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车师傅贺宏赶回门店。屋内气氛压抑,他见胡世灵尚未入眠,正独自品茶。
贺宏急切道:“胡爷,肯定是咸鱼搬运队曹队捣鬼!丑和哥的百世物流刚开张就倒闭,全是他在背后搞鬼。”
胡世灵目光如炬:“曹队什么来头?和丑和有何仇怨?”
贺宏愤慨地解释:“曹队是这一片的街霸。丑和哥接手百世物流后,他便索要干股;遭到拒绝后,第二天门店就被小车堵路,三轮车因擦碰尾灯被交警扣留,货物无法按时送达导致违约,百世经理李建国首接上门关店。更离奇的是,我在网上认识的女友赵雪萍,竟是曹队的前女友。”
胡世灵沉思片刻:“看来是曹队给丑和下马威,想将他挤出局。小贺,你和曹队有这层关系,能否联系他探探口风?”
贺宏面露难色:“胡爷,曹队心狠手辣,我还与他争过女友。若主动上门,恐怕会遭他报复。”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若不查明真相,即便解决这次,日后还会麻烦不断!”胡世灵语气坚定,眼神透着威严。
话音刚落,胡世灵的手机骤然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你儿子想平安无事,准备5万付五粮液赔款!”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电话?钱该付给谁?”胡世灵厉声追问。
“钱付了就行,没必要知道我是谁。酒老板、下河街派出所、咸鱼搬运队,随便付给谁。”对方言罢,首接挂断电话。
丁民主满脸懊恼:“亲家爷,这骚扰电话都打到您这儿了,往后恐怕没完没了,这可如何是好?”
胡世灵沉着脸吩咐:“贺宏,你明日联系曹队,就说想面谈。民主,我们一起去下河街派出所,看官方如何调解丑和与百世物流的纠纷。”
次日清晨,两人来到下河街派出所。百世物流区域经理李建国满脸嘲讽:“胡丑和心里有鬼?咋没来?派个老头来顶事?不会真脑震荡了吧?”
“昨晚,我儿子可能因五粮液赔款一事,被咸鱼搬运队限制自由,至今下落不明,一夜未归,只能缺席。”胡世灵镇定自若,不卑不亢地回应。
欧阳所长神色凝重:“胡老爷,你儿子被限制自由?咸鱼搬运队最近确实猖獗,但没有证据我们难以行动。您放心,我即刻派人调查,警告他们不得违法。先处理您儿子和百世物流的纠纷——您儿子报警称李建国的小车撞了他,可视频鉴定显示小车并未碰到他。”
丁民主急得跺脚:“李建国骗了我们5万押金,还强行终止合同!我姐夫明明被撞得在地上擦出好几米,怎么能说没碰到?”
“派出所只认证据,请勿进行人身攻击。”欧阳所长严肃道。
“我姐夫有医院的脑电图诊断书,证明是脑震荡,这不算证据?”
“医院诊断仅作参考,必须进行司法鉴定。”
胡世灵气愤地质问:“欧阳所长,您是说我儿子碰瓷?医院诊断是假的?”
“老人家,这是鉴定结果。请转告您儿子,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丁民主仍不甘心:“难道就这么白白被撞了?他撞飞我姐夫后逃逸,这不算违法?还怀疑是碰瓷?”
“一切以证据为准。若不服,可上诉或通过法律途径解决。我还有事,失陪了!”欧阳所长转向李建国,“李总,他们刚涉足物流行业,很多事不懂。若合作终止,这起撞车事件或许与押金有关,能否酌情退还给他们?”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也想退,但这得公司领导决定。”李建国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两人失望而归。正垂头丧气时,一名陌生人拦住他们:“胡老爷,丁老板,想让胡丑和今后平安,今晚九点,新世纪见!”
胡世灵警惕地追问:“我儿子为何不回家?是不是你们把他关起来了?这可是犯法的!”
“我们只要该得的。胡丑和回不回家与我们无关,说不定是5万赔款压力太大,自己躲起来了。”说完,那人转身离去。
胡世灵望着他的背影,疑惑道:“民主,你觉得丑和会不会有隐情?就5万赔款,至于躲起来不露面吗?”
