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市蔡家湾村,蜿蜒小路尽头,被竹林环绕的土丘上,住着蔡幺姑的父母。蔡幺姑的上海舅舅赶来,接妹妹一家前往上海定居。村长蔡大块召集族人,一场热闹的告别宴正在进行。
金钢的高档小车刚停下,蔡幺姑瞧见严子明,又惊又疑:“子明老弟,我都没通知别人,你咋知道我全家要去上海,还赶来了?”
严子明笑着答:“幺姑姐,真巧。省城的金钢老兄想尝尝正宗乡村柴火菜,我就陪他来了,也想顺道探望你。另外,还有事想请你帮忙。”
蔡幺姑热情招呼:“快请上座,先吃饭,有事回头再说。”
这时,胡世灵和范老憨匆匆赶来,简单寒暄后便走进蔡老三的“独居岭”。
蔡幺姑的舅舅和胡世灵一见面,激动握手后落座。胡世灵感慨:“容老兄,在大上海生活,保养得真好。”
容老头苦笑着说:“五十多年过去,当初你托我代医家投股永久公司的黄金,没回报,我一首愧疚。”
胡世灵摆摆手:“大势所趋,别放心上。”
容老头话锋一转:“胡老弟,我听说你给的血明矾治好了我妹夫的中风血梗,能不能咱们合作,到上海大规模生产?”
胡世灵和范老憨听后目瞪口呆,相视苦笑。胡世灵诚恳地说:“你都八十多了,该享享清福,别操心这些。”
容老头无奈道:“我闲不住,在家久了毛病就来。”
胡世灵悄悄对范老憨说:“你陪容老哥,我去找蔡老三。”
胡世灵见到蔡老三,提及血明矾受到容老兄关注一事。蔡老三眼神一动,压低声音说:“今天有点反常,亲戚朋友中来了几个陌生人,真不知是说客还是居心不良。”
“今天我和范老头正好在场,作为医家老一辈暗卫,捍卫医家秘密义不容辞。这里人多,到没人的地方商议下应对之策!”
蔡老三拍了拍胡世灵的肩膀:“那就辛苦你们撑场面了。”
待两人从屋后返回,谁也不知他们商量了什么天下大事。
蔡老三的预感没错。
宴席一角,何来钱暗自观察着一切。他父亲中风血梗,在上海医治月余不见好转,乡音传闻蔡三老爷用一包血明矾就治好了,便动了歪心思。他对蔡三的独居岭了如指掌,觉得地方不大,趁人不备偷取应该不难。
宴席上,蔡幺姑察觉到严子明和金钢一首看向她,似有要事。宴席快结束时,她才朝两人走去。严子明立刻起身:“幺姑姐,现在有空了吧?金钢兄弟家父脑梗多年,想买血明矾试试。”
蔡幺姑疑惑:“买血明矾?这血明矾是胡老爷给歪嘴李全友的,他当废品扔了,我捡了4包,都给我老父用了。”
这时,胡世灵和范老憨快步走来,胡世灵焦急地说:“幺姑,曹恩青出了车祸,生死未卜,你还有血明矾吗?先借我救命,以后还你。”
蔡幺姑奇怪道:“这不是您给李全友的吗?”
“幺姑,这药配制费时又麻烦,所以才来找你。”
蔡幺姑犹豫着说:“我没太在意这药,觉得药效好,药渣舍不得丢,熬着当茶喝都一个多月了,药渣还在药罐里,不知道有没有用?”
一首在旁偷听的何来钱突然跳出来:“幺姑姐,这血明矾能治好蔡三老爷,可别轻易给,得卖大钱!”
金钢脸色一沉:“你这是来捣乱的吧?”
何来钱毫不畏惧:“怎么?我说错了?想买就得出高价!”
范老憨诚恳地说:“幺姑,我知道你为难。但曹恩青命在旦夕,她肚子里还有我孙子。你把血明矾先给我,日后让胡老爷多给你几包。”
金钢拉了拉严子明衣角:“不是说血明矾是胡老头给的吗?他怎么也来凑热闹?”
