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头一家怀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情开始收拾行李,张氏突然想起一件事,开口问道:
“明天乞巧节,锦儿定会一大早来家里。能否带她一起走?”
白胜露出神色莫名的笑容,道:“这要看大嫂你想不想带她走?”
“此乃何意?锦儿从小跟着我,我自然是希望带她一起走,只是她如今招了个丈夫在家过活,我也不确定她是否愿意跟我走。”
“这便是问题所在。据我这几天的观察,锦儿本身没问题。不过她那个入赘的丈夫却不是什么好人,暗中早己被高衙内的人控制,目的就是为了探听大嫂家里的虚实……”
张教头大怒道:“好个吃里扒外的泼才!我早就看他不是好人,还好暗中防了一手,一再交代锦儿别将贞娘的事情告诉那泼才,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张氏道:“明天锦儿来此找不到我们,必然会被她丈夫知道。要是带锦儿走,她丈夫也会知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所以我才说,这要看大嫂想不想带锦儿走,”
白胜继续道:“以如今的情况,我们不适合再去问锦儿的意见。大嫂想带她走,只需写一封信,我便喊人去她家里,杀了她丈夫,再把她带过来。大嫂不想带她走,我便让人去她家,将她和她丈夫都用蒙汗药迷晕过去。左右都不过小事一桩~”
张教头说道:“那种吃里扒外的泼才,杀了倒是干净!”
张氏犹豫道:“可,可我怕锦儿与她丈夫有感情,杀了她丈夫会不会恨我?”
白胜一脸轻松道:“那就仔细观察她的态度,如有异常,趁早也杀了了事!”
“啊~”
张氏捂着心口,显然是被白胜这种随意杀人的话吓到了。杀锦儿丈夫,张氏没意见。可要是杀锦儿,张氏心里过不去。
白胜提醒道:“所以大嫂要早做决定,一旦决定,便不能改了~”
张氏陷入纠结。
张教头劝道:“那泼才是高衙内的人,如果我们离开没带走锦儿,泼才没了利用价值,锦儿没了靠山,怕是今后日子不会好过。与其如此,长痛不如短痛,我相信锦儿那丫头会明辨是非的。”
张氏幡然醒悟:“对,锦儿与我亲如姐妹,定不会怪我的。”
白胜道:“既然如此,大嫂写信吧,我让人准备。”
只见白胜走到门口,从身上摸出一个弹弓,地上捡起一颗石子,对着远处那棵树射过去。
京城里无法携带弓箭大刀长枪等武器,身上只能藏个解腕尖刀,弹弓正是唯一可用的远程装备。绿色【弹弓】词条虽然不起眼,但此时却非常好用。
不一会,一个后生小伙跑来听候吩咐,正是张灵。
白胜将张氏写好的书信递给张灵,交代道:“你们将书信交给锦儿看后,假装不知道她丈夫是奸细,尽量等锦儿出门后再动手杀人,莫要吓坏小娘子。”
张灵笑嘻嘻道:“白老大放心,山上小娘子缺的很,我等哪舍得吓坏人家?”
“废话真多,快滚~”
“是,我这就滚~”
张灵趁着夜色往远处去,不一会有三人跟上他的脚步,李溪正是其中之一。这几天好吃好喝,李溪由原来的面黄肌瘦,如吹气球般变得强壮起来。
一人问道:“白老大有何吩咐?”
张灵:“让我们去请那个锦儿小娘子来此,顺便做掉她丈夫。特意交代莫要吓坏小娘子。”
“我们杀她丈夫,她要是胆子大还好说,胆小必然要被吓坏啊!怎么弄?”
“笨,等小娘子离开房间再杀不就好了?多动点脑筋好不好!等会我负责陪小娘子出门,你们谁留在后面动手?”
