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使徒还没有反应过来。
司小南的身影如鬼魅般闪到他面前，匕首精准地刺入他的咽喉。
鲜血喷涌而出时，她的左手己经掐住了另一个使徒的脖子，将他狠狠砸在墙上。
“咳...你...怎么可能...”
被掐住的使徒惊恐地瞪大眼睛，“情报明明说...你只是...”
“只是池境是吧？”
司小南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抱歉，我骗了所有人。”
她的手指微微用力，“咔嚓”一声脆响，使徒的脖子软软地垂了下来。
结界开始崩溃，外界的声音重新传入小巷。
夜色如墨，巷子里的血腥味还未散去。司小南站在月光与阴影的交界处，纤细的手指轻轻抹过匕首刃上的血迹。
再甩了甩手上的血迹，弯腰捡起散落的档案袋，动作从容得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了两只蚊子。
殷红的血珠顺着寒光闪闪的刀刃滑落，在她脚边绽开一朵朵暗色的花。
“真是麻烦...”
她轻声自语，从使徒尸体上摸出一个通讯器，“看来得提前通知队长了。”
她最后看了眼地上的尸体，眼神晦暗不明。
“高位神...古神教会...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呢？
附近的朋友看了那么久也应该出来了吧。”
司小南看向附近一块阴影处。
那块阴影蠕动了几下，最后一道黑袍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正是烛。
司小南对气息一向是非常敏感的，她的能力让她在感知上非常的强。
烛还沉浸在刚刚司小南的转变之中，她没有想到她家小姐居然也是一位神明代理人。
就在刚刚最后一刻，她本来想出手的，不过司小南的身上爆发了一股神明的力量。
那主人是否己经知道了小姐的身份了？
司小南看见烛并没有多说什么，不过眼神中杀意却十分浓厚。
对方看到她的实力了。
就得死。
司小南注视着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空气，带起一阵细微的涟漪。
“你知道吗？现实就像一本被涂改的日记...”
司小南的声音忽然变得空灵，“我无法改变己经写下的文字，但可以——”
她突然打了个响指，烛惊愕地发现自己的黑袍变成了鲜艳的红色，袖口的银线刺绣也变成了扭曲的蛇形花纹。
更可怕的是，她手中的匕首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支玫瑰，花瓣正一片片凋零。
“——改变你写的字。”
司小南的身影在月光下忽明忽暗。
烛冷笑一声：“幻术而己。”
她猛地扯下红袍，露出内里的黑色劲装。
然而下一秒，她的动作突然僵住——那件被丢弃的红袍竟然自己站了起来，化作另一个“烛”向她扑来！
“这不是幻术。”
三个司小南同时开口，声音在巷子里回荡，“我只是让你看到...现实的另一个版本。”
烛清楚地记得自己只穿了一件黑袍，但此刻触手可及的布料质感却无比真实。
当她斩碎红袍幻影时，飞散的布料碎片竟然变成了真实的血滴，在地面绘出诡异的符文。
“你的记忆说黑袍是黑色，”
司小南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但你的眼睛现在看到的是红色。
那么，到底哪个才是真实？”
烛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她发现自己的记忆正在被篡改——她开始不确定自己最初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了！
“这就是我的‘片面现实’。”
司小南的本体终于现身，手中的匕首闪烁着不稳定的光芒，“我不能改变事物的本质，却可以让你...怀疑一切。”
当烛的刀锋刺穿司小南的胸口时，她绝望地发现对方变成了自己的倒影。
而真正的司小南，正站在她身后轻声叹息：“看，现在连‘死亡’这个现实，你都分不清真假了。”
烛笑了笑，“我承认你这个能力确实很变态。”
她站在原地未动，只是轻轻打了个响指。
“叮——”
周围的一切都再次恢复正常，仿佛一切都是幻觉一般。
“抓到你了。”烛突然出现在她耳边轻语，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
司小南浑身一僵——这个距离，她必死无疑。
对方的境界在克莱因之上？
怎么可能？
但预想中的剧痛并未到来。烛只是轻轻推了她一把，借力后跃数米。
“为什么不杀我？”司小南厉声质问，手指不自觉地抚过刚才被触碰的脖颈。
烛站在月光与阴影的交界处，半边脸隐在兜帽下：“因为......”
刚刚说了两个字，烛的身影再次融入黑暗，消失不见。
她望着烛消失的阴影，眉头微蹙。
“因为......？”
她低声重复着烛未说完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对方是谁？刚刚可以杀掉她的，为什么不杀掉她？
沧南是又多出一个神明代理人，对方的境界还是在克莱因境之上。
“看来事情比预想的复杂......”
她低声自语，指尖在通讯器上快速敲击，将情况简要汇报给守夜人总部，当然省略了后半部分。
只说了她反杀了两个古神教会的人。
随后，她抬头看了眼天色，月亮己经隐入云层，夜色更深了。
司小南没有多做停留，转身朝巷子外走去，她的步伐轻盈，仿佛刚才的激战只是一场幻觉。
另一边，离去的烛出现在路西安的旁边。
此刻的路西安正在炒着菜，烛从旁边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烛的身影从厨房的阴影中缓缓浮现，路西安头也不抬地继续翻炒着锅中的菜肴，油花在铁锅中滋滋作响。
“主人。”
烛微微躬身，黑袍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格不入，“司小南小姐......是神明代理人。”
路西安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手腕一抖，青翠的菜叶在空中翻了个身：“嗯。”
“她的禁墟是‘诡术戏法’。”烛的声音低沉而清晰，“确认是洛基的代理人。”
锅铲与铁锅碰撞出清脆的声响，路西安舀了一勺高汤淋在菜上，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表情：“知道了。”
烛安静地站在原地，阴影在脚下微微蠕动。
路西安关火，将炒好的菜装盘，这才转过身来。
他的目光落在烛的黑袍上，那里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切口。
“她伤到你了？”
烛低头看了眼衣角：“只是划破了衣服。”
路西安轻笑一声，端起盘子走向餐厅：“下去吧。”
“是。”
烛的身影如墨水般在灯光下晕开，转瞬间消失不见。
司小南是洛基的代理人，他很早之前就知道了，而且这还有一部分是他故意为之。
他知道小南的天赋很高，不过人类没有法则是很难突破到神明的境界的，既然对方想要送神位，他当然是非常的乐意。
“呵呵，洛基，自以为聪明的蚂蚱罢了。”
一切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掀不起任何波澜，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缺聪明人。
路西安看着远处亮起的车灯，座位上的人正是司小南。
“想要以人类之身杀死一个神明吗？确实很疯狂。”
厨房里只剩下灶台上余温未散的铁锅，和窗外隐约传来的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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