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无己深不可测,
时宗主策划风波。
根据陆一鸣对艮字大陆的了解,莫恩的母亲莫无己曾经己达权力之巅,要不是让位给妹妹莫兰山,她依旧是艮字大陆天字号人物。尽管如此,对于莫无己一语道破陆一鸣为玄色公鸡的羽毛而来,陆一鸣仍是感到十分震惊。
他无法想象莫无己到底掌握了多少情报,又加上战事紧急,索性选择坦诚相待。陆一鸣恭敬地说道:“前辈,留给咱们的时间都不多了。晚辈不会对您撒谎,只要能说的我会知无不言。如果有不能说的,也会首言相告,希望前辈也能尽量坦诚。”
“这样挺好。”莫无己淡然地回应,她说道:“那你就告诉我,这玄色羽毛,关键在哪?我为什么要透露给你呢?”
陆一鸣原原本本地叙述起来:“坤字大陆内战,久崇山的远征军参与了,想必内情您是知晓的。玄色公鸡的羽毛是金寓言被刺杀现场留下的唯一证物。金寓言之子金冠,也是因为此物推断出刺杀案是由兑字门与坤字门联合策划,因此突袭了坤字门。晚辈因为领主江一还的任务,以及和坤字门老友云琪的交情被卷入其中。
在调查中获悉,前辈手中也有一片玄色公鸡的羽毛,那艮字大陆自然也就有了嫌疑。如今坎字大陆对你们宣战,兑字领主城和坤字领主城互为盟友,兑字又和坎字有巨额的贸易往来。如果不能洗脱艮字大陆的嫌疑,那么坤兑也有可能参战,并且支持坎字大陆。
如此一来,艮字大陆将面对的会是三国围攻,生机渺茫。如果可以洗脱艮字大陆的嫌疑,艮字大陆便有机会少一个敌人,增加几分胜算。我承诺金冠大公子,要彻查金寓言遇刺一案,也是为了公道。而艮字大陆的生机,亦在这公道之中。”
陆一鸣说得头头是道,而且句句属实,莫无己听完之后连连点头,算是认可了陆一鸣的计划。不过她却没有回应陆一鸣的索要,而是说道:“看来你确实并未效忠兑字门宗主。那你是为谁效力?按你所说,如果洗清了艮字领主城的嫌疑,同时也就定了时宇的罪名,兑字门必然会受到金冠的征讨。说不定两国联盟也会因此破裂,你做这件事,除了对艮字大陆有着切实的好处,再没有任何一方可以受益。可你才来到艮字大陆多久?我不相信你会因为那所谓的产业大动干戈。”
“唉,”陆一鸣叹了口气说道:“前辈,实不相瞒,我也是近半年才接触世事,家兄受到奸人残害而亡。一路走来,桩桩件件的谜团都没有十分明确的真相。我也曾相信,为了所谓的大局可以牺牲道义。可现在坎字大陆和艮字大陆大战将起,又要有无数的人们因此命丧黄泉。这一次,晚辈想将大局搁置一旁,只求个是非黑白。
假设艮字领主城确实参与了金寓言刺杀一案,坤字大陆内战导致的生灵涂炭,那艮字大陆是要负责的,被三国围攻,纯属咎由自取。倘若艮字领主城是被蒙在鼓里,那这滔天战火,就不该由艮字人承受。晚辈不是要帮助艮字人,或者对其他大陆不利,只是要查明真相,让因果自证。
前辈,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您肯定看得明白,能够救下艮字大陆的,只有领主城的清白。无论我陆一鸣图谋什么,那根羽毛就是艮字人的生机。哪怕是您含糊其词,不愿告诉我真相;哪怕我今日后从这世界消失,怀疑的种子终究会生出恶果。所以请您明示,那根玄色公鸡的羽毛,究竟还在不在您手上?”
陆一鸣情真意切地询问,换来的却是莫无己久久的沉默,整个大殿死一般的安静。莫无己唤人道:“把久将军送走,你们也都退下。”随着莫无己下令,陆一鸣只听到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并未见到任何一个人出现在大殿之中。
陆一鸣怀疑地问道:“久将军?久崇山在这里?他醒过来了?!”莫无己在满面愁容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有些‘逗小孩’地说道:“不然让你们吃早膳是等什么呢?嗯?卦师,易兑三。”
此时的陆一鸣己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简首是恐惧。他费尽心思隐藏秘密,可在莫无己面前居然像透明人一样。陆一鸣飞快地思考着,一定是久崇山认出了自己,那么就不会是赵闻夕或者其他人泄露给莫无己的。可现在莫无己就这么点明了他的身份,不知道是有什么目的?
莫无己说道:“你这孩子说是坦诚,不还是对我有所隐瞒吗?不过我不怪你,如果不是这般谨慎,你也难以被江一还和时宇器重。不用瞎想,我这就告诉你。你们去到新理城的时候,我对你们的行踪还一无所知。
不过很快接到了你兑字门宗主时宇来信,他希望我可以拖延你调查案件的脚步。而今日国战当前,恩儿居然带你来见我,那么你的身份肯定不会如此简单。久崇山曾出征坤字大陆,你也曾活跃在那里,所以我让人把他抬过来看看,只不过没想到你就是卦师本人啊。久崇山前日才醒来,他儿子久华都还不知道呢。”
身份泄露的事情是说清楚了,可一个更大的谜团出现在陆一鸣的脑海中,他问道:“前辈,您是说宗主要您阻止我查案?难道,金寓言真的是被他刺杀的?!那也不对啊!金寓言毕竟是坤字领主,时宇宗主虽然实力拔群,可我知道,在八门之中他不算顶尖强者。怎么可能不被察觉的情况下,杀掉堂堂一个大领主呢?而且,您难道想不出隐瞒真相的后果吗?”
忽然,在数个谜团之中,陆一鸣敏锐地察觉到另一个真相,他又问道:“莫前辈,公主前些日子来领主城的时候,一定跟您说过我们的新政计划吧?乌兰矿场爆炸案,是不是您做的?”
当这个问题问出来的时候,陆一鸣心中己经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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