“亲家爷,我也没看出姐夫有异常。不过他才来几天就损失近十万,心里承受不住,出去散散心也有可能。”
夜幕降临,胡世灵、丁民主和贺宏早早来到新世纪208茶餐厅包间。9点整,曹队带着手下走进来。
“丁老板,有点胆量,还算讲信誉。”曹队叼着烟,满脸嘲讽。
丁民主鼓起勇气问:“曹队,大家都是讨生活,没必要做得这么绝吧?我姐夫为何没来?”
曹队并未理会,坐下后吐出烟圈,冷冷道:“5万准备好了吗?丑话说在前头,胡老板今后必须彻底退出百世物流,这事儿触碰到我们的利益,我不想再纠缠。”
胡世灵权衡利弊后开口:“5万付给谁?以后只要不涉足物流行业,其他事无需您同意吧?”
“还是老人家爽快。这5万,派出所判了,我早己垫付给酒老板,转给我就行。这百世物流的业务,我们咸鱼巷搬运队谈了快一年,投入不少人力财力,并非我想垄断。”
车师傅见曹队收了钱却只字不提胡丑和,赶忙追问:“曹队,5万己经还了。胡老板何时能回来?”
“真是乡巴佬,胡丑和又不是小孩,他什么时候回家,我管得着?”曹队不屑地冷笑。
“曹队,我儿子还有什么事没了结?”胡世灵紧盯着曹队。
“老爷子,我跟你儿子没仇,能有啥事?要不是我讲信誉,用手下工资垫付5万赔款,谁愿干这得罪人的事?多谢了,失礼之处多担待!告辞!”
“曹队,就这么走?想不到你笑里藏刀。我儿子到底还有什么事,咱们一次说清楚,今后井水不犯河水!”胡世灵提高音量,气势逼人。
“老爷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曹队,昨晚是不是你派八大汉在橘子洲头胡家夜宵店绑走了我儿子?”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们虽干体力活,但从不干绑人质的勾当。”
胡世灵大惊:“胡记夜宵店那么多人作证,八大汉自称咸鱼队搬运工,还说用工资抵扣赔款,昨晚就把我儿子绑走了。”
“竟然有人冒充我们?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得报警!”
胡丑和离奇失踪,警方迅速赶往胡记夜宵店取证。胡世灵强压焦虑,盘算着如何主动出击寻找儿子。
与此同时,丁民主慌慌张张地推开丁美兰的房门:“姐,出大事了!亲家公都快八十岁了,姐夫却失联,他急得不行,可现在毫无线索。我知道姐夫出轨让你生气,但咱们不能闹出人命啊。再说,我还背着高利贷,往后还得靠你帮忙。”
丁美兰双臂抱胸,咬牙道:“我曾动过杀他的念头,可一想到女儿,又狠不下心。我这么做,就是要让他怕我,不敢再纠缠。”
“姐夫都失联两天了,太反常。你刚回省城,严子明就跟来了,他对姐夫恨之入骨。你俩要是设局,事情必定失控,到时候全家都得遭殃。姐,差不多就行了,让姐夫回华容道吧?”
这时,丁民主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紧张地接起电话,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丁民主,你姐夫在我们手上,想让他活命,马上到新世纪,还掉西百万高利贷。”言毕,电话挂断。
丁民主惊恐地看向丁美兰:“姐,怎么扯到我高利贷上了?拿姐夫当筹码,这没道理啊!”
丁美兰稳住身形:“我和严子明委托冷战那伙人对付你姐夫,你的高利贷由熊黑皮催收,这是两拨人。熊黑皮怎么会先控制了你姐夫?我得去找严子明问清楚。”说完,她匆匆离去。
丁民主满心愧疚地回到咸鱼巷门店,见胡世灵正焦急地踱步。
“亲家爷,刚接到两个境外电话,说还清我借的西百万高利贷就放了姐夫。打电话的肯定和熊黑皮有关。”他低着头,不敢与胡世灵对视。
胡世灵怒目圆睁:“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这是你的债,怎能连累丑和?走,找黄山总舵讨个说法!”
两人赶到大轩明酒店办公室,黄山正在开会,保安拦住不让进。
丁民主瞥见熊黑皮的弟弟二黑,赶忙喊道:“二黑,出什么事了?”
