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辰二十六年的龙牙港,己然化为一座沸腾的钢铁森林,怒涛在其脚下咆哮,却压不住那冲天而起的、凝聚了整个东方帝国意志的肃杀之气!
朔风凛冽如刀,卷起港口万年不化的寒意,刮过无数玄黑铁甲的甲片,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放眼望去,目之所及,尽是钢铁!高耸入云的巨大桅杆如同远古巨兽的脊骨,密密麻麻,刺破铅灰色的苍穹。巨大的“破浪神舟”如同漂浮的钢铁堡垒,黝黑的船舷在惨淡的天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船首狰狞的撞角如同死神的獠牙,首指西方苍茫的海天交界。稍小些的“鹰扬”、“海鹘”级战船则如同嗜血的鲨群,环绕着巨舰,蓄势待发。尚未升起的巨帆层层叠叠,堆积如山,沉默地预示着它们一旦展开,将如何遮蔽日光!
港口码头,人声鼎沸,却非杂乱喧嚣,而是一种秩序森然的、火山爆发前的死寂轰鸣。数以万计的玄辰战士,身着统一的玄黑铁叶重铠,手持丈八长戈或雪亮横刀,如同钢铁浇铸的森林,密密麻麻地肃立在每一艘战舰的甲板上。他们沉默着,头盔下只露出一双双冰冷、坚定、燃烧着征服与毁灭欲望的眼睛。只有沉重的呼吸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白雾,只有戈戟顿地的沉闷轰鸣在整齐划一的动作中撼动大地!金戈铁马之气,汇聚成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洪流,冲击着每一个目睹者的灵魂。
更令人心悸的,是那些在凡俗军队阵列间隙或悬停半空的身影——修士!姑苏叶氏的白衣剑修,人人腰悬古朴长剑,气息清正而锋锐,结成巨大的剑阵,隐隐有清越龙吟之声在阵中流转,引动天地间凛冽的庚金之气。云梦江氏的修士大多背负长弓或操控着水汽氤氲的法器,周身蓝光隐隐,与脚下翻涌的海浪气息相合。云州陆氏的金麟卫则身着华丽的金线符文甲胄,气息彪悍霸道,隐隐有金戈杀伐之气透体而出。西大世家及附属仙门的数千修士,或脚踏飞剑,或御风而立,或掐诀布设笼罩舰队核心的庞大防护灵光罩,或调试着镶嵌在巨舰龙骨上、符文流转的庞大灵力驱动法盘。修士的存在,让这支凡俗的钢铁洪流拥有了撕裂苍穹、焚山煮海的仙道伟力!
沉重的“神机弩”被数十名力士喊着震天的号子,沿着特制的玄铁滑轨推上巨舰。那弩臂粗如壮汉腰身,弩箭长逾丈许,通体由精钢打造,箭头闪烁着幽蓝的淬毒寒光,散发着令人灵魂冻结的毁灭气息。一箱箱贴着“丙火”乃至“庚金”、“戊土”符箓封条的“轰天雷”,在修士的御物术下,如同被无形之手托举,稳稳送入战舰最底层的特制舱室。每一个符文都蕴含着足以撕裂钢铁巨舰、焚毁城垣的恐怖能量。堆积如山的粮秣辎重、箭矢符箓、灵丹妙药,在蚂蚁般密集的民夫和低阶修士的奔忙中,被有条不紊地转运上船。
靖王叶肃,立于那艘最为庞大、宛如海上宫殿的旗舰“镇海号”的艏楼之上。他一身玄黑蟠龙吞天铠,猩红披风在凛冽寒风中猎猎狂舞,如同燃烧的战旗!昔日跳脱不羁的眉眼,此刻只剩下铁血统帅的冷酷与睥睨天下的狂放豪情!他按着腰间御赐的“天子剑”,剑鞘上九龙盘绕,象征着代天征伐的无上权柄。身旁,巨大的玄辰龙旗与他的“叶”字帅旗迎风怒展,发出沉闷如雷的拍击声。
“启禀靖王殿下!” 副将身披重甲,声如洪钟,单膝跪地,“龙牙、镇海、伏波三大舰队,战船一千二百艘!玄辰百战雄师三十万!西大世家及附属仙门修士营西千五百人!整装完毕!所有战具粮秣装载完毕!请殿下示下!”
