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让你猜到了，山鹰让我告诉你，周世昌的案子，国九局现在在深挖。从他笔记本里提到的‘节点’…恐怕不止一个。”
秦阳看着她，语气带着莫名的谨慎，“城南的益民医院，城西的老化工厂…这些地方受到的民众举报灵异事件发生的频率不少，这些我估计你都要查，得小心。”
“我知道。”林栖的目光扫过柜台角落蒙尘的八卦镜，又落回秦阳脸上，眼神清亮，
“这是我选择的路，再怎么难走我也认了。”
秦阳沉默了一下，点点头。他撑着柜台边缘，动作略显滞涩地首起身
：“有事，打我电话。”他报出一串号码。
林栖点点头示意记下，没有掏出手机。
秦阳没再多说，转身拉开门，身影融入门外的夜色和渐起的风里。
门轴再次发出声响，缓缓合拢，将外面的世界隔绝。
店内重新陷入昏黄与寂静。灰尘在灯光下缓缓沉降。
林栖走到柜台后，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本地老城区地图铺开。
纸张泛黄，有些地方被水渍晕染过。她拿起一支红笔，目光在地图上逡巡。
就在这时，贴身放着的玻璃瓶，突然传来一阵阵清晰而持续的温润感。
不是之前那种微弱的闪烁，而是像被温水包裹，带着种明确的指向性。
林栖动作一顿，立刻从贴身衣物里取出玻璃瓶。
瓶中，苏晓那点纯白灵光，正在以前所未有的亮度稳定地亮着，柔和的光芒如同呼吸般轻轻涨缩。
更奇妙的是，这光芒似乎形成了一道极其微弱、却无法忽视的光束，穿透玻璃瓶壁，首首地指向——
铺在柜台上的地图。？
光束的落点，不偏不倚，正覆盖在城南靠近河岸的一片区域。
那里…用加粗的字体印着几个字：
益民综合医院。
林栖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着，死死盯在那个地名上。
窗外，风声呜咽，卷过空荡的街道，拍打着“青囊斋”紧闭的门窗。
她拿起红笔，笔尖悬停在“益民综合医院”的上方，没有丝毫犹豫，干脆利落地画下了一个醒目的、带着决断力的红圈。
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的一声轻响。
红圈落定，尘埃仿佛也随之落定。
新的征程，始于这间尘封的老铺，指向地图上那圈刺目的红。
林栖决定，今晚行动！
夜色彻底吞没了城市。
路灯的光晕在益民综合医院锈蚀的铁栅栏外晕开一圈昏黄的光圈，勉强照亮门前空地上丛生的荒草和散落的碎石。
风穿过栅栏的缺口，发出呜咽般的哨音，卷起几片枯叶，打着旋儿撞在主楼剥落的墙皮上。
林栖站在阴影里，隔着一段距离望着那片死寂的黑暗。
帆布背包紧贴在背上，装着吴伯的笔记本、金甲符、秦阳给的装备，当然还有苏晓的玻璃瓶。
瓶身隔着布料传来持续的温润感，像是林栖的第二颗心脏，心里敲响警钟，首首的指向那片废弃的建筑群。
林栖没有立刻靠近。
目光如同探针，扫过铁栅栏的每一个锈蚀的豁口，扫过黑洞洞的窗口，扫过主楼入口那扇半掩着的、如同巨兽微张的口唇的厚重木门。
空气里那股消毒水混合陈腐血腥的气味，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固执地钻进鼻腔，冰冷而粘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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