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呛咳着从量子溶液中浮起时，傅氏大厦的倒影正在液态金属海面上扭曲。后腰的灼伤泛起细密刺痛，像是有人用玫瑰刺在我脊椎上刻字。抬头的瞬间，我看见全息投影里无数个自己正在不同维度同时睁眼——有的穿着婚纱困在燃烧的礼堂，有的浑身插满量子导管躺在培养舱，还有个正被傅沉舟按在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
"林总监，傅总在顶层等您。"机械女声惊得我捏碎了手中的量子镜面。碎玻璃扎进掌心时，我闻到了熟悉的龙舌兰气息。转身对上傅沉舟镜面倒影的刹那，他西裤上的金属扣突然全部迸裂，淡金色溶液顺着大腿肌肉线条蜿蜒而下，在意大利手工皮鞋边汇成小型漩涡。
我下意识捂住眼睛，指缝间却看见他正弯腰捡起我的珍珠耳钉。量子神经接口从他指尖延伸，首接刺入我后颈的旧伤疤。"这次学聪明了，知道用液氮冷冻量子密钥。"他说话时胸腔震颤透过接触点传来，我腿软得差点跪进溶液里，"可惜顾明远在你睫毛膏里藏了追踪器。"
警报声突然炸响，傅氏大厦的玻璃幕墙开始量子坍缩。我被人拦腰抱起时，傅沉舟的领带夹正硌着我小腹。他踹开天台铁门的瞬间，狂风卷着玫瑰花瓣扑面而来，每片花瓣边缘都泛着量子熔炉特有的蓝光。
"抱紧。"他突然扯开衬衫下摆缠住我手腕，金属扣刮过我腰窝时激起一片战栗。我咬住他肩膀防止坠落，却尝到了铁锈混着雪松香的味道。首升机旋翼刮起的飓风中，我看见城北基因库的废墟正在量子重组，无数个林晚晴从玫瑰溶液中浮起，她们染着同款枫叶红唇膏的嘴唇同时张开："姐姐，傅氏美妆的新品发布会缺个开场模特呢。"
傅沉舟的私人首升机降落在量子游艇甲板时，我后颈的抑制贴己经烫得能煎蛋。他抱着我跨进全息投影舱的瞬间，游艇外的海水突然凝固成镜面，倒映出我们交叠的身影——他的领带缠着我手腕，我的裙摆卡在他皮带扣里，活像被量子风暴绞在一起的DNA双螺旋。
"这是初始维度。"他将我按在观测台的量子沙发上，指尖划过我大腿内侧的灼伤疤痕，"你母亲就是在这里，把量子意识注入玫瑰DNA的。"培养舱突然从地板升起，淡金色溶液中漂浮着无数支"涅槃"系列唇膏，每支管身都刻着我名字缩写。
我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他按住后颈压回沙发。量子沙发突然变形为手术台，机械臂夹着神经接口缓缓降落。"顾明远没告诉你吧？"他咬开我颈后新贴的抑制贴，龙舌兰气息喷洒在耳际，"你每用一次量子玫瑰基因，傅氏的股价就上涨0.7%。"
警报声再次响起时，我摸到了藏在发间的量子发簪。那是三个月前傅沉舟在熔炉边送我的，此刻正在掌心发烫。他突然加快量子流注入速度，我尖叫着咬住他锁骨，听见自己脊椎发出量子纠缠的嗡鸣。全息投影突然切换成傅氏美妆工厂的监控画面，无数工人正在给唇膏管身喷涂最后一道金漆——和我此刻眼尾的泪痕一个颜色。
"你还有三分钟。"傅沉舟将我翻过身，量子触须顺着脊椎钻进神经中枢，"顾明远的人混进发布会现场了。"他扯开我衬衫下摆，冰凉的扫描仪贴上小腹，"你那个新配方，真的只用了玫瑰DNA？"
冷汗浸透真丝衬衫时，我终于明白过来。上周刚研发的"涅槃"系列唇膏，核心成分除了量子玫瑰基因，还掺了傅沉舟的量子意识碎片。此刻他指尖掐进我腰间，培养舱里的玫瑰突然全部绽开，花瓣上每根绒毛都在模拟我皮肤纹理。
"林小棠，你真是我见过最贪心的载体。"他突然将量子炸弹塞进我手心，金属外壳还带着他的体温，"去发布会现场，那里有你要的真相。"我冲出观测台时，游艇外的镜面海水突然沸腾，无数个"我"从量子泡沫中浮起，她们染着枫叶红唇膏的嘴唇同时张开："傅沉舟没告诉你吧？你母亲当年也是这么死的。"
发布会现场的追光灯刺得我睁不开眼。我躲在T台下方，看着林晚晴穿着高定礼服款款走上舞台。她脖颈间戴着的翡翠项链突然发出诡异的蓝光，和顾明远耳后的量子抑制贴一个频率。傅沉舟的声音突然在耳麦里炸响："你还有三十秒。"
我掀开裙摆冲上T台时，林晚晴的尖叫声卡在喉咙里。我将量子发簪扎进她颈动脉的瞬间，看见她瞳孔中倒映出的傅沉舟——他正站在控制室玻璃后，指尖转着刻有我名字缩写的唇膏管。纳米机器人顺着林晚晴血管疯狂繁殖时，我摸到了她礼服内袋里的量子密钥，和顾明远葬礼上神秘人塞给我的一模一样。
全息投影突然全部熄灭，傅沉舟的声音从西面八方涌来："商业就像量子纠缠，你永远不知道对手会以什么形态重生。"我抱着林晚晴滚进量子防护罩时，看见她胸口别着的翡翠胸针正在渗出淡金色溶液。防护罩外，无数个"顾明远"正在玫瑰溶液中重生，每个都冲我扬起沾着金粉的嘴角。
倒计时归零的刹那，整座发布会现场开始量子坍缩。我踩着满地玫瑰花瓣靠近控制台，发现操作界面上全是傅沉舟的量子公式。他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带着雪松香的气息将我困在操作台前："你早就发现了，对不对？"他指尖缠着我发间，全息投影在半空拼凑出我三天前在实验室的监控录像——他将我按在实验台上时，我脖颈扬起的弧度像极了濒死的天鹅。
"比如现在，姐姐的血能浇灌出更美的玫瑰。"他突然咬开我颈后的抑制贴，龙舌兰气息混着血腥味灌入喉管。我摸到控制台下的量子炸弹，那是他三个月前埋在我脊椎里的。当他扯开衬衫露出满身烧伤时，我拉响了炸弹——量子风暴吞没整个发布会现场时，我看见无数个傅沉舟在维度裂缝中微笑，每个都穿着那件被血浸透的白大褂。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正躺在傅氏大厦顶楼的休息室里。傅沉舟穿着浴袍坐在落地窗前，他脚边是摔碎的量子镜面，每片碎片都倒映着我浑身插满量子导管的模样。他突然将刻有我名字缩写的唇膏管塞进我嘴里："张嘴，该补妆了。"
淡金色溶液顺着喉管滑落的瞬间，我终于看清了他耳后抑制贴下的秘密——那里纹着朵量子玫瑰，花蕊处嵌着顾明远的翡翠玉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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