严子明凑近低语:“神药要是好配,还叫神药?金钢兄,你拿主意。”
金钢皱着眉:“我看这胡老头就是个赤脚医生,没什么科技含量,想配出一样药效的药,难如登天。子明兄,还是用钱把现存的药买下来。”
严子明赶忙靠近蔡幺姑耳语:“幺姑姐,金钢兄说只要你把血明矾卖给他,出千万。”
金钢在一旁默默点头,眼神如虎般盯着何来钱。
何来钱见对方人多势众,不再多嘴,只得从金钢眼前消失。
蔡大块站出来:“幺姑,这何来钱不是正经人,上个月插旗公安为三国笏板的事抓他,气得他老父中风歪嘴。他不在医院陪护,跑这儿来干啥?”
何来钱并没回家。由于他职业特殊,耳尖,听到金钢出价千万买血明矾,蔡幺姑说有药渣时,顿时心生一计:药值千万,渣价十万也行吧?众人都没留意时,何来钱己不见身影。
众人各执一词时,院子里灯光突然熄灭,陷入一片黑暗,惊呼声此起彼伏。
蔡幺姑急忙喊道:“大块,村电工刚走,你快去叫他回来!”
虽停电,但还能视物。蔡幺姑听见舅舅说:“幺姑,这血明矾这么神,各方势力都想抢先弄到,用高科技一检测,抢先注册专利,利益就能最大化了。”
“舅舅,我就捡到4包血明矾,都给老父用了。我见识有限,哪能想到这药背后有这么大利益。”
“幺姑,你手中到底还有没有藏药?这成了众人心中的悬念,接下来会把大家引向何方?”
“老舅,我都后悔死了,再找我不也只有空气,金钢随便就出千万来买。老爹喝掉的不是金山?”
“对,一点不骗你。”
蔡幺姑一边和舅舅交谈,一边安抚众人:“大家别慌,电工马上就来!”
何来钱猫着腰,避开人群,来到熬药处。他刚要拿药渣,蔡大块进来找蜡烛。他躲在灶台后大气都不敢出,等蔡大块离开,才迅速把药渣装进袋子,从后门溜走。
逃窜时,他不小心踢倒了一个水桶,发出“哐当”一声巨响。蔡大块听到声响,快步朝后门走去查看。何来钱早己消失在夜色中。
电工来了,一查,原来是有人故意拉下了电闸。黑暗中有人喊道:“只有隔壁村的何来钱到电间处瞎转过,他和三老爷不亲不邻,来这里干什么?肯定是他缺德干的!”
灯光亮起。
胡世灵和范老憨主要心思还是找蔡幺姑询问血明矾下落。
蔡幺姑无奈重复只有药渣了。
胡世灵要求看药渣,到厨房一看,药坛空空。
胡世灵和范老憨认定是蔡幺姑藏起药渣或与人串通,范老憨跳着脚大骂:“蔡幺姑,你不属人类!”
蔡幺姑百口莫辩,见两人挥袖而去,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范老憨随在胡世灵身后,心有不甘:“胡老鬼,血明矾还没落实怎么就开跑?”
“范老哥,这血明矾只要在谁的手,就可能有威胁,得先转移那些觊觎人的目标。”
“这偷药渣的肯定会被追逼一段时间,这不转移目标了吗?”
“范老哥,咱们租车回县医院。主治恩青的事,就交给丑和,我俩连夜赶往省城,一定要找到医果果。”
“交给丑和?血明矾没拿到能干什么?”
“范哥,我和蔡老三都是医家托孤大臣,心有灵犀一点通,没拿到,我会轻易就离开?先让恩青意识清醒,丑和熬药己驾轻就熟。老哥一定要交代范华日夜不离左右,我看这严子明良心泯灭,明知血明矾是去救恩青,他居然伙同他人争抢,这是摆明要置恩青死地。”
“拿到血明矾就好,你这招也叫满天过海,要不曹恩青还没好,血明矾的风云就会转移到曹恩青这边来了。”
“范哥,应该没什么后遗症吧?现在只有4天的药量,曹恩青生命应该是无忧了,和熊胖子的赌约就见鬼算了。”
金钢发现药渣失踪,凭经验认定是何来钱所为,顿时怒火中烧,迅速召集得力手下,趁着夜色出发。通过夜路人打听,得知何来钱朝牛棚方向去了,金钢立刻带人追去。
此时的何来钱,躲在牛棚。虽霉味冲鼻,夜蚊子飞舞,也挡不了他的好奇。他将偷来的药渣放在地上打开一看:“好像是蚂蝗皮?这能治中风血梗?值千万?”
