豆沙馅遇热膨胀,在两人唇齿间炸开加密数据流。
“祠堂地砖第七列第三块。”江砚喘息着抵住她额头,染着豆沙香的菌丝正同步破解最后密码,“母亲用糖霜写的...”
刺耳的警报声撕裂雨幕。
苏果的尖叫从首播流里爆出,她镜头里本该出现的童年诊疗室,此刻正显示着江叔办公室燃烧的保险柜。
林小满虎口的条形码突然渗血,菌丝吸收血液后凝成警告,股东大会座次表上,属于他们的位置正被替换成两具黑棺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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