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夜淡淡一笑，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血色：“教官，我只是个新兵，能隐瞒什么？”
他的眼睛首视着袁罡，漆黑如墨的瞳孔中看不出任何波动。
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漏进来，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更显得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透着几分病态的透明。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砰”的巨响。
百里胖胖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圆滚滚的身躯冲到床边，带起的风掀动了床头柜上的病历单：“七夜！你终于醒了！”
他的身后跟着莫莉和曹渊。莫莉的栗色长发被奔跑带起的风吹得有些凌乱，发丝间隐约可见她紧蹙的眉头。
她穿着修身训练服的身姿像一柄出鞘的利剑，锐利而挺拔。
而曹渊则是依旧站在众人的后面，一副没有存在感的样子。
此刻他的心里还在想着那一句话，
双木立身，八神去一，入夜十载，渡我世人，他就是金蝉大法师所说能帮他化去罪孽、功德圆满的贵人吗？
不过一样的是三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担忧。
一旁的袁罡看着进来的三人表情瞬间恢复了严肃，他站起身：“那我就先走了，你们聊，等你康复后，再来见你。”
说完，他大步走出了病房，军靴踏在地板上发出有力的声响。
百里胖胖立刻凑到床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
他胖胖的脸因为兴奋而泛红，眼睛亮得吓人：“七夜，你太牛逼了！
现在整个集训营都在传，说你一个人干翻了假面小队的队长！”
说话时，他的手指不停地比划着，像是在重现那场战斗。
莫莉没好气地拍了下他的后脑勺，发出清脆的“啪”声：“别胡说，那是......”
她的目光转向林七夜，欲言又止。
窗外的阳光照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优美的轮廓。
林七夜看着三位同伴欲言又止的表情，突然笑了。
这个笑容让他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生气，像是冰雪初融时第一缕春风。
林七夜看着三位同伴欲言又止的表情，突然笑了：“想问什么就问吧。”
曹渊靠在墙边，突然开口：“那个占据你身体的存在，很强。”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林七夜点点头：“嗯，很强，炽天使米加勒。”
百里胖胖的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炽天使？！七夜你居然能承载米迦勒的力量？！”
莫莉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难怪能轻易击败时间之神的代理人...”
曹渊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简单的两个字让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林七夜的心跳漏了一拍，但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为什么这么说？”
“不知道，总感觉就是怪怪的。”
曹渊摇了摇头，他也说不上来怪异在哪里，但是就是感觉怪怪的。
林七夜听到曹渊的话，心中微微一紧，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故作虚弱地靠在床头：“可能是米迦勒的力量太强，和你们认知中的天使有些不同吧。”
百里胖胖挠了挠头，一脸困惑：“炽天使不都是那种浑身冒火、金光闪闪的样子吗？七夜你背后那个虚影确实有点不一样......”
莫莉白了他一眼，这个动作让她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扇动：“你见过真正的炽天使？”
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嫌弃，红唇微微嘟起。
“呃，漫画里不都这么画的嘛......”百里胖胖讪讪地笑了笑。
曹渊没有理会两人的拌嘴，目光依旧紧盯着林七夜，像是要把他的灵魂都看穿：“那种压迫感......不像是神圣的天使，反而像是......”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自言自语。
“像是什么？”林七夜不动声色地问道。
曹渊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可能是我多想了。”
病房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
接下来林七夜在病房内休养了两三天就开始加入众人的训练之旅。
在集训营的训练场上，林七夜挥汗如雨地完成着袁罡布置的超强度训练。
距离那场震撼全营的神战己经过去一周，但他的身体仍会不时传来阵阵刺痛——那是过度承载神力的后遗症。
“七夜，休息会儿吧。”
百里胖胖看着如此拼命的林七夜说道，“医生说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要不休息一会儿吧？”
林七夜摇了摇头表示拒绝，他的意识深处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这么拼命，是怕被我看轻吗？】
林七夜迅速稳住表情，在心里回应道：“路西法？你不要老是这样子神出鬼没的，迟早要被你吓死。”
自从那天以后，两人就有经常的交流，路西法并不像倪克斯一样交流起来有点困难。
路西法经常在林七夜训练的时候指点对方，纠正对方的错误。
有时候的路西法还和林七夜聊天，两人现在的关系有点像朋友之间的关系，也有点像是师徒。
精神病院路西法慵懒地靠在椅子上，他正在外面晒着太阳，当倪克斯对着窗外发呆、李毅飞数着墙上的裂缝时。
路西法总会不自觉地关注起那个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的少年。
路西法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他与林七夜的精神交流越频繁，自身力量的恢复速度就越快。
那些破碎的本源之力，正通过这条无形的纽带缓慢回流，如同细沙漏过指缝。
路西法睫毛在阳光下微微颤动，他凝视着水镜中林七夜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投资主角...倒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他轻声自语，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藤椅扶手。
更重要的是，每次教导对方时，他都能感受到封印的松动——那些被分散的本源之力正化作黑色光点，从虚空中向他汇聚。
水镜泛起涟漪，映照出林七夜正在练习的刀法。
路西法挑了挑眉，银发随着摇头的动作滑落肩头：【刚才那组刀法动作错了三处，需要我示范给你看吗？】
训练场上
“好！”
林七夜在心中回应，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
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滚烫的沙地上，瞬间蒸腾成白汽。
这些天他己经习惯脑海中突然响起的声音，但每次仍会条件反射般绷紧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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