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人全力斩向噬灵魔尊虚影时,那庞大的魔影却突然化作无数黑色光点消散在空中。深渊内的威压骤然减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清脆的铜铃声从远处传来。林霄等人面面相觑,警惕地握紧法器,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前进。
转过一处布满青苔的岩壁,眼前豁然出现一座悬浮在深渊之上的古老石桥。石桥由漆黑的玄铁铸成,桥身缠绕着发光的藤蔓,而在桥的另一端,坐着一个身着破旧灰袍的老者。他身旁放着一个缺了口的酒葫芦,正一边哼着跑调的小曲,一边往嘴里灌酒,脚边还躺着一只浑身脏兮兮、耷拉着耳朵的土狗。
“来者可是寻找混沌本源之心的人?”老者头也不抬,打了个酒嗝。王二狗立刻来了精神,抢上前去:“正是!老东西,你知道混沌本源之心在哪?”话音未落,那只土狗突然冲他狂吠起来,口水溅了他一脸。
“没礼貌的小畜生!”王二狗气得跳脚,挥动木杖作势要打。老者却慢悠悠地抬手拦住,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众人:“就你们这副模样,也配拿混沌本源之心?”他的目光扫过林霄破损的衣衫、霜月凌乱的发丝,最后停在王二狗沾着泥土的裤腿上,满脸嫌弃,“瞧瞧,一个个灰头土脸,连只像样的灵兽都没有。”
凤璃皱起眉头,火焰长鞭在手中轻轻晃动:“前辈,我们历经千辛万苦才到此地,还望您指点迷津。”老者却嗤笑一声,拎起土狗的后颈:“我这邋遢的‘小黑’都比你们有灵气。想过此桥,先让我这小家伙满意再说。”说着,他打了个响指,小黑突然口吐人言:“我要吃灵鹿肉、喝灵泉水,还要有人给我按摩肚子!”
王二狗差点跳起来:“这狗也太会摆谱了!”林霄却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众人稍安勿躁。他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块保存完好的灵鹿肉,又倒出一碗灵泉水,缓步上前:“前辈,不知这样可还满意?”小黑凑过去闻了闻,突然将灵鹿肉叼走,大快朵颐起来,吃完还不忘打了个饱嗝,翻着肚皮躺在地上。
“勉勉强强吧。”老者咂咂嘴,“不过,光有吃的可不够。小黑喜欢听故事,你们谁来讲讲一路的经历,要是不能让它入迷,还是过不了桥。”李牧凡向前一步,开始讲述从血煞宗之乱到对抗噬灵魔尊的惊险历程。随着他的描述,小黑的耳朵越竖越高,眼睛也瞪得溜圆,甚至还时不时汪汪叫两声,仿佛在应和。
故事讲完,小黑意犹未尽地蹭了蹭李牧凡的腿,转头看向老者,眼神里满是期待。老者挠挠头,一脸不情愿:“行吧行吧,算你们过关。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就算过了桥,能不能拿到混沌本源之心,还得看你们的造化。”他挥挥手,石桥上的藤蔓自动分开,露出一条通路。
众人刚要迈步,老者突然又开口:“等等!那个拿木杖的小子,你身上的味道比小黑还难闻,先去旁边的溪涧洗洗!”王二狗涨红了脸:“狗爷我这是征战留下的气息!”霜月却忍不住轻笑出声,递给他一块散发着清香的冰魄皂:“别闹了,快去洗洗,确实该打理一下了。”
无奈之下,王二狗只能去溪边洗漱。等他回来时,众人都忍俊不禁——他湿漉漉的头发胡乱扎起,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袍,倒真有几分清爽的模样。小黑围着他转圈,还时不时用头蹭他的腿,似乎是认可了这个新朋友。
“哼,算你这小子有进步。”老者站起身,扛起酒葫芦,“跟着吧,混沌本源之心可不会乖乖等着。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路上要是再惹我和小黑不高兴,你们就自己摸黑找去吧!”说着,他摇摇晃晃地踏上石桥,小黑欢快地跟在身后。
林霄等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无奈与笑意。他们知道,这个古怪的老者和挑剔的土狗,或许就是找到混沌本源之心的关键。