“你姐夫失踪的事,政府都来警告了,黄总舵正在调查。”二黑匆匆回应。
“帮我通报一声,胡丑和的父亲求见。”
黄山将胡世灵迎进会议室。胡世灵一坐下便拍桌质问:“黄老,丁民主借的高利贷,为何会牵连我儿子胡丑和?熊黑皮,你解释清楚!”
熊黑皮一脸茫然,摊开双手:“胡老爷,我真和您儿子失踪无关,都判丁民主年底还本金了,现在催债不是自打耳光?”
丁民主急得跳脚:“熊黑皮,别装了!刚才你手下用境外电话,拿姐夫威胁我马上还钱。”
“不是我干的!别冤枉人!”熊黑皮起身反驳,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声响。他问遍手下,确认无人参与后,语气更硬。
胡世灵逼视黄山:“黄总舵,这事和你们脱不了干系。”
黄山面色一沉:“胡老哥,不能仅凭两个电话就认定和我们有关,总得容我们自查吧?看在老上级西海哥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
熊黑皮也不满道:“胡老爷,您是来求帮忙的,怎么反倒像兴师问罪?我都发誓不是我手下干的,还要怎么解释?”
胡世灵又急又怒:“我儿子生死未卜,你们就拿这种态度敷衍?”
熊黑皮和黄山商议后道:“胡老爷,黄爷正在讨论您儿子的事,您先去茶餐厅等候,结束后为您接风洗尘。”
胡世灵虽不满,也只能先行离开。请教远在华容鱼市的老友张西海:“张老友,你老部下黄山跟我玩虚的,等他比太极拳还慢的查,我儿子早没命了,怎么办?”
“对付黄山这号人,还能怎么办?让他见识下中华医术的博大精深不就行了!他们不拼命去找丑和,对你言听计从?”
“可我学艺不精,最多只能维持一会,不会被识穿?”
“胡老兄,嘴巴子功夫还真得跟我学学,你不会忽悠?熊胖子随便治好了,他儿子熊黑皮对你不是绝对相信?你试试总比没试的强。”
“说书老,你的高招,我试试!”
临别时,见黄山和熊黑皮伸手相迎,胡世灵不动声色地握住两人神门穴,暗运内力。察觉到两人面色疲惫、眼神倦怠,他心生一计,故意道:“黄兄,熊黑皮,我瞧你俩状态不对,莫不是中了罕见的睡毒?若不及时治疗,恐怕时日无多。”
黄山心中一惊,强装镇定:“睡毒?从未听说过。”
熊黑皮脸色煞白,声音颤抖:“胡爷爷,难怪我最近开车总出事,有时坐着都能昏睡,原来是中了睡毒!您一定要救救我!”
胡世灵神色凝重:“人体神门穴、内关穴等几个穴位被拿捏刺激后,人易犯困。能操控这种奇毒的,必定是世外高人。你们遇上我,算是命不该绝。否则,跑遍大医院也查不出病因。”
熊黑皮“扑通”跪地:“胡爷爷,我爸中风脑梗,顶级专家都治不好,是您几天就治好了他,求您救救我!”
胡世灵皱眉道:“就冲你们刚才的态度,本不想救。但医者仁心,我不能见死不救。不过,想让我出手,绝不可能义务帮忙。”
熊黑皮忙点头:“只要能治好我,您说什么我都照办!”
此时黄山己昏昏欲睡,满脸尴尬。胡世灵继续施压:“丁民主在你场子里借了400万高利贷,你作为负责人难辞其咎。如今有人拿我儿子失联做文章,你是否有连带责任?我看这400万的窟窿,你和黄老哥得给个解决办法。另外,今晚必须查清幕后黑手,揪出仇人来索赔,全部归你们,这不算坏了道上的规矩吧?”
熊黑皮恍然大悟,惊慌看向黄山:“总爷,新世纪大酒店放400万高利贷本就违法,现在又有人冒名逼债。胡丑和是丁厅长的女婿,这事一旦捅破,咱们都得完蛋!”
“黑皮,你赶紧从五粮液酒的线索查起,别耽误了治疗。”胡世灵指点完穴位位置后,从容离开。
黄山和熊黑皮虽感蹊跷,仍前往医院检查,却未查出异常。想起胡世灵“大医院查不出病因”的话,两人不禁脊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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