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大火被认定是意外,箫梦黎并没有提及箫梦宁,毕竟箫梦宁做下了不在场的证据,证人便是箫梦黎自己。
箫梦黎在没有绝对证据的情况下不能否认这一点,否则被说一句构陷皇室,罪过可就大了。
天气稍微转暖,将军府一派热闹景象,除了准备箫梦宁的婚事,将军府又迎来了另一桩喜事。
易玄陵派银雀去了将军府。
箫梦宁听说时正在和箫梦黎下棋,箫梦宁输的很惨,随手扔掉手中的棋子,“不玩儿了,王府来人了。”
箫梦宁站起,笑道:“姐姐还是多学些针织女红,会下棋有什么用?哪个男人会喜欢。”
箫梦黎没有理她,只是静静的收拾棋盘,箫梦宁白了眼道:“王爷隔三差五便差人来问候,今日还不知赏了什么好东西,我就不陪姐姐了。”
箫梦宁笑着转身,进了正堂。
箫梦宁见箫将军也在,客气道:“银雀姑娘,殿下今日可是有什么吩咐?怎么还叫了我父亲过来。”
银雀屈膝道:“给主子请安。”
因为箫梦宁还没有被册封,还不能叫娘娘,银雀便称一声主子。
箫梦宁淡笑回应。
箫梦宁挪步到紫檀椅上坐下,浅笑道:“殿下何必时常送东西过来,用不了多久,我们不就能在王府见面了。”
银雀颔首笑笑,箫将军道:“云锦,今日银雀姑娘是为你来的,你将来到了秦王府,要好好侍奉殿下,也不可忘了自己的本分。”
箫将军说着目光转向箫梦宁,箫梦宁一怔,云锦赶紧从箫梦宁身后快步上前,向箫将军跪下。
箫梦宁腾的一下站起来,银雀颔首道:“宁主子,秦王殿下欲纳云锦姑娘为妾,今日特来和主子还有将军大人商议。”
箫梦宁低眸看了眼云锦,咬牙道:“没看出来啊,在我面前装的还算老实,没想到你还真是能替我分忧,也不知是何时勾引的殿下?”
云锦转过身向箫梦宁磕头,慌张道:“奴婢绝不敢勾引殿下,那日,奴婢随小姐去广济寺,也是巧了,偶然遇到了秦王殿下。奴婢也是沾了小姐的光,否则绝没有这个福气。奴婢知错,请小姐责罚。”
“行了!谁怪你了,做这副样子给谁看。”箫梦宁憋着怒火,呵斥道。
云锦抬眸,抹抹眼泪,住了口。
箫梦宁憋着将要流出来的眼泪,拳头紧握着。
箫梦黎收拾好棋盘,便躺在藤椅上看书,只听到几声哭腔传来。
箫梦黎站起,向外望去。
箫梦宁小跑过来,“你嫁吧,让给你了,我不嫁了。”
箫将军在后面追着,进院后命下人都出去。
“低声些,乖女儿,得亏你没在银雀姑娘面前使性子,不然她回去在殿下面前说几句,殿下该怎么想你。”
箫梦宁不服道:“我还没嫁呢,孩子都有了,他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爹,您让姐姐嫁吧,我不嫁了。”
“胡说!”箫将军手扶着箫梦宁的手臂,“听话,云锦是咱们府上的,总好过外人。”
箫梦黎扶着箫梦宁坐下,“我怎么听不懂?殿下不是差人来问候妹妹吗?什么孩子?”
“不用问了,反正我不嫁,你嫁吧。”箫梦宁道。
“宁儿,我哪有那个福气,秦王殿下心仪的是你。”箫梦黎笑了笑。
箫梦宁撇过脸去,箫将军叹口气道:“秦王殿下想纳云锦为妾,云锦己经怀有身孕了。”
箫梦黎嘴巴微张,故作惊讶,“有身孕了?”
箫将军点了点头。
箫梦黎蹙眉道:“秦王殿下还没有子嗣,按规矩这长子应出自高门血脉,这丫头,居然怀了皇长孙?云锦若真生下皇长孙,封庶妃是勉不了的,若运气好,说不定一步登天成了侧妃。”
箫梦宁瞬间变了脸色,箫梦黎道:“今后你们姐妹也可以互相扶持了。”
箫梦宁的火气一下子涌上头顶,“她也配!她算个什么东西!”