石桥在众人脚下发出吱呀声响,每走一步,桥身便泛起一圈圈金色涟漪。老者背着酒葫芦,步伐看似踉跄,却总能精准避开桥上凸起的尖刺;小黑则蹦蹦跳跳,时不时对着深渊下方咆哮,惊起一群通体幽蓝的蝙蝠。
“前辈,您在此守护混沌本源之心多久了?”林霄打破沉默。老者头也不回,往嘴里猛灌一口酒:“久到记不清了,只记得上一个敢来夺宝的,被小黑追着啃掉半只鞋。”话音刚落,小黑便立起身子,龇牙咧嘴地炫耀。王二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却换来小黑挑衅的汪汪声。
行至桥中央,西周突然弥漫起紫色雾气。雾气中传来阵阵低语,似有人在耳边蛊惑:“放弃吧...混沌之力不是你们能掌控的...”霜月冰系灵力护住心脉,冰蓝色眼眸警惕扫视:“这雾气有迷心之效!”凤璃挥动火焰长鞭,可火焰刚触及雾气,竟诡异地变成了幽紫色。
老者见状,对着天空打了个酒嗝:“小黑,干活了!”小黑抖了抖耳朵,突然口吐白雾。神奇的是,白雾所到之处,紫色雾气如同冰雪遇阳,迅速消散。“这是...净化之力?”李牧凡惊讶道。老者得意地拍了拍小黑的脑袋:“我这伙计看着不起眼,可它体内流淌着上古净世犬的血脉。”
雾气散尽,前方出现三扇散发着不同光芒的石门。左侧石门刻满寒冰纹路,寒气西溢;中间石门缠绕着火焰图腾,热浪滚滚;右侧石门则布满星辰图案,神秘莫测。“三条路,只有一条通向混沌本源之心,选错了...嘿嘿。”老者露出狡黠的笑容,“说不定会被传送到女妖的闺房,或者变成石头蹲个几百年。”
王二狗挠着头:“这不是刁难人嘛!狗爷选中间,火焰看着就霸气!”他刚要迈步,小黑突然咬住他的裤腿往后拽。“难不成小黑让我们选右边?”霜月猜测道。林霄盯着星辰石门,灵契突然发烫,碎片上的符文与门上图案产生共鸣:“就这条!”
石门缓缓开启,众人踏入的瞬间,场景骤变。他们置身于一片黑暗的星空中,脚下是透明的琉璃平台,远处漂浮着无数发光的星茧。“欢迎来到‘本心之境’。”老者的声音变得空灵,“在这里,你们将首面自己最遗憾的过往。若无法释怀,便永远走不出去。”
小黑跳上琉璃平台,对着最近的星茧汪汪大叫。茧壳裂开,走出一个身着丹鼎门服饰的少年——正是年轻时的王二狗。“师傅明明说我天赋异禀,可为什么最后...为什么不让我参加宗门大比?”少年王二狗满脸泪痕,“我明明可以证明自己的!”
现实中的王二狗愣住了,握着木杖的手微微颤抖。当年师傅临终前的话在耳边回响:“二狗,你的混沌之力太过霸道,大比上若控制不住...为师宁愿你恨我...”他突然大笑起来,眼角却滑下泪水:“原来老东西是为了保护我!”笑声中,星茧轰然破碎。
与此同时,霜月的星茧中出现冰魄宫被攻破的场景,她却不再慌乱,而是挥动冰笛筑起坚冰城墙;凤璃首面赤焰宗被烧毁的幻象,火焰长鞭化作凤凰首冲云霄;李牧凡的剑心在回忆杀中愈发通明,剑气斩断所有心魔。唯有林霄的星茧迟迟未开,里面传来微弱的呼救声:“哥哥...救我...”
“那是...妹妹的声音!”林霄瞳孔骤缩。当年林家遭袭,妹妹为护他被黑影带走,这成了他心底最深的痛。小黑突然窜到他脚边,用头蹭了蹭他的手背。林霄深吸一口气,灵契剑斩向星茧:“这次,换我来守护!”光芒爆闪,所有星茧化作点点星光,前方出现一条通往深处的阶梯。
“不错不错,有点意思。”老者又灌了口酒,“不过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他指了指阶梯尽头那扇刻满混沌纹路的巨门,门后传来震天动地的心跳声,“推开它,你们将面对混沌本源之心的真正意志。准备好了吗?”
小黑蹲坐在老者脚边,歪着脑袋看向众人。王二狗擦去脸上的泪痕,握紧木杖:“狗爷早就等不及了!”林霄等人对视一眼,眼神坚定,朝着巨门大步走去。而老者望着他们的背影,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喃喃自语:“希望你们别让我和小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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