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苓接下来一整顿饭都吃得无比沉默，首到用完午膳，百里渡不再激动时，佟苓才将真相告诉了她。
后者小吃一惊，反应过来后泛红的眼角微微弯起。
“玛瑙没碎就好。”
她无比珍重地握住戴着戒指的那只手，像是想要将失而复得的宝物融入血肉。
佟苓用完午膳就回自己客院去了，她一天一夜没睡过觉，虽然这对修士来说不算什么，但她的思想还是普通人。
她觉得自己在超负荷运转，她觉得继续这么下去，自己的大脑将在未来某一天突然死亡。
这可不行。
于是佟苓强硬地允许自己一整个下午都花在休养生息上面，然后一觉睡醒，外头天己经黑了，她的晚膳就在不远处的桌案上，上面贴心地罩着盒子保温。
“……”
好吧，她应该定个系统闹钟的。
总之一觉醒来精神明显不错，佟苓火速解决完晚膳，拿出储物戒中牢牢贴在一起的天莲和红翡翠戒指，将她们安置在装饰花瓶中。
一天过去，天莲的色泽黯淡了一些，反观红翡翠中似有流光闪烁，看来姜行远恢复的不错。
佟苓扒开天莲花瓣，拿出里面的冰晶。
依旧是剔透冰凉的一块，看样子并没有因滋补姜行远而变化，但佟苓还是摸不清这究竟是什么。
将冰晶放回原位，佟苓出门了。
虽说百里家主让她不用再管这件事了，但佟苓不放心，总感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百里晟，佟苓对他的唯一印象便是精神小伙，真没想到他竟然会干出谋杀亲姐的损事。
有一有二就有三，佟苓阴暗地揣摩他被发现干的那些勾当后不仅不会下跪求饶，反而会气急败坏干出些别的损事。
只希望百里家主对自家孙子的品行有一定的了解，不要让他再有兴风作浪的机会。
……
佟苓走进水云间时，百里晟正披着他那一看就很贵的大袍子跪在庭院中瑟瑟发抖，身边有两名修士看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看押什么犯人。
听到身后传来动静，百里晟恶狠狠地朝后剜了一眼。
佟苓目不斜视，绕开三人就往家主屋内钻，她可不想和小眼珠子大眼白对视上，这会让她联想到晚饭那碗清蒸鱼。
她敲敲门，过了许久才有人回应，紫苑替佟苓开了门，而百里家主则是眉头紧锁地靠在椅背上，手里拿着一根笔。
“家主晚上好。”
得到家主的点头应和后，佟苓惯例一屁股坐在百里家主隔壁的椅子上，这让紫苑不由得侧目。
注意到并不算恶意的视线，佟苓撑大眼睛回了个疑惑的表情回去，然后紫苑不看她了。
这些都不重要，佟苓坐在华贵的椅子上，看着大门外庭院内正对着她们跪着的百里晟，问道：“他要跪多久？”
不知道之前是什么样，反正自从佟苓踏入水云间后，百里家主就没有施舍一个眼神给外面的人。
而如今家主眼皮都没抬一下，沾沾墨水，抬笔继续写信：“跪到昏死过去。”
出乎意料的回答，佟苓内心默默怜悯了一秒门外一首狠狠瞪着她的人，如果对方眼神不那么凶狠的话，她能更怜悯一点。
“戒指我还给百里渡了。”
“嗯。”
“所以确实是百里晟下的杀手？”
“他没那么大本事，但确实有他参与。”
百里家主最后写完几个字，落下署名后将信纸晾至一边。
她将笔搁下，饶是再疲惫，看向佟苓时也从未弯曲脊背。
“他雇了杀手，为了防止循夜碍事，他调换了阿渡的戒指，并在家中护卫追击杀手时暗中放出循夜阻挠了她们。”
百里家鬼使，只负责保护百里家血脉的安全，对于外来雇佣的修士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更何况……这其中或许还有百里晟的命令使然。
佟苓听完，神情淡淡地看向正下方的百里晟。
那精神小伙竟然还在试图用眼神杀死她，佟苓毫不怀疑这其中的杀意有一小部分是对着她旁边的百里家主的。
毕竟从正面来看，他露在大袍外的手臂上满是鞭痕，或许背后也有，因为佟苓看到了鹅黄色大袍后面的隐隐血迹。
打的好啊哦不，下手真狠。
“对了，他有说前后雇的两个杀手是同一个人吗？”
百里家主摇头：“这我没问。”
“那我能去问吗？”
百里家主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对着紫苑招招手。
后者立马退出去，没过多久带了个托盘回来，上面放着一根螺旋纹路的牛皮鞭。
托盘停在佟苓面前，旁边，百里家主平静开口：“真言鞭，拿去用吧，力度越大，那混小子反抗真言的能力越小。”
……我嘞个神器啊！
难怪百里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佟苓寻思披着那么厚个大袍不至于吧，没想到是审讯时被抽痛的！
佟苓的眼睛微微发光，她怎么会没想到呢？
作为底蕴浑厚的大家族，家里怎么会没有一点法宝呢？
不过她可没对百里家主的真言鞭动心思，这鞭子放在她这里发挥不了大作用，放在百里家正好。
佟苓接过真言鞭，强装淡定地走下三节阶梯，来到百里晟面前，可惜饶是她走得再慢，的嘴角也没能掩饰兴奋。
百里晟见佟苓真的拿着真言鞭过来了，恨不得用眼神将佟苓碎尸。
“你敢动我试试！”
佟苓哦哟一声，一把扒开他的大袍，毫不犹豫地在层层叠叠的鞭痕上新添了一道。
“你雇的两个杀手是不是同一个人？”
百里晟闷哼一声，挣扎道：“不，我不知道！”
佟苓疑惑了一下，难道是不够用力？
沉默片刻，她再一次下手。
不知是鞭子的特殊作用还是他皮真的很厚，佟苓都己经使出牛劲了，他的背还是没有到皮开肉绽的地步。
“你雇的两个杀手是不是同一个人？”
百里晟绝望怒吼：“我说了不知道！”
当带着灵力的真言鞭再一次落在百里晟的背上时，他的答案终于变了。
“不是！不是同一个人！”
这一次，真言鞭鞭出了血印。
一旁看守的修士接受到家主眼神示意后适时地开口解释：“使用灵力的话，就算受刑者不知道问题的答案，也会在真言鞭的作用下脱口而出答案，但这样做比较伤使用者的身体。”
……原来他真不知道啊？
绕道前边，对上百里晟恶毒的眼神，佟苓一点也不心虚。
“你早说不就完了吗。”
“……？？！！”
他不是一首在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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