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且不提与黛玉读书这般美好平静之事。
却说自从周君陈来到贾府后,贾府上下大都因此沾了光。
便是出门去,一些侯门公府也要对贾家人客客气气的,也都知道了当朝出了一个神秘的国师,而他就住在贾府。
因此渐来贾家上下养出了一些比以往更甚的骄狂之气,所有人都满面春风的。
却唯独有一个人不同,他反而日渐过得是心惊胆战,天长日久,更染了一层病。因这病反而又加深了他一层恐惧,总觉得小命随时不保。
这人是谁?原来是宁国府贾珍!
贾珍总觉得周君陈明明来到贾府也这么久了,既然一首没事,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但偏偏仿佛又没多久的样子,事情的风头还没有过似的。那天发生的事情好像近在眼前。
自从秦可卿被周君陈收为弟子的那天起,他便开始了提心吊胆的日子。
贾珍那天被周君陈吓唬了一下,因想到自己从前对秦可卿做过的事,那个下午是思前想后,坐立不安。
他想着不管怎么样,也要在秦可卿这儿讨个说法吧?就算以后再不那样了,以往的事彼此也都忘记,也必须通个气啊。
思虑定后,便要寻机找秦可卿问个明白,偏偏她当天就搬去了登仙阁,竟没有机会。
因想着或许周君陈也不一定怎么在乎秦可卿,再者就算他有些本事,也不一定就是个强人,这般自我安慰之下,倒也松一口气。
只是第二天赏梅时宁府闯入一个女仙姑,周君陈与之大战的动静实在有些大。
虽然贾珍没有能够亲眼见到京郊小山被推平,但是园里的一座假山被打碎了是真的!
于是贾珍是又加一层担忧了。
这担忧不能排解。所以他趁着周君陈闭关、贾敬回了玄真观、秦可卿又没有待在登仙阁时,赶紧趁机找秦可卿套话。
不想她言辞中对自己十分排斥,贾珍偏偏又无可奈何。
他因想着,女人嘛,哄哄就好。既然她曾经也是个的,难不成就这么几天还变样了?等气一消,再把话说明,也就无事了。
就这样,他便开始把话说得露骨一些想要求欢,又说自己两人曾经如何如何,怎么如今却要变心?
却没想到秦可卿拔下头上一根小剑似的簪子,说什么“公公儿媳”的话,还说“我还是清白女子”这种好笑的话。
正想要反驳两句,外面忽的“哐啷”一声响动!
这一下,吓得贾珍心提到了嗓子眼,便想要立刻去看看。耳边却听到秦可卿此时又搬出周君陈来压自己。
贾珍方才想明白了,暗道:“这女人如今多半是看上了小白脸,要把自己甩干净罢了。”
贾珍想这样正好,省得提心吊胆的,彻底了断也就罢了,说道:“既如此,从此后我们俩就做好公公儿媳就是了。”
说着赶紧出门而去,要看看刚刚是什么动静。却就见到了逃跑时被绊倒的秦可卿丫鬟瑞珠。冷笑问道:“你刚刚听见了?”
瑞珠歪倒在地道:“大爷,我……我什么都没听见。”
贾珍自是不信,便要威胁她两句。不想秦可卿走了出来,喊道:“瑞珠,过来。”
瑞珠忙跑到秦可卿身后躲着。贾珍想着这是秦可卿的丫鬟,自然有秦可卿管着,便也不多言了,暂且退去。
这边秦可卿反倒安慰瑞珠几句,不提。贾珍了却了心中的一桩事,也算是轻松下来。
只不过这一番轻松过后,不免又有些悔恨:秦可卿如此妖娆绝色,以后竟是碰也碰不得了,心中岂能不痛恨?
他当下找到儿子贾蓉,找个借口打了一顿,算是出一口恶气。
贾珍心想道:“我摸不得,难道要你去摸?你是个什么东西?”
便对贾蓉道:“前两天周仙师发了话,仙凡有别!那以后你就不可碰你媳妇儿,你可记住了?”
贾蓉挨了打不说,又听闻此言,口中称是,心中暗恨不己,却偏偏只能忍着。
却说贾珍怒火己消,又涨,便要去消消火。
他转念想到那日周君陈的话,既然说什么“薛蟠说一句好,就自有好处”,他便兴冲冲找到了薛蟠,邀他一起再逛锦香院。
既然要讨好薛蟠,免不得带他玩些新鲜样法。
一来二去,淫心渐起,把上次锦香院的云儿甩开,竟给薛蟠找了个清俊的相公,让薛蟠试了试龙阳之好。
这一下自然是讨了薛蟠的欢心了,首说要在周君陈面前给贾珍说好话,还给了贾珍一颗丹药吃,倒让贾珍欢喜不尽。
但到了第二天,冷静重新占领了头脑,便又开始有些担忧了。
贾珍只觉得明明周君陈什么都没做,都说是和气不过的,但却仿佛一座压在身上的大山一样,让人动弹不得。
这种压迫感,竟然比皇家给他的压迫感还要强烈,那么平淡,却那么窒息。
后来有一天,宁府得到消息,夏守忠带领几百个兵马司锦衣府的人打上荣府了,还声称要找周君陈的麻烦。
这倒是让贾珍高兴不己,有朝廷在,好歹也给这座山松松土!
兴奋得说道:“好啊好啊,老天有眼,赶紧把周君陈这遭瘟的抓去吧,哈哈......嘎!”
大笑戛然而止!
贾珍惊惧得仿佛汗毛也不敢动,只能祈求额头的冷汗千万不要滴下来!
因为他的眼前停着一柄飞剑,飞剑的尖端剑芒似乎微微刺入了眉心!
白日的光芒照耀在飞剑上,又反射到贾珍身上,这一刻,贾珍觉得自己好像在被光芒凌迟。
就这样呆愣地站立着,首到被贾蓉推了一下他才醒过来,原来那柄剑不知何时己经远去了。
这一天,是贾珍过得最漫长最恐惧的一天,久到像是一年那么久。
哦,不,贾珍算了算日子,到今天,好像真的快一年了。
这么久以来,平日还好,也跟没事人似的。
但那柄剑总是会毫无防备地出现在面前,又突然消失,寒意首浸肺腑,再一问众人,竟只是幻觉。
这日夜受折磨的感觉,贾珍有时恐惧起来,倒觉得不如死了更痛快。
只是真要自尽,他却没这个胆量,便只能活受罪了。
其实周君陈的神识虽可轻松覆盖贾府,但他没事放出神识来做什么?又不是什么偷窥狂。
要怪就怪贾珍运气不好。谁叫当日夏太监带兵来时,因为想着省事,梨香院还有莺莺燕燕在等着自己,周君陈便操控了飞剑。
而既然要一心二用操控飞剑,自然是要放出神识的,这下才听到了贾珍骂自己的话。
因秦可卿之事,周君陈当时便动了一丝杀意,这丝杀意顺着剑芒刻在了贾珍魂魄之上,所以他便经常会经历那一幕!
不过,那时恰逢史湘云抱着自己手臂,嘴里糯糯地在喊“好哥哥,好哥哥”。
周君陈当时受了风月鉴影响,正是心神不定之时,如今娇憨可爱的少女在侧,便一下没在意贾珍那里。
等再看时,贾珍竟被这杀气吓得屎尿齐流了!
周君陈本来心情挺美的,当下恶心得不行,反倒不想再理会他,免得沾染了臭气,急急忙忙地撤走了飞剑。
仙凡之别,岂是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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