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机房崩溃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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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机房崩溃事件

 

《融冰计划》启动三天,林小溪深刻体会到了“移动冰山”称号的含金量。

图书馆三楼自然科学阅览室东北角,他坐在那里,周围三米内自动形成真空地带,连最勤奋的书虫都自觉地绕道而行。他面前摊着厚厚的英文原版书,或者对着笔记本电脑屏幕,指尖在键盘上飞舞,神情专注而冷漠,周身散发着“闲人勿扰”的强大气场。小溪抱着书在附近逡巡了三次,愣是没找到一丝插话的空隙。

西区食堂二楼最靠里的位置,顾言永远独坐。试图上前搭讪的女生,无论是羞涩的还是大胆的,都在他一个冷淡的眼神下败退。

篮球场?傍晚时分倒是热闹。但顾言的身影只是惊鸿一瞥。他似乎只是路过,或者被室友陆宇硬拉来,象征性地投几个球,更多时候是站在场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仿佛周遭的欢呼与汗水都与他无关。

“雷达”信号微弱得可怜。就在小溪快要绝望时,情报中的“第三教学楼公共机房”成了最后的希望。

这天下午没课,小溪抱着自己的旧笔记本,怀揣着“制造偶遇顺便请教电脑问题”的蹩脚借口,溜进了机房。里面人不多,她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顾言。他正对着屏幕,修长的手指在黑色机械键盘上敲击,速度快得几乎带出残影,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如同瀑布般飞速滚动。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专注冷峻的侧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就是现在!小溪深吸一口气,抱着电脑坐到了他斜后方的位置。开机,假装赶广播站的稿子,实则偷偷观察。她打开一个空白文档,敲下:

【观察日志 Day 4】

【地点:三教机房】

【目标状态:高度专注,气场极寒。疑似在处理复杂程序(屏幕代码滚动极快)】

【策略:制造技术性求助?如电脑死机?(风险:演技需自然)】

【备注:他敲键盘的样子……像在弹奏某种冰冷的乐器?】

她正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自然”地让电脑死机,仿佛上天听到了她的心声(或者她的笔记本终于不堪重负)——屏幕猛地一黑,随即跳出刺眼的蓝屏,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白色英文代码!

“啊!”小溪短促地惊呼出声,绝望感瞬间淹没她——稿子!她辛辛苦苦写的采访提纲和观察日志还没保存!

手忙脚乱地按重启键,无效。强制关机再开,依旧是那片令人心碎的蓝。汗水瞬间浸湿了后背,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鼻尖都冒出了细汗,懊恼地拍了一下不争气的电脑。

就在这时,一片阴影笼罩下来。淡淡的、清冽的薄荷气息钻入鼻腔。

小溪僵硬地回头。

顾言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高大的身影带来无形的压迫感。他微微俯身,越过她的肩膀,目光落在她宣告罢工的屏幕上。他离得很近,小溪甚至能看清他低垂的眼睫和耳廓清晰的轮廓,还有……左耳后那道浅浅的、月牙形的旧疤痕。

一只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手伸了过来,首接按在键盘上。他的指尖微凉,动作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几个简洁的指令输入,回车键利落地敲下。

奇迹发生了。

那片顽固的蓝屏如同潮水般褪去,熟悉的桌面壁纸重新出现。小溪目瞪口呆。

“文件命名,”一个低沉平静、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一丝淡淡的薄荷凉意,“《如何融化冰山》?”

小溪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空白,脸颊以惊人的速度爆红,像煮熟的虾子。她手忙脚乱地去关那个还没来得及隐藏的文档,动作笨拙得差点把鼠标甩出去。屏幕上那个愚蠢的标题,此刻像是对她最大的嘲讽。

顾言的目光淡淡扫过她桌上摊开的饭卡,卡套上贴着一个可爱的玉米粒小贴纸。他什么也没说,首起身,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仿佛只是顺手处理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故障。

留下一个心跳如擂鼓、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林小溪,和屏幕上那个重新恢复平静、却仿佛在无声嘲笑着她的文档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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