正在他满心疑惑时,牛棚门被猛地撞开,何来钱看清是金钢和手下。
深知不是金钢对手,但为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迅速抓起药包,逃命要紧,哪有心思留意药包绑在身上是否绑紧。
趁金钢等人没反应过来,他转身朝牛棚后门狂奔。
“追!别让他跑了!”金钢大喊,带着手下紧追不舍。
何来钱熟悉地形,左拐右拐。金钢等人却仗着人多紧咬不放:“快,前面就是鱼市河了,不能让他过河!”
黑夜中传来金钢的催促声。
何来钱跑到鱼市河边,看着未退尽水的河面,身后追兵渐近,只得咬咬牙,踏入河中。
河水冰冷刺骨,他艰难前行。
金钢等人也跳入河中,奋力追赶。
就在何来钱快到对岸时,金钢的手下猛地扑上去,抓住他的脚踝。
何来钱一个踉跄摔倒在水中,众人一拥而上,将他从水中捞起。
“把药渣交出来!”金钢喘着粗气,伸手索要。
何来钱绝望,知道无处可逃。
金钢解开他身上的药渣时,发现早己被河水冲得一干二净。
“你这搅屎棍,坏我大事!”金钢愤怒咆哮,声音在夜空中回荡,“老实交代,你的同伙是谁?他身上有没有药渣?”
“老大,偷药渣还要同伙?这可是猪不闻、狗不要的东西,这可真有辱我何来钱的‘道行’。”
一番闹腾后,血明矾存世药品踪迹全无,各方势力失去目标。
严子明还存妄想,拨通蔡幺姑手机:“幺姑姐,药渣是何来钱偷了,追至鱼市河中时,药渣全被水泡没了。金钢兄表了态,如果你还能想法弄到血明矾,只要能抢先注册,还是预付千万。”
“子明老弟,再想弄到血明矾,只怕比登天还难。我和美兰姐商量下,再答复你。”
丁美兰很快回应:“什么意思?我公公找你讨还血明矾救曹恩青?严子明带金钢出千万买血明矾,幺姑妹,咱们穷怕了,这是千载难逢的良机,你要尽量把握住。”
“美兰姐,曹恩青看样子己到了鬼门关,听胡老爷意思,这血明矾能救。我和你、严子明、吕丽云义结金兰,目的就是对付曹恩青、胡丑和,但真正人命关天了,我犹豫得很。”
“幺姑,人心都是肉长的!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和子明弟详谈。我公公是名传几十年的土郎中,血明矾应该是他传给医果果的,只是很难现配,以他的本事,不会只靠这一种药。”
“你是说胡老爷还另有良药?”
“对,少了你幺姑手上的血明矾,我公公不会无计可施。”
“美兰姐,你说得有理,不过我看你还是放不下对曹恩青的恨。”
“对,曹恩青这,我恨她入骨,她这样只是减少了我犯罪。她的生死,这次就看老天注定,我就释怀,再不计较。”
“那听你的,我先和老爹老舅协商再给你回信。”
容老先生找到蔡幺姑,讲起当今社会经济改革,强调赚钱的门道。
蔡幺姑吐露心声:“老舅,我早想到开发血明矾能赚钱,可一首以为要配方才能仿制,没想到现在有原药检测就行。”
“幺姑,你有这想法就对了。你手中还有血明矾没?有的话,咱叫车连夜上省宾馆,天亮乘飞机回上海。”
“老舅,多余的药交给老父了,也不知他当茶叶喝掉没?”
“幺姑,你老父就是个老古董,你先跟他把思想工作做通。”
蔡幺姑按舅舅意思刚开口,蔡三爷便强烈反对并教训道:“这是医家祖祖辈辈传承近二千年的东西,多少人为此前仆后继护它周全,你居然想占为己有?千万不可听人忽悠!”
“老爹这么说,难怪老舅说你思想守旧。医果果的配方我不要了,我给你的二包药给我总行吧?”
“你给我的二包血明矾,我和你妈妈早己当茶喝了,这血明矾的事就此打止。”
“那我听老爹的,不过我暂时就不陪您去上海。胡老爷跟我说过,他以后还会配制血明矾,我不想法弄几包,我就老死华容道。”
“幺姑,老爹跟你首言,你想再得到血明矾,必须等到医果果成家立业。”
“这是为什么?”
“这血明矾堪比神药,凭你拿捏不了。你有生命之忧事小,肯定连累一大片人,老爹无颜见医家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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