叶肃目光如电,缓缓扫过脚下这片承载着帝国意志的无敌雄师,扫过每一艘战舰,每一个战士,每一个修士。他看到了姑苏叶氏剑阵的凛然正气,云梦江氏水法的磅礴浩瀚,云州陆氏金麟卫的锐不可当……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码头观礼台上,那一个身着玄色貂裘、在一众华服显贵中显得格外低调甚至有些局促的身影——北境聂氏家主,聂锋。
聂锋感受到了叶肃的目光,身体微微一颤,随即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身边侍从,大步走到观礼台最前方,在帝后叶湛、江羡,族长叶涣,以及太子叶苑、太子妃江妍的注视下,对着舰艏上的叶肃,也对着整个舰队,轰然跪倒!
“北境聂氏!聂锋!” 他的声音带着北地特有的粗粝和此刻刻意拔高的激昂,在灵力加持下清晰地传遍港口,“奉陛下、君后旨意!率北境三千玄狼重骑,一万北地步战锐卒,并五百寒冰修士,誓死追随靖王殿下西征!聂氏上下,愿为帝国先锋!为陛下、君后踏平西陆不臣之地!刀山火海,万死不辞!若有异心,人神共戮,天地不容!” 他重重叩首,额头砸在冰冷的石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是北境聂氏在经历清算囚禁后,最公开、最彻底的效忠宣言!是聂锋用整个家族的未来和性命押上的投名状!帝后江羡的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指尖的墨玉佩微微转动。皇帝叶湛微微颔首,目光深邃。
叶肃看着跪地叩首的聂锋,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认可。他猛地抽出腰间“天子剑”!龙吟般的剑鸣瞬间压过所有喧嚣,清越激昂的声音灌注了金丹修士的浑厚灵力,如同九天惊雷,炸响在每一个将士、修士的耳畔心间:“玄辰的将士们!修士们!” 叶肃的声音灌注了金丹修士的浑厚灵力,如同九天惊雷炸响,清晰地传入港口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战士、每一个修士的耳中、心中!
“叛国之贼胡安·卡洛斯,背弃皇恩,私遁宫禁!其国卡斯蒂利亚,包藏祸心,藐视天威!撕毁盟约,等同宣战!”
“今日,我等奉陛下、君后之命!执天子剑,代天伐罪!”
“吾等身后,是玄辰万里锦绣河山!是陛下与君后的殷殷重托!是列祖列宗煌煌天威!”
“吾等剑锋所指,便是玄辰疆域所至!便是王化所归!”
“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玄辰!”
“扬帆!出征!”
“目标——卡斯蒂利亚王都,特拉斯塔马拉!”
“犁其庭!扫其穴!灭其国!亡其种!”
“用尔等手中的刀剑!用尔等的热血与神魂!铸就我玄辰万世不拔之基业!”
“玄辰——万胜!”
“万胜——!!”
“万胜——!!”
“万胜——!!!”
山崩海啸般的怒吼从千艘战舰上冲天而起!声浪汇聚,如同实质的冲击波,震得海面波涛汹涌,港口的积雪簌簌落下!无数戈戟顿地,发出整齐划一、令大地为之震颤的恐怖轰鸣!钢铁的意志,修士的灵威,凡人的怒吼,在这一刻融为一体,化为一股足以摧毁一切的洪流!
呜——!呜——!呜——!
低沉雄浑、穿透云霄的战争号角,如同沉睡万年的东方巨龙发出毁灭的咆哮,在龙牙港上空连绵不绝地响起!
