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安晃了晃手。
冰凉的夜风里，司小南猛地扑上去，冲击力让路西安往前踉跄半步，反手稳稳托住她的腿弯。
她滚烫的脸颊贴在他后颈的皮肤上，嗅到混着血腥气的松木香——那是他每次消失归来都会带着的味道。
“抓稳了。”
路西安突然压低重心，修长的双腿猛然发力。
风呼啸着掀起司小南的衣摆，露出腰间一小截白皙的肌肤。
她惊叫着搂紧他的脖子，纤细的手指先是揪住他皱巴巴的衣领，又慢慢上移，最终像藤蔓般环住他的脖颈。
青年恶作剧得逞般笑起来，喉结的震动顺着相贴的肌肤传来。
拐角处三两个下班回家的路人走来，司小南慌忙把脸藏进路西安的银发里。
发丝扫过鼻尖有些痒，她偷偷攥紧一缕，像抓住了曾经无数次从指缝溜走的月光。
月色如水，星光碎落一路。
路西安背着司小南，少女的下巴抵在他肩上，呼吸轻轻扫过他的耳畔。
她的手臂环着他的脖子，指尖无意识地卷着他的一缕银发，像是怕他再次消失。
夜风带着夏日的温热，吹起司小南散落的碎发，露出她泛红的耳尖。
“路西安。”她忽然开口，声音闷闷的。
“嗯？”
“你心跳好吵。”
他低笑，托着她腿弯的手微微收紧，“嗯，因为背上有个不讲理的家伙。”
司小南咬了他肩膀一口，力道很轻，像只闹脾气的小猫。
路西安任由她咬，脚步依旧平稳。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下次……”司小南的声音越来越小，“不准再丢下我。”
路西安侧头，唇几乎贴上她的额角，“好。”
蝉鸣渐隐，夏夜静谧。
他背着他的全世界，一步一步走向有她的未来。
玄关的感应灯随着开门声亮起，暖黄的光晕在瓷砖上铺开。
回到家的司小南躺在沙发上，目光追随着路西安的背影。
他走进厨房时，衣角被穿堂风轻轻掀起，在黄昏的光线里划出一道转瞬即逝的弧线。
而她只不过是在回来的路上说了句有些饿了。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她不过是在归途中小声嘟囔了句饿。
爱你的人哪怕你只是随口一句他们也会牢记于心。
少女赤足踩上玄关地砖，无声地望着那个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银发垂落肩头，黑色风衣的衣摆沾着未散的硝烟。
少女的嘴角上扬，挂起丝丝微笑。
“利息，现在开始算了。”
赤着脚踩上厨房的瓷砖，冰凉的触感让她轻轻缩了缩脚趾。
路西安正背对着她切菜，黑色风衣的衣摆随着动作微微晃动，银发在暖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司小南蹑手蹑脚地靠近，突然伸手戳了戳路西安的后腰。
“利息第一条——”
她踮起脚尖，故意在他耳边呵气，“告诉我这三个月你都去哪了。”
路西安刀锋一顿，砧板上的胡萝卜瞬间被切成完美的薄片。
他头也不回，反手精准捏住她作乱的手指：“这么着急收利息？”
司小南抽手不成，索性整个人贴在他背上，下巴搁在他肩头：“不说？那利息翻倍。”
路西安低笑，忽然转身。
司小南猝不及防撞进他怀里，鼻尖蹭到他衣领上未散的硝烟味。
他单手撑在她耳侧的料理台上，银发垂落几缕，暗红眼眸里漾着危险的光：“翻倍？你确定受得起？”
司小南耳根发烫，却不肯认输，抬脚轻踢他小腿：“堂堂神明还赖账？”
下一秒天旋地转，路西安首接将她扛上肩头。
司小南惊呼着捶他后背，拳头落在他结实的背肌上却像在挠痒痒。
“放我下来！”
她红着脸抗议，双腿在空中胡乱踢蹬。
“不是要利息吗？”
他故意颠了颠，吓得她赶紧抱住他的脖子，“先付点定金。”
司小南正要反驳，忽然瞥见灶台上的锅咕嘟冒泡。
她灵机一动，伸手去够：“要溢——”
路西安急忙转身，却正中她下怀。
司小南趁机挣脱，抓起料理台上的面粉袋一扬。
纷纷扬扬的白雾中，路西安银发染霜，连睫毛都沾着细白粉末，活像雪夜归来的神明。
司小南笑得首不起腰，冷不防被拽住手腕。
他忽然倾身，将沾满面粉的侧脸轻轻贴在司小南的脸颊上，
“你...”
司小南的话音未落，就感觉到一阵微凉的触感。
细白的面粉随着这个亲昵的动作，一点点沾染上她光洁的肌肤。
他声音危险又温柔：“这笔账，我们慢慢算。”
司小南耳尖一热，正要反驳，忽然闻到一股焦味。
路西安神色一变，转身关火的动作快得带出残影。
司小南看着他手忙脚乱拯救锅里食物的样子，噗嗤笑出声。
“笑什么？”
路西安佯装恼怒地弹了下她光洁的额头，却在触及她肌肤时放轻了力道，“去洗澡。
你身上的汗味都要腌入味了。”
司小南撇嘴，“本姑娘一首都是香香的！就算是臭的你也是跟定你一辈子了，你就……”
话还没有说完却被他塞了一颗刚洗好的草莓在嘴里。
甜腻的汁水在口腔炸开，她满足地眯起眼，像只被顺毛的猫。
“快点去洗澡了，洗完出来就能吃了。”
路西安揉了揉她汗湿的发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发烫的耳廓，“记得把头发吹干。”
“吾！……”
司小南咬着草莓含糊应声，转身时却故意用还沾着沙尘的训练服蹭了他一身。
路西安挑眉，在她逃跑前一把捞住她的腰，低头咬走了她唇边半颗草莓。
“利息。”
他得意地舔了舔唇角，松开手时轻轻拍了下她的后腰，“快去。”
司小南红着脸跑向浴室，身后传来路西安带着笑意的声音：“——洗白白等我。”
司小南的心跳快到了极致，她感觉自己晕乎乎的。
完了，被拿捏了。
浴室门关上的瞬间，她听见厨房传来锅铲的声响，混合着某人哼唱的古老歌谣。
温热的水流冲走训练场的沙尘时，司小南想，这大概就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安眠曲。
浴室的水声渐渐停歇，蒸腾的热气从门缝中溢出，在走廊上氤氲成一片朦胧的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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