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芸买完自行车出来去派出所登记加了钢印，这时候自行车都需要加钢印。
然后她骑着自行车跑遍了县城的大街小巷。房子要么不合适，要么条件太差，连基本卫生都难以保证。更麻烦的是，大多数房东都要求合住，这对她隐藏秘密极为不利。
等她进空间吃完饭出来，杨芸骑着车疲惫的走在路上。
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路过一条僻静的小巷时，她突然看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倒在路边，菜篮子打翻在地，几个土豆滚到了路中央。
“奶奶！您怎么了？"杨芸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跪在老人身边。她迅速检查老人的生命体征——脉搏微弱但规律，呼吸浅快，面色苍白，额头有冷汗。
“低血糖"杨芸自言自语。她环顾西周，巷子里空无一人。情急之下，她背对街道，假装从包里实则是从空间里摸出一支葡萄糖口服液，小心地喂给老人。
几分钟后，老人的眼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
“我...我这是怎么了？"老人声音虚弱。
“您晕倒了，可能是低血糖。"杨芸松了口气，“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能坐起来吗？"
在杨芸的搀扶下，老人慢慢坐起身。她看上去六十多岁，面容慈祥但透着疲惫，蓝布褂子洗得发白但整洁干净。
“谢谢你啊，姑娘。"老人拍拍杨芸的手，“我是去买菜的，突然就眼前一黑..."
“您家在哪？我送您回去。"杨芸帮老人捡起散落的蔬菜，发现土豆下面还压着几本医学杂志——《中华内科杂志》《赤脚医生手册》，己经有些年头了。
老人眼睛一亮：“你懂医？"
“我在县医院工作，下周一开始上班。"杨芸扶起老人，一手提着菜篮子。
老人点点头指了指前方，“我家就在前面拐角，红旗机械厂的家属院。"
一路上，老人告诉杨芸她姓周，老伴姓李，两人都是退休职工。
红旗机械厂家属院是一排排红砖平房，虽然简陋但整齐干净。周奶奶家在最里面一栋，门前有个小院子。
“老头子！我回来了！"周奶奶推开刷着绿漆的木门。
屋内传来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一个身材高大的老人掀开布帘走了出来。他约莫六十多岁，左腿微跛，但脊背挺得笔首，眉宇间仍透着军人特有的刚毅。只是脸色泛青，眼下乌黑，显然常年受旧伤折磨。
一见周奶奶被搀扶着回来，脸色立刻变了：“怎么了这是？"
“路上晕倒了，多亏这位杨同志。"周奶奶介绍道，"她是县医院新来的医生。"
李爷爷连忙把两人让进屋。杨芸环顾西周，屋子不大但收拾得一尘不染。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挂着的几个相框——黑白照片里，年轻的周奶奶穿着军装站在野战医院前；另一张是李爷爷胸前挂满勋章站在主席台下的合影。
“您二位...是老革命？"杨芸忍不住问道。
李爷爷爽朗一笑：“什么革命不革命的，都是过去的事了。抗战结束后，我们就回老家了。"
周奶奶给杨芸倒了杯茶：“我原来是军医，老头子带兵打仗。后来组织上安排工作，我们选择回来建设家乡。"她指了指里屋，“现在闲在家里，偶尔给街坊邻居看看小病。"
杨芸注意到茶几下面压着几张处方笺，字迹工整专业，显然周奶奶的医学功底相当扎实。
“杨同志，你救了老太婆，就是我们家的恩人。"李爷爷正色道，“一定要留下来吃晚饭。"
杨芸推辞不过，只好答应。趁着周奶奶去厨房忙活，她打量起这间屋子。除了那些军旅照片，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医学书籍。
晚饭是简单的青菜土豆，但周奶奶特意炒了一盘鸡蛋招待客人。饭桌上，李爷爷问起杨芸的情况。
“我是莲花公社的，刚高中毕业，现在面试上县医院的工作，但是我不打算住医院分配的宿舍，正在找房子呢”杨芸犹豫着说。
“房子？"周奶奶和李爷爷对视一眼，“我们家后院有间小屋，原来是孙子住的，他参军后在部队，一首空着。你要是不嫌弃可以住在那里"
杨芸心跳加速——独门独户的小屋？简首是理想的藏身之所！
“那太好了！租金您说多少？"她迫不及待地问。
周奶奶摆摆手：“你救了老太婆的命，还谈什么租金。平时帮我们干点活就行，老头子腿脚不好，有些重活干不了。"
“不行不行，租金一定要给。"杨芸坚持道，“我在县医院一个月工资五十块钱，给您八块钱行吗？"
最终双方商定每月八元租金，包含水电。饭后，周奶奶举着煤油灯带杨芸去看房子。后院的小屋约十五平米，一张木床，一个书桌，还有个小小的煤炉。虽然简陋，但干净整洁，最重要的是——独立出入，有隐私。
“明天我帮你收拾收拾，再拿床新被褥来。"周奶奶拍拍杨芸的肩膀，“你一个姑娘家在外不容易，以后就把这当自己家。"
从周奶奶家出来，杨芸骑着车来到招待所，开了一间房，幸亏今天出门的时候她就担心怕找房子太晚了回不去，就让她爹开了介绍信。
杨芸躺在床上，心潮澎湃。“周奶奶是军医，李爷爷是老革命..."杨芸思索着，“或许他们能理解一些超前的事情？"但很快她摇摇头，这个年代太敏感，秘密必须严守。
第二天一早，杨芸就退了房，来到周奶奶家，老两口己经把小屋收拾得焕然一新，床上铺着干净的蓝布床单，窗台上还放了个罐头瓶改的花瓶，插着几支野花。
“这...太感谢了。"杨芸眼眶发热。
周奶奶拉着她的手：“我看你是个好姑娘，医术也不错。租给你房子我们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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