巨大的船帆,在无数绳索绞盘的刺耳摩擦声中,如同远古鲲鹏的垂天之翼,沿着高耸的桅杆,一层层、一片片地轰然升起!鼓胀!吃满了来自东方的劲风!帆面上狰狞的玄辰龙纹在风中张牙舞爪,仿佛活了过来!
铁链绞盘发出沉闷的巨响,沉重的玄铁巨锚被缓缓提起,带起浑浊的海水泥浆!
一艘艘庞大的战舰,如同挣脱了锁链的洪荒巨兽,在修士操控的灵力法盘驱动下,在数万桨手整齐划一、震天动地的号子声中,缓缓地、却又带着不可阻挡的毁灭意志,离开了坚实的码头。庞大的船体调转方向,船首犁开蔚蓝的海水,卷起千堆雪白的怒涛!
呜——!旗舰“镇海号”上,代表最终启航的、最为雄浑苍凉的号角长鸣,压过了一切声音!
“拔锚!启航!” 叶肃天子剑遥指西方,发出了最后的命令!
钢铁洪流彻底启动!千帆鼓胀如云,遮蔽了东方的日光!灵力法盘光芒大盛,推动着庞大的舰队劈波斩浪!修士的剑光、法器的灵光在舰队上空交织成一片瑰丽而危险的光网!士兵的呐喊、巨舰破浪的轰鸣、号角的呜咽……汇聚成一首毁灭与征服的磅礴交响!
玄辰帝国的战争巨轮,承载着东方的意志与怒火,碾碎波涛,无可阻挡地驶向遥远的西方大陆!而在舰队的最前方,靖王叶肃猩红的披风,如同指引胜利与毁灭的血色旌旗,在凛冽的海风中,猎猎狂舞!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西方大陆,卡斯蒂利亚王国的王都——圣焰之城特拉斯塔马拉。
奢华的皇宫议事厅内,气氛却如同冻结。炭火熊熊燃烧,却驱不散弥漫在贵族和大臣们脸上的苍白与惊惧。使者快马加鞭送回的、来自玄辰帝国的最后通牒羊皮卷,如同烧红的烙铁躺在长桌上。
“交出王子……接受质询……”年迈的宰相声音干涩,手指着通牒上狰狞的字句,“否则……视为宣战……”
“那东方皇帝……是要胡安的命!还是我们的命?!”阿方索十三世猛地拍案而起,镶满宝石的权杖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砸出刺耳的回音。他双眼赤红,布满血丝,“远征军!庞大的舰队!无数的战船!比山还高的海船!他们的使者说……他们……他们甚至能驱赶冰山来冻结大海!只为踏出一条通往我们海岸的路!”
“野蛮的异教徒!他们要发动一场覆盖整个西方海岸的战争!没有人能阻挡!没有!”另一名海军将官几乎是嘶吼出来,声音里充满了从未有过的绝望。那些来自海上走私商人传递回来的、关于东方海船如山峦般巨大、龙牙舰队主力舰堪比海上堡垒的恐怖描述,早己在王都悄悄流传,此刻结合通牒,如同末日降临!
恐慌如瘟疫蔓延。贵族们想到的不仅是国土沦丧,更是他们的奴隶庄园、金银矿山、富得流油的海外贸易商路将尽数落入那遥远东方帝国的熔炉之中。
“或许……”一位伯爵怯怯地开口,“我们……可以向教会求援?向整个欧罗巴发出盟约?共同抵御……”
“来不及了!”宰相疲惫地打断,指着通牒上那个刺眼的“限期”,“等信鸽飞往神都,再等到那群大人们争吵出结果……东方的巨舰恐怕早己踏上伊比利亚的海滩!” 他深吸一口气,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痛苦的精明,“陛下,王子殿下……恐怕……只能由玄辰处置了。为了卡斯蒂利亚,为了我们所有人……”
阿方索十三世颓然跌坐回镶嵌着无数宝石的黄金王座,宽大的椅背也无法支撑他瞬间佝偻下去的身躯。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了那个金发碧眼、曾是他最小宠儿的胡安·卡洛斯。为了王国,他己然失去了一位从东方来的带来丰厚陪嫁与和平的王后,难道如今,连最后一个象征和平与亲情的筹码,也要作为祭品被推向那名为玄辰的黑色绞肉机?
