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萱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尖轻触那个符文。就在接触的一瞬间，一道微弱的青光从疤痕中流出，沿着她的手指蔓延，最终在她胸口形成一个与任鸣手腕相同的符文。
"这..."她低头看着自己灵体上新出现的印记，"怎么回事？"
"灵魂烙印。"周玄通激动地说，"手镯的牺牲不是结束，而是转化！它将你们连接在了一起，比之前更深刻！"
任鸣握住林萱的手，两个符文同时亮起。虽然没有之前手镯那种强大的能量波动，但一种更深层、更本质的联系在两人之间建立起来。
"我感觉到你了。"林萱轻声说，"比之前更清晰..."
周玄通欣慰地看着这一幕："这就是双生门卫真正的力量——不依赖法器，而是灵魂本身的共鸣。现在，我们有机会真正封印界门了。"
任鸣却突然警觉："'一者守内，一者护外'...预言是这么说的。这意味着..."
"依然需要一个门卫进入界门。"林萱平静地接话，眼神坚定，"这次，让我去。"
"不！"任鸣斩钉截铁地拒绝，"绝对不行！"
"任鸣，"林萱双手捧住他的脸，"我是夜无痕创造的镜像，这就是我的使命。而你，作为守门人后裔，必须留在外面维持平衡。"
任鸣想反驳，却找不到理由。她说得对，这是最合理的安排。但心脏仿佛被撕裂的痛楚让他无法接受。
周玄通适时打断："先别急着决定。我们还有七天时间准备，也许能找到两全其美的方法。"
接下来的几天，三人几乎不眠不休地研究各种古籍和秘法。林萱的记忆融合带来了大量夜无痕的知识，而任鸣手腕上的符文也在不断变化，显示出新的信息。
第七天傍晚，当血红的夕阳笼罩青云山时，阴阳之桥的震动己经强烈到连青云观都能感受到。书架上的法器叮当作响，茶杯里的水形成诡异的波纹。
"就是今晚了。"周玄通收起最后一卷竹简，"月圆之力会削弱封印，混沌之源将全力冲击界门。"
任鸣检查着随身携带的符纸和法器，虽然知道这些对混沌之源可能毫无作用。他手腕上的符文今天格外活跃，像是有生命般脉动着。
林萱从内室走出，换上了一袭白色长裙，与夜无痕当年的装束惊人地相似。她的灵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凝实，几乎与常人无异。
"准备好了吗？"她轻声问。
任鸣想说没有，他永远准备不好看着她走向牺牲。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一起。"
三人沿着山路向阴阳之桥进发。越靠近桥，空气中的混沌能量就越浓重，呼吸都变得困难。树木扭曲成可怕的形状，岩石表面渗出黑色黏液，连月光都被染上了血色。
阴阳之桥的状况比想象中还糟。桥面己经部分坍塌，残余的部分也布满裂痕。桥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不时有触须状的阴影探出，又缩回去。
"界门..."林萱深吸一口气，"比夜无痕记忆中的还要活跃。"
周玄通从包袱里取出三盏青铜古灯，按三才方位摆放在桥头："我能做的只有这些。灯阵能暂时稳定桥体，给你们争取时间。"
任鸣和林萱走上摇摇欲坠的桥面。每走一步，桥身都发出不祥的呻吟，仿佛随时会崩塌。漩涡越来越大，里面传出的低语声越来越清晰，不是任何一种人类语言，却能首接刺痛大脑。
"就是这里了。"林萱在距离漩涡十米处停下，这里己经是桥的极限，"再往前，桥会塌。"
任鸣望向漩涡，一种本能的恐惧从骨髓深处泛起。那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对彻底虚无的畏惧——界门之后是连灵魂都会被消解的无尽黑暗。
"一定有别的办法。"他固执地说，"我们一起加固封印，不需要谁牺牲..."
林萱转身面对他，月光下的脸庞美得不真实："任鸣，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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