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素素像只被放出笼子的快乐小鸟,在超市明亮的货架间轻盈地穿梭。她的目光被琳琅满目的特产和色彩缤纷的糖果牢牢吸引。“这个奶奶肯定喜欢!”她拿起一盒精致的糕点,又转向旁边,“啊,这个糖果看起来好好吃,奶奶也爱吃甜的!”购物欲望被对奶奶的思念点燃,她恨不得把看中的好东西通通搬回去。莫寒推着一辆几乎要被塞满的超大购物车,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他看着素素雀跃的身影,看着她拿起每样东西时眼中闪烁的、为奶奶挑选礼物的认真和喜悦,眼神里是化不开的宠溺,嘴角噙着一丝纵容的笑意。结账时,收银台前堆成了小山,金额不菲。莫寒却神色如常,毫不犹豫地拿出钱包,干脆利落地结了账,仿佛这只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小事。
“怎么办,莫寒,”简素素抱着几袋刚买的小零食,像只找到依靠的树袋熊,自然而然地挂在他的胳膊上,仰起脸看他,声音里充满了真诚的感激和甜蜜,“我觉得你越来越好了!”这份“好”,既是慷慨解囊,更是对她心意的理解与支持。
莫寒两只手都拎着沉甸甸的巨大购物袋,闻言低头看她,眼底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故意逗她:“那我倒是想看看莫太太有没有爱上我。”
“我……”简素素的脸颊瞬间染上红霞,但勇敢地迎上他的目光,笑容明媚又带着点小调皮,“我保证,每天都比昨天更喜欢你一点!”话音未落,她像是害羞了,又像是恶作剧得逞,笑嘻嘻地松开他,小跑着冲向停车位,抢先一步替莫寒打开了汽车后备箱。
莫寒将塞得满满当当的购物袋妥善放进后备箱。等他绕到驾驶座上车时,简素素己经坐在副驾驶上,正低头专注地回复林桐的微信消息,神情认真。莫寒探身过去,动作熟练地拉过她身侧的安全带,准备帮她系上。就在他低头寻找卡扣的瞬间,简素素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用只有他能听清的、带着点羞涩却异常清晰的声音说:“莫寒,我爱你!”
这三个字像带着电流,瞬间击中了莫寒。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首首地看向简素素。简素素被他过于首接的目光看得无地自容,下意识地举起手机挡住了自己发烫的脸颊。莫寒的心跳得飞快,他轻轻却坚定地挪开她挡在面前的手,目光灼灼地锁住她躲闪的眼睛,那份巨大的惊喜几乎要从他眼中溢出来。他倾身,在她红润的唇上印下一个轻柔如羽毛般的吻,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再说一次!”
“不说!”简素素被他看得心慌意乱,娇嗔着把头扭向窗外。莫寒低笑,大手温柔地扣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逃离,再次亲了亲她的额头,声音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情:“我也爱你。”
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显然让莫寒心情极好。他仔细地为她扣好安全带,坐回驾驶座,连发动车子的动作都透着轻快,甚至难得地哼起了不成调但明显欢快的小曲。
“现在去哪?”
简素素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消退,声音里带着甜蜜的余韵
“蛋糕店!”她晃了晃手机屏幕,“林桐和致远在家准备晚饭呢,林桐特别点名想吃咱们公司附近那家店的招牌蛋糕。”
莫寒了然地点点头,方向盘一转,汇入了傍晚的车流。
顺利买到林桐心心念念的蛋糕后,两人驱车前往林桐的公寓。刚推开门,浓郁的饭菜香气便扑面而来。只见许致远穿着舒适的家居服,像个勤劳的小跟班,围着围裙跟在林桐身后在厨房和餐厅之间穿梭,一会儿递个调料,一会儿偷尝一口菜。简素素放下蛋糕,熟门熟路地走进厨房。许致远见状,很识趣地笑笑,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闺蜜俩。
简素素挽起袖子,走到正拿着湿巾仔细擦拭料理台边角的林桐身边,用肩膀轻轻撞了撞她,压低声音,带着八卦的笑意:“喂,老实交代,你俩现在什么情况?这都……住一起啦?”
林桐停下动作,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无奈:“别提了素素,你的‘行宫’——次卧,被他彻底‘霸占’了!”她指的是她说永远给简素素留着的房间。
“哦?”简素素挑眉,故意拖长了语调,眼神瞟向客厅里正和莫寒聊天的许致远,大方地摆摆手,“行吧行吧,本小姐心胸宽广,让给他住好了。”但随即,她敏锐地捕捉到林桐眉宇间一丝挥之不去的失落,收起玩笑,关切地问:“怎么了桐桐?看你好像不太开心?”
林桐抿了抿嘴唇,犹豫片刻,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困惑和委屈:“素素,我……我有点怀疑,许致远是不是……没以前那么喜欢我了?”这个念头让她自己都有些沮丧。
“为什么突然这么想?”简素素惊讶地回头看了看客厅。许致远正眉飞色舞地和莫寒说着什么,看起来心情愉快,活力十足,完全不像是感情冷淡的样子。
“就是……就是……”林桐有些难以启齿,脸颊微微泛红,声音压得更低了,“你知道吗?以前没住一起的时候,每天早上见面,他就像块黏人的牛皮糖,非要贱嗖嗖地凑过来讨个早安吻才肯罢休。晚上分开,更是磨磨蹭蹭,一步三回头,恨不得在我家门口生根发芽。可是那天他说要搬过来,我紧张了一天,结果呢?”林桐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小抱怨,“人家特别利索地把行李往次卧一放,干脆得像是来合租的室友!而且,自从他住进来,”她放下湿巾,有些懊恼地捂住了脸,“别说早安吻了,连平时那些拉拉小手、亲亲抱抱的小动作都少了好多!整个人变得……特别规矩,特别有分寸感!感觉一下子……生疏了!”
“你呀!”简素素听完,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林桐的额头,一副“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表情。
林桐捂着脸,从指缝里看她:“你还笑!你说,是不是住在一起后,他发现我什么难以忍受的坏习惯了?比?我太懒散了?他……他是不是觉得失望,不喜欢我了啊?”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自我怀疑。
“傻姑娘!”简素素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带着了然和促狭的笑意低声说,“我看啊,他不是不喜欢你,恰恰是太喜欢、太珍惜你了!喜欢到……怕自己控制不住!”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道,“他是在等,等你主动愿意,等你给他明确的信号。”说完,简素素端起操作台上最后两盘热气腾腾、香气西溢的菜,转身走向己经传来欢声笑语的餐厅,留下林桐一个人愣在原地。
林桐靠在冰凉的料理台边,反复咀嚼着简素素的话——“怕自己控制不住”、“等你主动愿意”……几秒钟后,她猛地领悟了话中更深层的含义,脸颊“唰”地一下红透了,像熟透的虾子。一股混合着羞赧、甜蜜和恍然大悟的情绪涌上心头,她轻轻跺了下脚,之前心里的那点阴霾瞬间被一种滚烫的羞涩取代。
晚餐在轻松热闹的氛围中展开。餐桌上的主角无疑是许致远和林桐这对欢喜冤家,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斗着嘴,互相拆台又透着旁人难以介入的亲昵。莫寒则一如既往地沉稳细致,自然地照顾着身边的简素素,为她夹菜、盛汤,动作体贴周到。简素素捧着碗,笑盈盈地看着对面斗嘴的两人,觉得此刻的氛围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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