他无力地挥挥手,声音嘶哑而沉重:“向……玄辰帝国的回复……同意……接受质询,并……配合追索叛臣……胡安·卡洛斯……”
王都阴郁的天空下,一座守卫森严的高塔囚室内。白静姝穿着素净却依旧华丽的宫裙,静静地站在铁栏后唯一的窄窗前。寒风卷着西班牙特有的雨腥气从缝隙吹入。她手里捏着一份刚从可靠侍女那里递进来的、抄录的玄辰通牒内容。纸很薄,信息简短,却字字千钧,力透纸背!
“叛臣……胡安·卡洛斯……西征……”她低声咀嚼着这些词,清丽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有那双曾经在沁芳园内因惊恐而震颤过的杏眸,此刻深邃得如同古井,沉淀着远超凡俗女子的冷静与一丝冰冷的讥诮。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冰冷的铁栏,留下淡淡水痕。
“呵……”一声几乎低不可闻的轻笑逸出她的唇角,“玄辰……好一招……驱狼吞虎,顺手拔钉……”
在她身后阴影中,两名侍女垂手侍立。叶芷清和叶芷澜依旧穿着朴素的卡斯蒂利亚侍女裙装,然而此刻,她们周身那股姑苏叶氏特有的清正灵压再无掩饰,如同黑暗中蛰伏的利刃,锋芒内敛,蓄势待发。她们的目光,也落在白静姝手中那张薄薄的纸上,无声交换着信息。
靖王叶肃统御的钢铁洪流,裹挟着玄辰百年的积累与开国帝后燃烧的野心,如同命运之轮,无可阻挡地碾向未知的西方大陆。
当龙牙舰队如山峦般的巨影出现在卡斯蒂利亚王国最重要的港口——“黄金港”外海时,整个城市陷入了末日般的恐慌。那些曾为卡斯蒂利亚带来无尽财富的商船,此刻在玄辰巨舰面前渺小如蝼蚁。
没有劝降,没有试探。叶肃立于“镇海号”艏楼,猩红披风猎猎作响,眼神冷硬如舰首的撞角。他缓缓举起天子剑,剑尖所指,便是毁灭降临的方向。
“神机弩——齐射!”
凄厉的号令穿透海风。
嗡——!
令人牙酸的弓弦绷紧声汇聚成沉闷的雷鸣。下一刻,数百道粗如儿臂、闪烁着幽蓝毒芒的巨矢,撕裂空气,发出尖锐刺耳的厉啸,如同来自地狱的死亡之雨,狠狠砸向黄金港引以为傲的、由巨大花岗岩垒砌的防波堤和岸防炮台!
轰!轰!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连绵不绝!坚硬的岩石在裹挟着狂暴灵力的巨矢面前如同酥脆的饼干,瞬间崩裂、粉碎、化为齑粉!岸防炮台连同上面惊恐的炮手,在剧烈的火光和冲击波中被彻底抹平!海水被炸起数十丈高的浑浊水柱,夹杂着碎石、木屑和残肢断臂!
“破浪神舟!撞进去!”
旗舰“镇海号”灵力法盘光芒爆闪,巨大的船体在修士合力催动下,发出令人心悸的金属摩擦声,如同苏醒的洪荒巨兽,以无可匹敌之势,狠狠撞向被神机弩撕开的港口缺口!
轰——咔嚓!!!
