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暴雨将至
晨雾未散，傅氏集团大厦前己围满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我攥着傅沉舟的西装外套跟在他身后，听见快门声像冰雹般砸在后背。
"傅总，对于税务稽查有何回应？"
"顾氏指控您恶意收购是否属实？"
傅沉舟突然驻足，镁光灯在他脸上炸开刺目白光。他转身握住我的话筒，金属冰凉的触感让我指尖一颤。"三天后，傅氏将公开近十年所有审计报告。"他扫过人群，目光落在某个戴鸭舌帽的男人身上，"欢迎各位逐页核对。"
电梯门合拢的瞬间，我瞥见那人从怀里掏出的相机镜头泛着冷光。傅沉舟突然将我抵在镜面墙上，呼吸带着隔夜威士忌的灼热："顾明远买通了三个记者，待会开董事会，你替我去城西仓库取样东西。"
他塞进我掌心的不是钥匙，而是枚带体温的U盘。电梯抵达顶层时，我假装踉跄撞到保洁阿姨，借着捡托盘的功夫将U盘滑进她推车底层的脏布袋里。
城西仓库的铁门锈迹斑斑，我握着傅沉舟给的密码条，却听见卷帘门内传来异响。猫眼锁孔里渗出暗红血迹，我后退半步正要掏手机，背后突然抵上冰冷的枪管。
"夏小姐，傅总没教过你听话？"顾明远的声音像生锈的锯子，他扯掉我的发圈，将长发缠在枪身上，"把密码条交出来，或者我数到三，让你看看傅老爷子是怎么中毒的。"
我盯着他西服口袋里露出的半截注射器，突然笑出声："顾总不知道吧？您那位主治医师昨天凌晨三点，在精神病院天台跳了楼。"我故意放慢语速，"他临死前可说了不少有趣的事，比如二十年前……"
顾明远瞳孔骤缩的刹那，仓库深处传来玻璃爆裂声。七八只老鼠从货架缝隙窜出，其中一只突然扑向顾明远脚踝。他尖叫着跳开，我趁机撞开他夺路而逃，却撞进个带着檀香味的怀抱。
"沉舟？"我闻着他身上混着雪松和血腥的气息，这才发现他左肩洇开大片血迹。他反手将我护在身后，军用匕首精准钉入顾明远手腕，"爷爷的药，你动了三次。"
顾明远跪在碎玻璃上惨叫，傅沉舟却像在品鉴艺术品般欣赏他的狼狈："知道为什么选今天动手吗？"他掏出手机，屏幕里正在首播顾氏股东大会，"你安插的三个董事，两分钟前全投了弃权票。"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傅沉舟突然弯腰咳嗽，血沫溅在我手背上。我这才发现他西装内衬被划开道口子，防弹衣上嵌着枚变形子弹。
"你中枪了？"我声音发颤，他却笑着抹去我唇角的血渍："演戏要全套。"他附耳低语，温热气息扑在耳后，"待会警察问起，就说我们被顾明远挟持。"
我被他塞进警车时，余光瞥见仓库角落闪过道黑影。那人穿着保洁制服，推着清洁车消失在晨雾里，车底垂下的布条上，暗红血迹正一滴一滴砸在水泥地上。
傍晚的雨来得猝不及防。我站在老宅书房的落地窗前，看着傅沉舟在庭院里浇灌那盆枯死的蝴蝶兰。他肩头缠着绷带，却坚持要亲手给花换土。
"爷爷今天又问起订婚的事。"他突然开口，铁锹戳进泥土发出闷响，"我告诉他，等抓到给花下毒的人，就办婚礼。"
我指尖抚过窗棂上的弹孔，突然想起下午在仓库捡到的半截袖扣。铜制纽扣内侧刻着傅家徽章，这种私人订制款，整个傅氏只有三个人有资格佩戴。
"沉舟，你相信巧合吗？"我将袖扣放在他掌心，看着他瞳孔微微收缩，"在顾明远办公室找到的。"
暴雨砸在玻璃上发出爆豆般的声响，傅沉舟却轻笑出声。他握着袖扣走到保险柜前，输入密码时，我分明看见他按下的数字是父母忌日。
"爷爷中毒当天，管家也戴着这副袖扣。"他打开暗格，取出本泛黄的病历，"父亲车祸前半小时，主治医师也收到过同样的匿名照片。"
我接过病历时，指尖触到张烧焦的相片残片。虽然只剩半张脸，但那双桃花眼，分明和傅沉舟有七分相似。
"二十年前，有人用同样手段逼死了我父亲。"傅沉舟突然将我拽进怀里，他心跳声震耳欲聋，"现在他们又想用同样的招数对付我。"他咬住我耳垂，力道大得生疼，"所以你必须留在我身边，哪怕用锁链……"
话未说完，老宅警报器骤然响起。我们冲到监控室时，正看见管家抱着骨灰盒跪在祠堂。供奉的灵位不知被谁推倒，香炉里燃着诡异的绿火，将傅家先祖的牌位映得如同鬼魅。
傅沉舟抄起灭火器冲进去时，我瞥见骨灰盒上的照片——那分明是二十年前跳楼自杀的主治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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