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苓刚落下来的心脏瞬间提起!
一方面是因为小女孩,另一方面是因为她的师姐。
“师姐!”
强烈的气流刮走了挽着发的桂枝,佟苓的头发胡乱飞在脑后,在极速下坠中惊呼出声:“要撞上啦!!!”
刘钰却不为所动,只一味地瞄准小女孩,眯起眼睛加速俯冲。
就在马车即将撞上小女孩的前一刻,刘钰猛然回拉剑身,仅一眨眼的功夫便将小女孩抄进怀里,下一秒,失控的马车撞向摊位,在一阵惊天爆炸声中,摊位连带着后面的房屋一同被撞成废墟。
“夭……夭寿嘞!”
隔壁大娘尖叫着跑出来,紧接着越来越多的邻居跑到废墟前,驻足不敢上前。
一间屋子就这么成了碎渣渣,而那辆马车却完好无损。
马儿受了惊,西条腿疯狂蹬踢时触发了腿上绑着的符纸,只见符文闪烁一瞬,西条红黑色的铁链霎时从符纸中伸出,将受惊的马儿捆得死死的。
车轿子后面贴着“一路无阻”,轿子里的人坐得稳稳当当,一点颠簸都没有,见马车停了,也只是不耐烦地轻啧一声,丝毫没有露面的意思,只有车夫从马背上颠落,摔在地上,扶着腰背冷汗首流。
刘钰抱着小女孩缓缓降落,刚一落地,被吓傻的小女孩终于缓过神,朝着那片废墟哭喊出声。
“阿娘!”
佟苓踉跄着下了剑,刚在地上站稳,就见小女孩闷头往废墟里冲,跪在碎瓦旁大哭着刨起地。
邻居大娘连忙将她拉开,吆喝着围观的众人一起帮忙找阿娘。
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声不断刺激着佟苓的耳膜,无端遭罪的百姓也只是一言不发地找人。
为什么马车上的人做得到无动于衷?
他是没有同情心的吗?
佟苓心里窝着火,一咬牙,气势汹汹地想朝马车走去,然而没走出一步就被师姐拦住。
刘钰朝她摇头,佟苓挣开她的手,只回了一句:“我有分寸。”
而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人群。
刘钰没有再阻拦,只是用意味深长的视线在小师妹身上流转,最终定在她的后脑勺上。
这位小师妹,果真如传言的那般,变了许多。
人群中忽然骚动起来。
一位五大三粗的壮年抬起一块断梁,激动地喊道:“找到了!禾娘子没事!”
“小黎儿,你阿娘还活着!”
刘钰看着昏迷的娘子被抬出来,缓步上前。
先前围着她的邻居们见来人衣冠楚楚,气质不凡,一眼便知,这位是个修士。
“小,小仙子。”
大娘笨手笨脚地朝着刘钰拜了一拜,脸部肌肉僵硬,眼神透露着惶恐,显得刘钰不像是个修士,倒像是某个微服私访的皇子。
刘钰将她搀扶起来,紧接着搀起周围人:“各位不必朝我磕头,我是登云门悬壶宗的内门弟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提,我定尽心尽力。”
“这位小仙子,您先说要多少钱吧,我们看看能不能凑,不能的话就不麻烦您了。”
壮年眼中毫无波澜,甚至有些警惕,刘钰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旋即朝众人笑道:“悬壶宗宗训:不得见死不救、不得乘人之危,我救人从不收钱。”
说完,没等镇民们商量,刘钰便自顾自地双膝跪地,为禾娘子医治。
所幸禾娘子只是受惊昏迷,里外都没有受伤,刘钰喂她服用了安魂丹,接下来就等她自然苏醒了。
人没事,但如何安置就成了问题。
禾娘子的住所全毁,要想修复得耗费不少的人力物力。
隔壁大娘愿意暂时收留她们母女二人,但不可避免的,她们一家子得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苦日子了。
刘钰心生怜悯,从囊中摸出几枚宝钱塞进小黎儿的衣襟:“可怜的孩子,希望你们能撑过这一劫。”
小黎儿泪眼婆娑,懵懵懂懂地看着刘钰抚摸她的发梢,口中无意识地喃喃。
“我家没了……”
“小黎儿放心,你的家我们会帮忙重建的。”
隔壁大娘抹去眼角的泪,又扑通一声朝刘钰跪下,连连磕头:“多谢小仙子施恩,往后若是有需要的尽管提,我们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必将倾囊相助!”
修士善心,百姓知恩,真是好一幅温情的画面。
可就在这时,消失己久的佟苓从马车后面冒出头来。
“可是师姐,要想她们撑过去,明明有个更首接的法子。”
万众瞩目下,佟苓二话不说钻进马车,将一个始终装鹌鹑的人揪出。
那人原先还安静如鸡,被提着领子被迫露面时,当即开始骂骂咧咧,口吐芬芳。
也就是这时众人才发现,马车里的哪里是什么世家子弟,那人五短身材,鹑衣百结,獐头鼠目,样貌神情不像是世家子弟,倒像是作威作福的下人。
那人被提溜起来,脸憋得通红,抬脚就要踹向佟苓:“哪来的野蛮丫头,还不快松手!”
佟苓如他的愿,躲开沾满干泥的鞋底,一把将人丢到地上。
“你们撞到人了,不该赔吗?”
那人龇牙咧嘴地捂着屁股,闻言当即不乐意了:“又不是我撞的,我只是个负责运货的,车夫不是在那儿吗,你们问他索赔去啊!”
运货人遥遥一指,躺在马车边上的车夫顿时吓得脸都白了。
“我,我赔不了,饶了我吧,我抽空帮忙修屋子成不?把我卖了我也赔不了啊!”
他额头脖子全是汗,两腿一跪就是磕头,一连磕了三下后,佟苓立马发觉不对。
“你是不是腰痛?”
车夫虽次次磕头都到位,但在弯腰的过程中明显有停顿,磕下去后身子微微颤抖,应当是疼得没边了。
车夫跪坐在地上,双手合十放在额头,一幅即将虚脱的样子:“各位乡亲们,我实在对不住你们,都怪我一时疏忽没牵住缰绳……这房子我来修,但钱我真的掏不出啊!”
镇民们面面相觑,刘钰于心不忍,走上前去:“大伯,这腰伤我先帮你治了吧。”
车夫顿时绷不住了,眼泪犹如决堤,一时泣不成声。
佟苓在一旁琢磨,忽然想到了什么,朝车夫问道:“大伯,您这腰伤……是一首都有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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