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像是两个二流子一样,陈宇在前面走着,嘴里叼着烟,要是他老爹活着,非得给他屁股上来一脚,这家伙实在是太嚣张了,不过人家还真有嚣张的资本,这个村里,自己年纪虽小,但是辈分大啊,不管是老的,还是小的,见了自己都得客气的跟自己打招呼,想要教训自己,给他们借个胆子,他们也不敢的。
这要是有人敢管自己,前世的自己也不至于变成那个鬼样子,混不吝不说,还一事无成,一个无父无母,还没人能管的孩子,长大想要成才,实在是太难了,更何况,还有一大帮子人哄着自己,不废了才怪。
“太爷,烟好抽嘛,给我来一根呗!”陈二驴感觉自己的小太爷的姿势实在是太帅了,觉得男人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嘴上叼着烟,眼睛西十五度朝天,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反正就是帅。
“你个小兔崽子,还敢问你太爷要烟抽,你皮痒了吧 !”陈二驴还没有得到自己太爷的回应,回应自己的是自己那神出鬼没的老爹,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随着声音的响起,自己屁股上就挨了一脚。
“该,你这一脚挨的真是不冤啊,小小年纪不学好,抽啥烟啊!”陈宇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叼着烟在一边看热闹,完全没有自己才是罪魁祸首的觉悟。
“太爷,我比你还大两岁呢!”陈二驴很是委屈的说了一句。
“草,你个小犊子,谁特么给你的胆子,你敢说你太爷了,走走走,今天晚上就给我跪在祠堂里,好好朝着老祖宗们忏悔。”陈铁柱拿着自己的羊骨头烟袋锅子,狠狠的在陈二驴的脑袋上一下一下的砸着,嘴里骂骂咧咧。
“行了铁柱,你别把二驴给打傻了,这孩子本就不咋灵光的,首接打傻了咋办,孩子就是秃噜嘴了,我也没有生气,就别打了!”陈宇一看事情有闹大发的趋势,赶紧出声阻止事态的发展。
两世为人,他几乎忘了,在这个时候,晚辈绝对是不是能对长辈开涮的,尤其陈家村这样的宗族村庄,这就是村子的底线,这也是为什么当初陈铁栓的老娘首接被送走,陈宇把陈铁栓揍了,陈铁栓都不敢说个不字的原因。
陈二驴明显是说话没经过脑子,但是陈铁柱过脑子啊,这事儿说大不大,真要是较真的话,陈二驴真的是少不得去祠堂跪一晚上了。
“你个混球,赶紧给太爷跪下,太爷不怪罪,但是你也不能就这样算了!”陈铁柱一脚踢在陈二驴的腿上,陈二驴眼瞅着就要跪下去了,陈宇赶紧上前,扶住了陈二驴。
“铁柱,怎么滴,我说话不好使了啊,我说没事就是没事,你这是要干啥啊!”陈宇恶狠狠的说了一句,随手把自己的烟头丢了,这玩意呛眼睛了啊。
“太爷!”陈铁柱愣住了,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自己确实是有点越俎代庖了。
“行了,该干啥干啥去!”陈宇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陈二驴拍拍屁股上的土,屁颠屁颠的又跟上去了,就像刚才挨了一脚的人不是他一样。
“你小子也真是的,记吃不记打,咱们陈家的规矩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事弄得,再有下次,我都不好给你出头,你干啥非得跟我比啊!”陈宇看着低眉顺眼的陈二驴,一脸的一言难尽,这小子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是个憨憨啊。
这家伙明明也不傻,就是太实心眼了,给人一种憨憨的感觉,说白了,就是有点虎,因为这股子虎劲,都特么不知道挨了多少次打了,但是这家伙,完全就是记吃不记打,挨打次数都快赶上吃饭的次数了。
“嘿嘿!”陈二驴又是习惯性的憨憨的笑了一声,陈宇也是彻底的无语了,想要改变这个家伙,实在是难度太大了,任重而道远啊。
“算球,回去睡觉了!”村子里真的是没啥溜达的,天黑下来,除了极个别的人在外面,其他家的人连门都不会出的,按说,现在的陈家村也不缺吃的,也能吃饱肚子的,但是穷怕了,从上到下,都是习惯性的吃个半饱,肚子不饿就是标准。
除了上工干活,其他时候,能躺着绝对不会坐着,能坐着,绝对不会站着,能站着,绝对不会多走一步路,有些刚下乡的知青,怀着一肚子的豪情壮志,想要改变农村,但是后来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得出的结论竟然是农民太懒了。
诱因就是这个,但是他们在农村时间久了,就会发现,他们也会渐渐的变成这个样子,没办法,都是肚子饿的,这年头,不饿死就是许多人的期盼,吃饱肚子算得上是奢望了。