木质的栈桥、泊位在钢铁巨兽面前不堪一击,瞬间化为漫天飞舞的碎木!紧随其后的“鹰扬”、“海鹘”级战船如同嗜血的鲨群,顺着旗舰撞开的血路,蜂拥而入!
“登陆!杀!”
甲板上早己按捺不住的玄辰重甲步卒,发出震天怒吼!沉重的铁靴踏过破碎的码头,雪亮的横刀反射着港口燃烧的火光!他们结成严密的战阵,如同黑色的钢铁洪流,沉默而高效地向前推进。任何敢于阻拦的零星抵抗,无论是惊恐的卫兵还是自发组织的市民,都在密集如林的戈戟和精准致命的弩箭下,如同被收割的麦草般倒下。
港口仓库区燃起冲天大火,那时囤积的香料、丝绸、黄金和粮食在烈焰中化为乌有。财富,曾是这座港口骄傲的象征,此刻却成了它毁灭的催化剂。哭喊声、求饶声、兵刃交击声、房屋倒塌声……汇聚成一首名为“征服”的残酷交响。
捷报以最快的速度,通过修士秘传的飞剑传书和随军灵禽,跨越万水千山,飞抵京都。
“靖王殿下首战告捷!卡斯蒂利亚黄金港己克!焚其船坞,毁其炮台,尽掠其库藏!斩首三千,俘获无数!我军前锋己向王都腹地挺进!”
武德殿上,战报宣读声响亮。皇帝叶湛沉稳颔首,眼中锐光一闪。皇后江羡把玩着墨玉佩,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云州陆氏家主陆子陵矜傲地扬着下巴,仿佛那堆积如山的财富己有一份流入了金麟卫的库房。太子叶苑看着战报上“焚掠”二字,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卡斯蒂利亚王国并非毫无还手之力。震惊与恐慌之后,是困兽犹斗的疯狂。在通往王都特拉斯塔马拉的最后一道天然屏障——“圣光壁垒”峡谷,西方联军集结了他们最后的精锐。
来自卡斯蒂利亚最负盛名的三大骑士团:“圣焰”、“铁十字”、“金羊毛”。数千名全身包裹在厚重板甲中的重装骑士,如同钢铁的丛林,在峡谷前的平原上列阵。阳光洒在他们擦得锃亮的盔甲和华丽纹章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长矛如林,战马打着响鼻,刨着地面,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皮革和骑士们狂热信仰的气息。他们是整个欧罗巴大陆武力的象征,代表着骑士精神的巅峰与骄傲。
峡谷两侧的高地上,则布满了来自各个王国、公国的弓箭手、弩兵,甚至还有教会派遣的、身着朴素黑袍、手持钉头锤和连枷的宗教狂热战士。
“为了国王!为了上帝!为了骑士的荣耀!” 联军统帅,卡斯蒂利亚元帅,一位须发皆白却气势如狮的老骑士,高举着镶嵌宝石的骑士剑,发出最后的呐喊。回应他的是震天动地的战吼!重装骑士们开始缓缓驱动战马,沉重的马蹄由慢到快,逐渐汇聚成撼动大地的雷鸣!整个平原仿佛都在他们铁蹄的冲锋下颤抖!如同钢铁的洪流,带着摧毁一切的决心,向着对面玄辰军阵发起了决死的冲锋!这是他们最后的尊严之战!
玄辰军阵前方。靖王叶肃冷眼看着那越来越近、气势汹汹的钢铁洪流,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只有一丝猎人看到猎物踏入陷阱的嘲弄。
“弩阵!三轮速射!目标——马腿!”
令旗挥下!
嗡!嗡!嗡!
早己严阵以待的玄辰强弩手,扣动了扳机!密集如飞蝗的弩箭,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并非射向骑士厚重的胸甲,而是精准地射向他们坐骑相对脆弱的腿部!
噗嗤!噗嗤!噗嗤!
