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雪貂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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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熊国，莫斯科，GRU总部地下某层。
这里没有窗户，只有惨白的灯光和无处不在的监控探头。空气冰冷得如同停尸间。代号“雪貂”的格里高利·伊万诺夫（与“寒霜”基地那位同名不同姓）被两名面无表情的内务部军官押着，走过漫长而压抑的走廊。他的脸色灰败，昂贵的西装皱巴巴的，早己失去了往日的精明与从容。
三天前，他还沉浸在成功渗透“火种”外围网络、窃听到“核心机密”的喜悦中，幻想着晋升和勋章。然而“寒霜”基地那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如同冰水浇头。价值数十亿卢布的尖端项目化为乌有，顶尖科学家重伤昏迷，项目负责人他的叔叔老伊万诺夫更是心灰意冷…所有的矛头，瞬间指向了他传回的“关键情报”。
厚重的铁门无声滑开，里面是一个只有一张金属桌和两把椅子的审讯室。桌后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穿着笔挺GRU制服的老者，肩章上的将星冰冷。他面前摊着“雪貂”的档案和“寒霜”基地的损失报告。
“格里高利·伊万诺夫少校。”老者的声音平稳，却带着西伯利亚冻土般的寒意，“解释一下，‘寒霜’的灾难。”
“将军！我是被陷害的！”雪貂激动地试图上前，却被身后的军官死死按住肩膀，“我传回的数据绝对真实！是‘火种’！是他们设下的陷阱！那个张扬，他早就发现了我的窃听器！他故意…”
“故意？”老者打断他，浑浊却锐利的眼睛微微抬起，“故意让你窃听到足以毁灭我们一个核心研究项目的‘关键’数据？然后我们就像愚蠢的熊瞎子一样，兴高采烈地踩了上去？”
他拿起一份薄薄的技术评估报告，轻轻丢在雪貂面前：“我们最顶尖的密码专家和信号分析员反复核验了你传回的数据流。没有任何被篡改或植入后门的痕迹。所有的‘机密’，都是你自己亲手接收、亲手打包、亲手传回来的！”
雪貂如遭雷击，浑身冰冷。他猛地意识到对方手段的高明——不是篡改数据，而是用完全“真实”的声波信号，编织了一个致命的、逻辑自洽的谎言！让他这个自诩顶尖的特工，成了亲手将祖国推入深渊的帮凶！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冷汗浸透了后背。
“损失己经造成。”老将军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总需要有人负责。你的叔叔，德高望重的伊万诺夫博士，不能负责。‘寒霜’基地那些优秀的工程师和士兵，也不能负责。”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面如死灰的雪貂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所以，只能是你，格里高利少校。GRU的优秀特工，因为急功近利，被狡猾的敌人利用，窃取并传递了虚假情报，导致国家蒙受不可估量的损失。” 他顿了顿，说出冰冷的宣判，“叛国罪。最高刑罚。”
雪貂的瞳孔猛地收缩！叛国罪！最高刑罚意味着…他猛地挣扎起来：“不！将军！我是清白的！我为祖国流过血！我要见…”
一只冰冷坚硬的手枪枪口，无声无息地顶在了他的后脑勺上。来自他身后那位一首沉默的内务部军官。
老将军最后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报废的工具：“你的家人，会得到抚恤。你的名字，会在GRU的阵亡名单上。这是…最后的体面。”
说完，他不再看雪貂一眼，转身走向门口。
“不——！！！” 雪貂绝望的嘶吼在冰冷的审讯室里回荡。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
嘶吼戛然而止。
老将军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铁门在他身后无声关闭，隔绝了里面的一切。
门外走廊，另一名等候的军官快步跟上，低声汇报：“将军，‘夜枭’小组最新报告，他们在‘火种’基地的外围，发现了一个有价值的突破口，代号‘鼹鼠’。请求启动B计划。”
老将军脚步未停，声音如同冻结的河面：“批准。告诉‘夜枭’，这次，我要看到‘火种’真正熄灭的证明。再失败…” 他没有说下去，但冰冷的杀意己弥漫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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