遛弯结束,回家睡觉了,陈二驴忠实的把陈宇送到家门口,看着陈宇回家,这家伙这才往自己家里走,明明现在的陈宇实力比陈二驴强悍了不知道有多少在,这家伙依旧是我行我素,陈宇也不管。
晚辈的孝顺,自己不能不接受,这是优良传统,自己必须要让大家保持下去,保持下去了,自己才是最受益的那个。
“哎!”一下子把自己扔在炕上,陈宇全身都放松了,瞪着眼睛抽着屋顶,这屋子实在是太破了,虽然能够遮风挡雨,但是见惯了高楼大厦,对自己住在这样的屋子里,确实是有点不舒心。
其实陈宇并不喜欢高楼大厦,前世的自己,到死了,都没有属于自己的楼房,那玩意太贵了,自己赚的太少了,自己的理想状态就是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小村子里面,修一院子砖瓦房,要是条件允许的话,就修建一院子国风的小院,住着才叫舒心呢。
院子里面搞一个小菜地,院子后面搞一个鱼塘,种种菜,种种花,然后再钓钓鱼,这种日子简首就美翻了啊,但是现在肯定是实现不了了,现在自家多养几只鸡,都是割资本主义的尾巴,太不现实了。
但是搞一院子的砖瓦房,应该是可以的,砖瓦的话,虽然县里有砖瓦厂,只是产量根本不够,全县十几个公社都有需求,排队都不一定能抢上。
“哎,这可是个好主意啊,后山那边就有大片的黏土层,那可是现成的烧砖的材料啊,只要是把砖窑建起来了,那还不是想要多少砖就有多少砖啊!”陈宇越想越是兴奋,一下子就从炕上坐了起来。
睡啥觉啊,根本睡不着,自己必须要去看看后山的那一片黏土地,看看土层到底厚不厚,够不够开砖窑的,要是薄薄一层的话,那就白高兴了。
说干就干,黑夜也阻挡不了自己探索的热情,风风火火的就朝着村子后面的后山跑过去了。
去后山的路,就必须要路过一个地方,以前跟一棒子皮猴子这边可是没少跑,但是后来就不怎么来了,这里有牲口棚,有猪圈,还有几个奇奇怪怪的人,达人们都不让孩子来这边,陈宇也好久没有来过了。
别人不知道这里的几个人是怎么回事,但是陈宇知道的,这些人是被下放了,来劳动改造的,能被下放劳动改造的,大部分可都是有真本事,真能耐的。
而且陈宇还知道,这才是开始,等那场风暴来的时候,会有更多人被打下来的,只是这些人到底有没有错,也许只有老天知道了,他们活许没有错,错的只是这个时代。
“谁!”陈宇刚从牲口棚旁边走过去,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陈宇的身后响了起来,陈宇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一定是老刘头,真名叫啥不知道,反正大家都叫老刘头。
事实上老刘头年纪并不是很大,也就五十岁的样子,只是下放改造的日子太苦了,而且在下放的时候也是受了不少的折磨,整个人就像是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子一样,身体很是单薄,就像是一阵风都能吹走一样。
“老刘头,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干什么啊!”陈宇停住脚步,转身看向身后的男人,瘦削,干瘪的身体就站在那里,手上还拿着一把铁锹。
“你小子,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里干什么啊!”老刘头和陈宇也算是老相识了,毕竟前几年,这小子可是没少往这边跑,也没少欺负这边的这些人,虽然也不过是无伤大雅的,但是欺负了,就是欺负了。
“老刘头,我记得你会玩黏土是不是?”陈宇看到眼前的人,心中突然就有了光,全身的细胞都兴奋了起来,老刘头,下方前,这老头好像是大学老师,自己还有一个嗜好,那就是烧制陶器,自己也是栽在了烧制陶器上面,烧制领袖的陶器半身像,被自己的学生给举报了,最主要的是,这老头点子太背了,正好烧毁了,正好有人想要搞他,这老头就这样被下放了。
陈宇可是记得,自己以前来这边的时候,就看到这老头偷摸的烧制陶制的小玩意,还送给了自己一个陶制的哨子,呜呜呜的吹起来。
这不就是县城的技术员么,能烧制陶器,自然就能烧制红砖的,现在陈宇对于他们大队能建起砖瓦厂,那可是越发的充满信心了,前提是自己能把这奇怪的老刘头成功说服才能行啊。
“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不是说我私自占用国家财产吗。”老刘头就那样面无表情的看着陈宇,眼前的这个坏小子,可是跟自己有仇的,就是因为这坏小子,自己把唯一的爱好硬生生的给掰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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