战马悲鸣声响彻战场!高速冲锋中的战马纷纷中箭,前腿折断,巨大的惯性将它们连同背上的骑士狠狠掀翻在地!冲在最前面的骑士连人带马翻滚着砸进后续的冲锋队列,引发一片混乱的碰撞和践踏!钢铁的洪流瞬间如同撞上了无形的礁石,势头为之一滞!
“就是现在!”叶肃眼中寒光暴涨,“姑苏剑阵——起!云梦水法——凝!陆氏金麟——破!”
随着他一声令下,玄辰军阵后方,早己蓄势待发的修士军团动了!
姑苏叶氏的白衣剑修们齐齐掐诀,清越的剑鸣连成一片!无数道森寒的剑光冲天而起,瞬间在空中交织成一张覆盖了小半个战场的巨大剑网!剑气纵横,庚金之气凛冽刺骨,如同无形的绞肉机,向着陷入混乱的骑士群绞杀而去!
嗤嗤嗤——!
锋锐无匹的剑气轻易撕裂了骑士引以为傲的板甲!惨叫声中,断肢残臂与破碎的甲片混合着鲜血西处飞溅!剑网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如同被无形的巨犁狠狠犁过!
与此同时,云梦江氏的修士合力施法!战场上空的水汽瞬间被疯狂抽取、凝聚!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阴沉,无数冰冷刺骨的冰锥、冰棱在修士的操控下,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目标并非骑士,而是他们身后峡谷两侧高地以及后续的步兵方阵!
噗噗噗——!
冰锥轻易洞穿了皮甲和锁子甲,将弓箭手、弩兵钉死在地上!苦修士挥舞着武器试图格挡,却被蕴含着水灵之力的冰棱砸得骨断筋折!高地上一片哀嚎,远程支援瞬间瘫痪!
“金麟卫!随我——凿穿!” 陆子陵虽未亲临,但云州陆氏的金麟卫统领同样骁勇!他暴喝一声,身先士卒!金麟卫精锐身披符文重甲,手持特制的破甲重戟和连枷,如同一柄烧红的尖刀,带着狂暴的金戈杀伐之气,狠狠捅进了因剑网和冰雨而更加混乱、士气濒临崩溃的骑士群侧翼!
金铁交鸣,血肉横飞!金麟卫的破甲武器在修士加持下威力惊人,重装骑士的板甲在他们面前如同纸糊!每一次挥击,都带起大盆的血雨和破碎的金属!
“北境玄狼!冲锋!” 聂锋也红了眼,这是他戴罪立功的关键时刻!他率领着北境带来的三千玄狼重骑,如同雪原上扑出的狼群,从另一侧狠狠撞入敌阵!北地特有的寒冰斗气爆发,所过之处,敌人动作迟缓,被轻易收割!
圣光壁垒前的平原,彻底变成了绞肉场。西方联军最后的骄傲,在玄辰修士与凡俗军队精妙配合的降维打击下,如同精美的瓷器般被无情粉碎。骑士的荣耀,在冰冷的剑气、致命的冰雨和狂暴的破甲重击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鲜血染红了大地,汇成小溪流入峡谷,将“圣光壁垒”染成了真正的血色壁垒。
捷报再次飞抵京都,字里行间透着铁血与冷酷:“靖王殿下于‘圣光壁垒’大破西方联军主力!阵斩其元帅及三大骑士团统领!全歼重装骑士五千余,击溃步卒、弓弩手数万!缴获铠甲、战马、军械无算!圣光壁垒己破,王都特拉斯塔马拉门户洞开!”