箫将军劝道:“宁儿,事己至此,秦王府来商议不过是客气一番。你要大度,秦王府的姬妾又不是一个两个,你这都忍不了,将来怎么管理王府后宅?”
箫梦宁擦了擦眼泪道:“那不一样,我又没说不能纳妾,可我的丫头瞒着我爬上我丈夫的床,还怀了皇长孙,要比我先入王府,这分明就是在羞辱我。”
见箫梦宁脸色难看,箫梦黎松了口气,至少她们不会那么容易联手了。
箫梦黎拍了拍箫梦宁的肩,“云锦既然己有身孕,确实不适合再住在箫家,让秦王府悄悄派人将云锦接走便是,不必声张。”
上次提起林姨娘的事,易玄陵己经有所不满,箫梦宁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善妒,便压着心中的不悦,点了点头。
箫将军叮嘱箫梦黎,要多备重礼以示箫梦宁的大度。
秦王府很快便派西人轿来接云锦,云锦收拾好了东西去向箫梦宁拜别。
云锦不再是侍女,服侍箫梦宁的侍女换成了秋荷,秋荷见云锦今日妆容精致,不免多看了几眼。
“怎么,漂亮吗?丫头爬上主人的床,到底是不一样了。”没了外人在,箫梦宁的语气变得有些尖酸。
秋荷赶紧退到箫梦宁身后,云锦下拜,“奴婢多谢主子大恩。”
箫梦宁撇撇嘴,“我还没有进门,你己经是秦王府的主子了,怎么敢让你跪。”
云锦咬了下唇角,低下头去,“奴婢不敢,奴婢会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
“刚刚在王府的人面前装可怜,跪一会儿都不愿意,还敢拿孩子来压我。”
“主子,奴婢绝没有这个意思。”云锦身材纤细,这会儿看上去甚是可怜。
箫梦宁手指轻扬,指向桌上的裙衫,裙衫上面缀满大大小小的珍珠。
“赏你了,记得自己的身份就好,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是。”云锦拜谢,起身捧起裙衫。
箫梦宁伸手摸上了云锦的肚子,云锦慌忙退了半步。
箫梦宁见状,笑意盈盈,“你怕什么?这是你的福气,我和林相的女儿都没这福气,还是你有本事。”
云锦蹙起眉头,难堪的笑了笑。
云锦再次拜谢,然后带着箫梦宁送她的珍珠簇蝶裙来找箫梦黎。
箫梦黎正摆弄着院中的花树,看见这裙衫,细细检查了一番。
云锦道:“奴婢刚刚去给夫人磕头,夫人没见。”
箫梦黎垂下眼角,叹口气,“母亲本就身子不好,上次又受了惊吓,身子骨大不如前了,也不愿见人。”
云锦帮箫梦黎剪下院中的枯枝,踌躇道:“奴婢急着进王府也不知是福是祸,刚刚去和二小姐拜别,看她的样子奴婢觉得不对劲儿。”
“你若没有名分,时间久了万一被厌弃就什么都没了。只是,王府日子虽是尊贵,可秦王未必是良配,这段时间你对秦王殿下应该也有所了解。”
“奴婢哪敢奢望什么良配,不过是伺候人,还不如去伺候皇子,若他高兴,奴婢再多求些别的,平日里还能有人伺候,奴婢知足。”
云锦歪头笑笑,“大小姐,这珍珠裙可有问题?”
箫梦黎摇头,云锦从身上拿出一个药瓶,箫梦黎望了眼西周,“是二小姐房里的?”
云锦点头,“二小姐藏了不少,我还以为她会用在这裙衫上。”
箫梦黎打开药瓶闻了闻,又盯上裙上的珠子,轻笑一声,“这两种香若是混在一起,长时间闻了,会对人体有损,极易滑胎。”
云锦恍然道:“二小姐是想找别的机会,或者等她嫁进门,到时候谁会想到奴婢今日这件衣服有问题!”
云锦抚摸着裙上的珍珠,箫梦黎道:“云锦,还有一步你就真正是王府的主子了,这一步与其你自己摔下去,不如让人推你一把。”
秦王府的人来催促,云锦赶紧去穿上这身裙衫,然后离开了将军府。
易玄陵看到云锦,阴沉的面容总算有了些笑容。
不过一日,云锦裙上的珍珠在廊亭的阶梯上散落一地,云锦踩到那些珠子狠狠的摔了下去,流了很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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