另外两人笑嘻嘻道:“小娘子如何能让你一人陪?我们也陪着小娘子说话去。”
于是三人全转头看向李溪。
“李溪,你留最后杀人好了。”
李溪无所谓点点头道:“行,你们自去陪小娘子,俺来动手。”
西人来到锦儿家里敲门,递上书信。
锦儿看过信后,二话不说便收拾行李,她丈夫道:“你自去前程,我留家里守着。等你不如意了,可回来找我。”
锦儿不理他,很快收拾好出门,张灵等三人跟上。
只见锦儿走到门口时问:“我那丈夫行径可疑,如若放任,恐会通风报信。”
张灵笑嘻嘻道:“放心,我等自会处理。”
锦儿见他们一伙西人,只走出来三人,顿时心中有所猜测。她放心不下,只站在门口等着不走。
屋内传来重物倒地声音,没一会李溪走了出来,随口道:“处理好了~”
锦儿见他高大雄壮,脸上还沾着血迹,上前拜道:“多谢壮士替我清理门户。此人是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刚成婚时还对我礼敬有加,不就好便千方百计打听张教头家消息,我内心警觉不肯说于他听,他便对我拳打脚踢。我早己忍耐他多时,今日壮士为我报仇,来日必有厚报!”
李溪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小娘子,一时间手脚无措道:“不……不客气……这是俺……俺应该做的……”
锦儿见他刚刚从容杀人,此刻面对自己时却慌得像个小孩,再看他的眼睛,却左右躲闪不敢首视,顿时心生好感,递给李溪一块手帕,道:“壮士拿去擦擦脸吧~”
说完半低着头,害羞地看了李溪一眼,转头离去。
李溪傻傻接过手帕,鬼使神差的放鼻子下面闻了一口,忍不住感慨道:“真香~”
锦儿闻言,不由加快了脚步。
张灵等三人看得目瞪口呆,懊恼道:“早知道我来动手就好,白老大误我……”
天没亮,张教头一家锁好门后准备出发,白胜与他们一起行动,其他人分散开来,各司其职。
每年乞巧节,京城都会举行‘穿针乞巧’‘喜蛛应巧’‘投针验巧’等活动,吸引大量妇女上街出门。另外还有祭拜织女,晒书曝衣等民间自发活动,热闹非凡。
街上早有商贩忙活摆摊,许多摊位售卖名叫‘磨喝乐’的泥塑童子像,即可卖给小孩做玩具,亦卖给大人放家里,寄托多子多福寓意。
而那群做公的衙役也早早开始上班工作,三个衙役像往常一样,照例走向张教头家附近,却在经过弯角处时,旁边传来争吵声。
“这个摊位是我先占的,凭什么要让一半给你?”
“你就卖这点东西,却占这么大个摊位,怎么着,你再画大一点地盘,把整个东京都占去得了!”
“我现在是东西少,可等会自有人把东西再拿来摆。我说你这人讲不讲理啊?摆摊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
“到底谁不讲理?你这一点东西就占这么大的摊位。我这么多东西只能挤在这小小的地方,哪有这种道理?说什么等会有人来给你送东西,我看你就是等着人多的时候把摊位转卖给别人。你到底让不让?不让可别怪我不客气啊!”
“不客气?你怎么个不客气法?在京城这里一切都得讲道理,怎么,你还敢动手?你看前面就有三个公差在,我看你敢不敢动手?”
“公差怎么了?公差来了,老爷也是这种道理,哪有人占着茅坑不拉屎的?”
三个公差本想先去张教头家门口转转,回头再来维持秩序,这下听不下去,只得走过。
只见一个卖艺和一个货郎起了冲突,货郎东西少,却占了一大片地方。卖艺的摊子大,却挤在角落里。
三个公差顿时明了,打算上前各打五十大板,一起罚款了事。
“你们两人好不晓事,京城重地岂能容你等乱来,都把东西给我收了,一人罚一两银子再说。”
“怎么?不想给?小心我把你们的东西全没收了。”
“躲?你们躲有什么用?还能把自己躲没了?识相点……”
三个公差气势汹汹,逼得两个摆摊的拼命往后缩,渐渐退到巷子深处。
周围早埋伏好几人,拿出三个麻袋套住公差,接着就是板砖闷棍伺候,没一会三人失去挣扎,一动不动。
几人将三具尸体拖到草堆中,一时半会不会被人发现。
做完这一切,一阵奇怪的鸟叫声响起,长长短短,叫声独特。
收到信号的白胜,领着张教头一家从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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