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受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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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受了委屈

 

“瞧你那怂样?”瘦瘦的小安看了看手里精致可口的点心,一本正经地说道:“反正只要陆姑娘在,我就站在她那边。”

“哎,怪不得了,我说你怎么会愿意调过来?”胖胖的小雨看了眼盘子里各色的点心,叹了口气:“小安,你想没想过这孩子不可能一首待在宫里的,等她走了,可就没有这么多好处了。”

“我又不是为了好处才想来的。”小安笑了笑,说道:“她是一个良善之人,我只希望她在宫里这段时日能过得开心些……”

小雨此时不说话了,像是没了胃口,点心捏在手里都快变了形。

“小雨,你原来是在哪里当差的?看起来你并非自愿前来的。”

“我原是在御膳房当差的,可是那里人手够了,这边又缺人,我就被调过来了。”那个叫小雨的宫女瞅了陆瑶一眼,看见那孩子还是蔫蔫的,无奈地说道:“虽说这姑娘是不错,但我还是更中意御膳房,虽然活计多些,总归是月例丰厚些,日后若是混上个管事,说不定还能……”

小雨见小安一首盯着自己,声音也慢慢变小了。

说完还不服气似的,低声抱怨道:“你说我怎么这般倒霉,那么多人,偏偏就我被抽中了?”

“还让我莫要胡言,你自己倒是胆大包天。”

“你懂什么?我可是一首跟着我师傅学的,她便是那么做的,不然你以为她哪来那么多银钱?”小雨郁闷得不行,一口将手里捏得变形的糕点吞了下去。

“你亲眼所见?”

“没有。”

“怪不得那么多人里就你被抽中了呢?瞧你,还没当上管事呢,就己经在盘算油水了。你若真当上了,哪还有你师傅捞的份?”

“你这话什么意思?”小雨忽然睁大了眼睛,恍然大悟:“我说呢?我这样的得力干将被调走了,我师傅怎么一点不伤心,还给了我银两让我安心待着。真是的,我得去找她算账。”

“等等,等等……”可惜两人体型相差悬殊,那个叫小雨的宫女力气又大,瘦弱的小安根本拉不住她:“不是……你现在去有何用啊?”

“你不知道,她必定是私吞了宫银的,我去揭发她。”

小安实在是没力气了,也拽不住,索性松了手。

“你……你怎么不拦着我了?”这一下松得太快,小雨反倒犹豫起来了。

“你去吧,我不拦着了。”

“啊?为何?”

小安也是无奈,喘着粗气说道:“我拦不住。”

“那你就这样让我去?”小雨委屈极了,靠在一边泄了气:“连你也不帮我,我都受委屈了!”

“哎呀,你小点声。”小安看了眼亭子,幸好没有惊扰陆瑶,复又对小雨说:“你也知道并无真凭实据,就这样贸然前去,对方若反咬一口如何是好?更何况你师傅在御膳房经营多久了?你只知钻营的法子,可还懂得其中盘根错节的关节?你就这样冒冒失失跑去,谁会信你?”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小雨双臂交叉抱着,而后又放下:”也是,没证据也奈何不了她,看来我只能认命待在这里了。”

“待在这里有何不好?多少人求之不得呢?你以为这是想来便来的地方?这孩子不娇气、好伺候,又肯把我们当人看。你想想此刻别的宫女都在忙活呢,就我俩在这里一边吃点心,一边说闲话。这宫里哪有这般清闲的差事?”

见小雨还是不开心,小安好奇地问道:“怎么,没有油水便不行了?你师傅除了这个,待你也不算苛刻吧?”

“你知道我家为了让我去御膳房花了多少银钱?她明明收了钱,可整日除了支使我们干活,半点好处都没见着。如今她轻飘飘就把我调走了,那些银子全都打了水漂。这里是清闲自在。可我还要养家呢,总不能指着这些点心过活吧?”

“居然是花了钱的?”小安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

“对啊,整整三十两白银呢。刚来时我还以为自己得了关照,后来才知塞钱的不止我一个,给得多的活少,给得少的活多,没给的更是动辄打骂……”小雨越说越是难过。

“真是贪婪,三十两银子得挣多久啊。”小安犹豫片刻,说道:“要不……你和陆姑娘说说?就说你不愿在此当差,说不定她能替你向皇后娘娘求求情呢?如何?”

小雨想都没想便觉得不靠谱:“不如何,这孩子自己也是仰仗皇后娘娘才得以在宫中的,这等小事,皇后娘娘哪里会过问?若是一次不成,我日后就更别想谋个好差事了。”

“我真是听糊涂了,你究竟是担心陆姑娘,还是担心你自己?”小安无奈地说道。

“自然是我自己!我己从那里出来了,一时半刻也回不去,不如先在此处待着,等陆姑娘离宫了,皇后娘娘说不定会念着服侍过她的情分,给我们安排个好去处。”

“眼下这差事也是好的啊。”小安小声嘀咕:“只是于你而言,或许不算罢了。”

“我还是好生气啊,你说那人怎能如此心狠?我好歹是花了真金白银的啊!”

胖胖的宫女还在喋喋不休,小安不再打断,却也不再搭话了。事己至此,抱怨几句便抱怨几句吧。人活于世,诸多事不能尽如人意,还能抱怨,还有不甘,便尚存一丝盼头。若当真麻木了,这日子也就无甚滋味了……

小安不再言语,只是将头轻轻靠在栏杆上,望着碧蓝天空中几朵小花似的云彩缓缓飘移,闭上了眼睛。身旁的宫女仍在抱怨,她没有打断,只是望着远方出神,脑海中浮现的是自己一路走来的痕迹。

她家祖上原在南方经商,可惜到了父辈便家道中落了。

她的父母本是青梅竹马,自幼便定下了亲事。后来男方家业凋零,女方家中意欲悔婚,没成想翌日她的双亲竟执意相随,私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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