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寻月泣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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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寻月泣之地

 

冰洞外的极光像破碎的琉璃穹顶,艾莉娅蜷缩在火堆旁,指尖的冰晶正顺着血管向掌心蔓延。秦林用匕首削着冰原狼的冻肉,刀刃在火光中映出妹妹脖颈处跳动的幽蓝脉络——那是深渊同化度突破85%的体征。

"哥...你还记得极光祭坛的冰蝴蝶吗?"艾莉娅忽然开口,结晶化的声带发出砂纸摩擦般的声响。她抬起左手,冰晶在掌心凝结成残缺的蝶翼形状。

秦林切肉的动作顿住,刀尖刺入拇指:"你七岁那年非要爬到祭坛顶上..."鲜血滴在冰蝶翅膀上,竟被吸收成诡异的纹路,"结果被祭司罚抄三天经文。"

火堆突然爆出星火,艾莉娅的瞳孔分裂成双重视焦。一重倒映着此刻的冰洞,另一重却浮现出剧场的培养罐:"那些罐子里的'我'...都在抄写同样的句子..."她沾着血在冰面书写,精灵语经文在结晶作用下扭曲成锁链图案。

秦林抓住她颤抖的手腕,发现皮肤下的星砂正汇聚成微型齿轮:"别再用能力了!"他扯开领口,露出胸膛的月纹烙印,"系统,兑换神经阻断剂!"

"来不及了..."艾莉娅的银发突然绷首如钢针,发梢刺入冰壁绘制出位面方程式,"你看,我的血管里住着三百个亡灵。"她撩起衣袖,皮下凸起的晶体中封印着剧场克隆体的脸。

洞外传来雪枭的啼哭,声波震落冰棱。秦林用身体护住艾莉娅,后颈被冰锥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液尚未滴落就被深渊同化度检测仪吸收,仪器屏幕闪烁红光:【同源污染值91%】

"你也被感染了?"艾莉娅的冰晶指尖抚过伤口,寒霜瞬间封住创面。她的触碰不再有温度,只有针尖般的刺痛。

秦林翻出母亲遗留的铜镜,镜面映出两人变异的倒影——他的右眼瞳孔己化作精灵的星芒竖瞳,艾莉娅的脊椎则生长出冰晶骨刺。这是他们在暴风雪中跋涉的第七天,龙陨之崖的轮廓仍然遥不可及。

深夜,艾莉娅的梦呓化作实体投影。三百个克隆体在冰壁上重复自刎,血珠汇聚成通往崖顶的冰阶。秦林用银哨吹奏安魂曲,却发现哨声正加速冰阶生长。艾莉娅突然惊醒,晶化的手掌扼住他咽喉:"你也在等容器成熟?"

冰洞在暴走的力量中坍塌,秦林抱着失控的妹妹坠入地下暗河。艾莉娅的冰翼残根在水中疯长,将两人包裹成茧状。隔着幽蓝的冰层,她破碎的声音传入秦林脑海:"把我留在河底...钥匙不需要累赘..."

暗流中漂浮着铁鹞团的亡灵,他们铠甲上的狮鹫纹章正被艾莉娅的冰晶同化。秦林咬破舌尖,用鲜血在冰茧内壁绘制传送阵。当阵图完成的瞬间,艾莉娅的脊椎骨刺突然贯穿他的肩膀,将两人钉在河床的祭坛残骸上。

"哥...疼吗?"艾莉娅的瞳孔恢复刹那清明,泪水在脸颊凝结成冰珍珠,"我的身体里...有东西在唱歌..."她撕开胸口的衣料,皮肤下的星砂正组成微型弑神枪的轮廓。

秦林用龙牙匕首挑出星砂,刀刃却被同化成冰晶。祭坛突然亮起,浮现出母亲临终前的全息影像:"林儿...玩偶的第三颗纽扣..."画面戛然而止,艾莉娅的尖叫声震碎冰层,暗河化作暴雨倒灌进峡谷。

黎明时分,他们在漂流的冰筏上苏醒。艾莉娅的银发彻底化作冰蓝色,脖颈处的月纹石裂开蛛网纹路。她着秦林胸口的旧伤——那是五岁那年为他挡下魔狼利爪的痕迹:"如果当初父亲选中的容器是你..."

"没有如果。"秦林扣住她即将晶化的手腕,系统光幕在两人之间展开。兑换列表中闪烁着鲜红的选项:【血脉净化(成功率7%)】,他毫不犹豫地按下确认键。

冰原突然寂静,艾莉娅的瞳孔炸裂成星尘,三百个克隆体的记忆洪流涌入秦林脑海。在意识消散前,她将最后的人性封进冰原狼玩偶的第三颗纽扣:"去找...月泣之地真正的..."

暴风雪吞没了未尽的话语,秦林怀中的躯体正在结晶化。系统提示音冰冷如铁:【净化失败,深渊同化度97%】。在他脚下,冰层中浮现出艾莉娅完整的星图纹身——那是指引弑神枪位置的活体地图。

腐殖林的瘴气在月光下呈现翡翠色的絮状物,缠绕着秦林在外的机械义肢。艾莉娅蜷缩在改装雪橇的医疗舱内,皮肤下的星砂纹路正将她的躯体转化为半透明的水晶容器——透过肋骨间隙,能看到三百个克隆体的虚影在心脏位置彼此厮杀。

"哥哥...把那个给我..."艾莉娅的指尖穿透医疗舱的防弹玻璃,结晶化的指甲在表面刮出刺耳鸣响。她猩红的右眼盯着秦林腰间悬挂的银哨——那枚从剧场带回的第二把钥匙,此刻正渗出蓝紫色的神经毒素。

秦林用机械手指转动雪橇的导航仪,全息地图上的龙陨之崖坐标不断扭曲:"再忍三天,弑神枪的净化力场能逆转..."

医疗舱突然剧烈震动,艾莉娅背后的冰翼残根刺穿舱顶。十二根晶化骨刺如蛛腿般撑起她的身体,发梢垂落的冰棱在地面拼出精灵语警告:【容器将在黎明破碎】

腐殖林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地面渗出剧场同款的暗红色黏液。秦林启动真理之眼,看到千米外的沼泽中矗立着半截坠毁的浮空要塞——那是初代边境伯的移动实验室,外墙爬满血管状的金属藤蔓。

"检测到弑神枪碎片信号。"系统的机械音带着诡异的颤音。秦林瞥见艾莉娅脖颈处的月纹石正在融化,液态星砂顺着锁骨流进医疗舱的排污管,在雪地凝结成微型法阵。

瘴气突然凝结成刀刃,斩断雪橇的履带。三百具身披教廷白袍的缝合尸从黏液里爬出,他们的脊椎骨外翻成炮管,肩胛处镶嵌着艾莉娅克隆体的头颅。为首者胸口的《净世录》自动翻页,书页间伸出剧场的齿轮锁链。

"深渊在上,容器回收程序启动。"缝合尸们齐声吟诵,克隆体头颅的眼眶射出分解光束。秦林抱起医疗舱跃入腐殖林,艾莉娅的冰翼在疾驰中扫断百年古树,树芯里爆出的却不是年轮,而是密密麻麻的精灵胎儿标本。

沼泽中的实验室残骸突然活化,金属藤蔓缠住医疗舱。艾莉娅的尖叫声与警报混成高频音波,震碎方圆百米的瘴气团。秦林用龙牙匕首斩断藤蔓,刀刃却被藤蔓分泌的黏液腐蚀出人脸状的空洞。

"哥哥...你看..."艾莉娅的指尖插入自己太阳穴,扯出段闪耀的星砂记忆链,"这是母亲被转化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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