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市场另一端突然骚动起来。人群像退潮般向两边散开，中间留出一条通道。
“杜爷！杜爷您怎么了？"
“快扶住他！"
“让开点！让杜爷喘口气！"
杨芸透过人群缝隙看到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倒在地上，面色铁青，右手死死揪着左胸的衣襟，表情痛苦地扭曲着。
心肌梗塞！医生的本能立刻让杨芸做出判断。她顾不得交易，抓起竹篮就往那边挤。
“我是医生！让一让！"她挤进人群中心，跪在冰冷的地上检查病人情况。男子己经意识模糊，脉搏细弱不规律，嘴唇开始发紫。
“有没有速效救心丸？硝酸甘油？"杨芸抬头急问，周围人却一脸茫然。这个年代，普通老百姓哪接触得到这些急救药。
杨芸想了想，借着竹篮掩护从空间取出一粒上次从空间里制作的保心丹。“帮忙把他头抬起来点。"她指挥旁边一个壮汉，同时将药片塞到病人舌下。
“你、你这是..."一个穿中山装的青年警惕地质问。
“不想他死就闭嘴！"杨芸头也不抬，己经开始做胸外按压。
“咳咳"就在杨芸额头沁出汗珠时，病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眼皮颤动着睁开。
“别动！躺着别动！"杨芸按住想要起身的病人，“您刚才心脏病发作，现在需要休息。"
病人的目光逐渐聚焦到杨芸脸上。那是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尽管此刻虚弱，却依然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大姐，是你救了我？"声音沙哑但沉稳。
杨芸点点头：“您很幸运，我刚好带着急救药。但这只是暂时缓解，您需要去医院做进一步检查。"
几个彪形大汉这时挤进人群，看到苏醒的男子，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杜爷！您没事吧？"
“快，准备车，送杜爷去医院！"
杨芸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救了个不得了的人物。她正准备悄悄退开，被称为“杜爷"的男子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大姐，别急着走。"他虽然虚弱，手上的力道却不小，“我杜志国这条命是你救的。在县里这一亩三分地，我说话还算有点分量。"
杨芸心头一震。杜志国——这个名字她听说过，是县城地下经济的实际掌控者，连革委会的人都要给他三分薄面。
“杜爷言重了，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杨芸谨慎地回答。
杜志国在手下搀扶下坐起身，仔细打量着杨芸：“面生啊，第一次来鸽子市？"
“嗯，想换点粮票..."杨芸含糊其辞。
杜志国目光扫过她手中的竹篮和地上散落的面粉袋，眼中精光一闪：“你这面粉...不像供销社的货啊。"
杨芸心头一紧，正不知如何作答，杜志国却摆了摆手：“今天你救了我，就是我杜某的恩人。小六，把这位...?"
“我姓杨。"
"把杨大姐的货按最高价收了，再拿二十斤全国粮票给她。"杜志国吩咐完，又对杨芸说，"杨大姐，方便的话，我有些生意想跟你谈谈。"
杜志国现在感觉到心脏特别舒服，就像是被温暖的手包裹住，他确定他不需要去医院了，他隐晦的看了一下这个大姐，这药…
杨芸接过那个叫小六的青年递来的钱票，脑子飞速运转。和黑市头目搭上线风险不小，但机遇更大。
“好。"她最终点了点头。
他们走到了一处僻静院落。杜志国坐在太师椅上。
“杨大姐，请坐。"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明人不说暗话，你手上的货，还有多少？"
杨芸心跳加速，表面却保持镇定：“杜爷指的是"
“白面、白糖，还有..."杜志国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给我用的那种救心药。"
杨芸深吸一口气。果然，他察觉到了那粒药的奇效。杨芸明白这是一场危险的博弈，但也是机会。“数量不是问题，关键是...安全。"
杜志国笑了，从抽屉里取出一叠票证推到她面前：“这里是两百斤全国粮票和五百块钱定金。你有多少货，我收多少，价格比市价高三成。
“至于安全..."他拍了拍手，门外走进来一个穿干部服的男子，“这是供销社的王主任，我们的货走正规渠道出。"
杨芸看着那叠厚厚的钱票，咬了咬唇。有了这些，她在这个年代的生活将彻底改变。
她从挎包里拿出一个小瓷瓶，"五粒保心丹，杜爷可以先验货。"
杜志国打开瓷瓶闻了闻，果然…眼中精光大盛：“好货！杨大姐，看来我们要长期合作了。"
杨芸想了一下，在这个年代这些物资都是很紧缺的，但是她能大批量的搞到这些物资，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她有问题嘛，所以她打算每三个月出一次货，而且不能量太大，每次每样不超过五百斤就可以了。
“杜爷，我可以三个月出一次货，”这是杨芸能想到的最好的时间。
杜爷考虑了一下，这货源相当不错，卖出去的话价钱会更高，心想应该是不好弄来，所以他答应了。
“没问题，那第一批货什么时候出？”
“三天后，我过来这个地方，告诉你在哪里出货”杨芸说。
“好”杜爷爽快道。
事情谈完之后，杨芸想到徐老师他们在牛棚里盖的被子特别薄，这黑省的冬天可是特别冷的，需要给他们弄一床厚被子。
“杜爷，你们这里有棉花吗？我想要西十斤棉花”
“有，正好弄了一批好棉花，小六你去仓库取西十斤棉花给杨大姐”
“要，杜爷，棉花有多余的吗，那可以多买点吗？”杨芸一听杜爷说的话，想多买一点，家里人的被子也都好多年了，棉花都结块成坨了，盖着不暖和。
“你想要多少？”
“一百斤”
杜爷考虑了一下，看着这个大姐其貌不扬，就是那种扔到人群里，你可能都发现不了她，但是出手不一般，而且懂医术，还有货源，这种人得交好。
“没问题”
然后吩咐那个叫小六的又去拿了六十斤，一共一百斤棉花放在地上就跟一座小土坡一样，因为棉花它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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