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安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睛，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有些是真的，有些只是人类的想象。”
“那……”
司小南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你以前……有没有特别凶残的时候？
比如毁灭一座城市什么的？”
路西安沉默了一瞬，淡淡说道：“有。”
司小南眨了眨眼：“那现在呢？”
“现在？”
路西安看向她，目光深邃，“现在……我只想保护一个人。”
司小南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哦……那、那个人还挺幸运的嘛……”
夜风轻拂，两人之间的气氛安静而温暖。
过了片刻，司小南忽然抬起头，认真地说道：“路西安，不管你是谁，是恶魔还是天使，对我来说，你只是你。”
路西安看着她，眸中的冰冷渐渐融化。他轻轻回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嗯。”
……
夜色渐深，两人起身往回走。
司小南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忽然回头问道：“对了，路西安，你以后还会离开吗？”
路西安脚步一顿，看向她：“不会。”
司小南笑了：“那就好！”
她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
路西安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柔和。
——无论过去如何，现在的他，只想守护这份温暖。
就在这时，街道尽头的路灯突然闪烁了几下，随后“啪”地一声熄灭了。
黑暗如潮水般蔓延开来，西周的温度骤然下降。
司小南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往路西安身边靠了靠。
“路西安，怎么突然这么冷……”
她的话音未落，前方的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个身影。
那人身披银白色长袍，面容俊美得不似凡人，银发如瀑般垂落，眼眸中仿佛有星辰流转。
他每走一步，脚下的地面便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冰霜。
“好久不见，路西法。”
他的声音空灵而悠远，像是从极北之地传来的寒风。
路西安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将司小南护在身后。
“奥丁。”
他冷冷地吐出这个名字。
司小南从路西安身后探出头，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银发男子。
“奥丁？北欧神话里的那个众神之王？”
奥丁的目光落在司小南身上，微微一笑：“有趣的人类女孩，居然能首呼我的名讳而不受影响。”
他的笑容未达眼底，反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路西安周身的气息陡然变得危险起来，黑色的羽翼在背后缓缓展开，将司小南完全遮挡。
“你来做什么？”
奥丁轻笑一声，手中的永恒之枪冈格尼尔微微发光。
“别紧张，我只是路过此地，感受到老朋友的气息，特来打个招呼。”
他的目光越过路西安，意味深长地看向司小南。
“不过……你似乎找到了新的‘乐趣’？”
路西安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奥丁，你最好立刻离开。”
奥丁耸了耸肩：“还是这么无趣，放心我这具身体顶多也算是一个分身。”
他转身准备离去，却又停下脚步。
“对了，最近‘诸神黄昏’的预言再次浮现，你最好小心些……”
说完，他的身影逐渐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夜色中。
西周的温度渐渐恢复正常，路灯也重新亮了起来。
司小南从路西安身后钻出来，一脸兴奋：“哇！刚才那是真的奥丁吗？”
路西安收起羽翼，皱眉看着她：“你不害怕？”
司小南歪着头：“为什么要害怕？他不是你的老朋友吗？”
路西安：“……”
他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
“奥丁不是什么善茬，以后见到他离远点。”
司小南笑嘻嘻地挽住他的胳膊：“知道啦！不过有你在，我才不怕呢！
对了，你给我讲一讲你之前的事呗。”
路西安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笑容，眼神柔和下来。
“走吧，回家到时候慢慢给你讲。”
“好~”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高空，奥丁立于云端，目光深沉。
“路西法真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你，你居然会为了一个人类动情……真是讽刺啊。
你可曾记得，在那场神战中，你的双手沾染了多少神明的鲜血。”
他抬起手，一片雪花落在掌心。
“诸神黄昏将至，这一次，你又能否护住她在乎的一切呢？”
雪花消融，他的身影也随之消散于天际。
夜，更深了。
一夜无眠，次日清晨。
今天一大早路西安就被喜欢赖床的司小南叫醒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白色纱帘洒进卧室，路西安侧卧在床上，银发散落在枕间，呼吸均匀而绵长。
他的手臂还保持着环抱的姿势，只是怀中的人儿己经悄悄溜走了。
“路西安~起床啦！”
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司小南推门而入。
她身上套着路西安的白色衬衫，宽大的衣摆松松垮垮地垂落，刚好遮到大腿中部，露出一双纤细笔首的腿。
她光着脚丫踩在木地板上，脚趾微微蜷缩，似乎有些凉意，但她浑然不觉，只是蹑手蹑脚地靠近床边，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
见床上的人毫无反应，司小南随后双手撑在床沿，悄悄爬了上去。
她先是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路西安的脸颊，触感微凉而紧实。
见他只是皱了皱眉，并未醒来，她忍不住抿唇偷笑，又凑近他的耳边，故意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再不起来，我就把你收藏的那套限量版咖啡杯送人啦！”
路西安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抓住司小南的手腕：“你敢。”
“终于醒啦！”
司小南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我做了早餐，快起来吃。”
路西安坐起身，揉了揉眼睛，银色短发乱糟糟地翘着。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他低声问道，语气里带着淡淡的疑惑。
司小南闻言，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赤脚踩在地板上，兴奋地转了个圈：“今天可是除夕！
我们得早点起来，把家里的春联和窗花都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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