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工人把最后一只纸箱扔进货车时，铁皮檐上滚过闷雷。
林栖盯着401室猫眼——那里有双充血的眼睛正回望她，门缝下渗出暗黄粘液。
“小姐，这柜子太邪门！”工人指着乌木百子柜后退，“刚抬它时总能听见小孩哭...”
林栖把钞票塞进他颤抖的手：“是吗？这应该是半导体漏电，师傅你别想多了。”她撒谎道。
柜顶的骨灰瓮嗡嗡震动，瓮身裂缝渗出点点星火。
货车刚驶出小巷，401室阳台“哗啦”爆开漫天玻璃。林栖从后视镜看见：
无数苍白的手从窗口挤出，朝货车方向抓挠。
这时手机震动，林栖看着手机屏幕，不解谁会在深更半夜用陌生号码给她发短信？半信半疑间，林栖点了进去：
照片：青囊斋中药铺的雕花门牌（缠着警戒线）
文字：你师父欠的债，该徒弟还了。
看着屏幕上这么中二的几个字，她快速的打字回复：
“大哥，我真没时间陪你闹了。你说还就还？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好吧，你还浪费0.2发个短信给我，我首说了，真不如v我50划得来。”
熄灭手机屏幕，林栖叹了叹气摇头走进青囊斋。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我全身上下都搜刮不出来两个子。用这么拙劣的手法来敲诈我，刚那师傅搬我柜子还说有孩子的哭声呢。你真以为我不害怕？是本可暂时没有能力换掉好吧……”
青囊斋的卷帘门升起时，腐味混着药香扑面。林栖伸手打开全屋的照明，灯光瞬间照亮整间屋子，尤其特别是中央的轮椅——
椅背插着三支焚尽的安魂香，香灰在座垫堆成小坟。
院门突然被撞响。察觉到不对劲，林栖立刻抄起捣药杵藏在门后，却听见金属支架“咔哒”声。
“社区排查危房。”男人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你门口的槐树快压塌围墙了。”
拉开门刹那，两人同时僵住。
对方右腿缠着渗血的绷带，腋下拐杖却稳如钢钉。
“原来是你呀。”他目光扫过她额间的烙印，“来处理吴老后事的？”
林栖用杵尖抵住他喉结：“警察昨天就结案了，说是意外失火。你现在杀一个排查危房的回马枪什么意思？”
“林栖，你可别忘了我是国九局编外人员。虽然现在没有之前能跑能跳了，但是脑子还是在的好吧。”秦阳抓住杵杆，用手指了指。
“怎么？老朋友见面你就用这个东西招待我？”
从秦阳手中夺过捣药杆，右手拍了拍秦阳刚刚接触过的地方。
“可不是么，我这位老朋友真是日理万机啊，来我这做客都不和主人家打个招呼，面子够大的哈。”
秦阳笑了笑从公文袋抽出一本文件夹：“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面，青囊斋的地契抵押给国九局了。”
林栖一手夺过秦阳手里的文件夹，疑惑道：“这青囊斋可是吴伯的私有财产，上次在锁龙坳里面你我都看到了，吴伯属意外死亡。”
林栖说着将文件夹拍到秦阳胸口：“你这份文件最好别让我发现是伪造的，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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