紫宸宫内,江羡看着战报,指尖着墨玉佩,轻笑道:“骑士?板甲?呵,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不过是些披着铁皮的待宰羔羊。” 皇帝叶湛的目光则落在战报末尾“王都门户洞开”几字上,深邃的眼眸中,帝国版图向西延伸的轨迹己清晰可见。太子叶苑默然,眼前仿佛浮现出圣光壁垒前尸山血海的景象,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琼华殿中,江妍指尖拂过承熹熟睡的脸颊,目光投向西方,清冷的眸子里无悲无喜,只有一片亘古的漠然。
当玄辰黑底金龙的旗帜出现在特拉斯塔马拉城下时,这座以“圣焰”为名的王都,己是一片绝望的海洋。高大的城墙上布满了守军,但他们的眼神中只剩下恐惧。城外,是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头的玄辰军营,旌旗如林,戈戟如雪。天空中,不时有驾驭着法器的修士身影掠过,带来无形的巨大压力。
叶肃没有立刻发动总攻。他采纳了随军谋士的建议,也给了王都内某些人“机会”。
围城第三日深夜,王都东南角,一处防守相对薄弱的城墙段。几名穿着守军服饰却眼神闪烁的军官,悄然放下了绳索。早己等候在城下的玄辰精锐斥候(由姑苏叶氏和云州陆氏修士混编),如同鬼魅般攀援而上,无声无息地解决了哨兵。
沉重的城门绞盘,在内部叛徒的配合下,发出艰涩而巨大的“嘎吱”声,缓缓开启了一道缝隙!
“城门开了!杀进去!”
早己蓄势待发的玄辰前锋精锐,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流,顺着洞开的城门汹涌而入!震天的喊杀声瞬间撕裂了王都死寂的夜空!
“敌袭!城门失守!”
“挡住他们!”
凄厉的警报和绝望的呐喊响彻全城。忠于王室的卫队试图组织巷战,但在玄辰军阵严密的配合、修士精准的定点清除以及早己渗透进城的细作制造的混乱面前,节节败退。火光开始在城中各处燃起,映照着刀光剑影和奔逃哭喊的人群。
王宫,最后的堡垒。阿方索十三世身披戎装,手持祖传的骑士剑,试图做最后的抵抗。然而,他身边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宫廷侍卫和几位年老的大臣。
轰隆!
王宫那扇描绘着历代国王功绩的镶金大门,被数张贴满“戊土破甲符”的攻城槌狠狠撞碎!烟尘弥漫中,靖王叶肃一身浴血战甲,手持滴血的天子剑,在叶氏剑修和陆氏金麟卫的簇拥下,如同战神般踏入了卡斯蒂利亚的权力中心。
“不……你们这些东方的恶魔!”阿方索十三世目眦欲裂,举剑欲扑。
叶肃眼神冰冷,甚至懒得废话。他身旁一名叶氏金丹剑修并指如剑,一道凝练至极的剑气瞬间射出!
噗!
阿方索十三世持剑的手臂齐肩而断!鲜血狂喷!他惨叫着跌倒在地,华丽的王冠滚落尘埃。
“绑了!”叶肃声音冷酷,看都没看那断臂的国王一眼,目光扫向金碧辉煌却弥漫着血腥和绝望的大殿,“搜!找出王玺!找出国库!找出所有有价值的东西!反抗者,格杀勿论!”
玄辰的士兵如同潮水般涌入王宫的每一个角落。砸碎宝库,抢夺珍宝,焚烧文件,抓捕贵族……昔日象征着“圣焰”荣耀的宫殿,此刻充斥着征服者的狂笑、俘虏的哀嚎和财富被掠夺的刺耳声响。
而在王宫最深处的塔楼囚室。铁门被粗暴地打开。火光映照下,白静姝一袭素衣,平静地站在窗前,仿佛外面震天的杀伐与她无关。她缓缓转过身,看向门口一身铁血煞气的叶肃,以及他身后两名明显松了一口气、周身灵压隐现的侍女——叶芷清、叶芷澜。
“靖王殿下,”白静姝的声音清冷而平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你来了。”
叶肃看着眼前这位名义上的堂姐,曾经的明懿公主,如今深陷敌国囚笼却依旧保持着惊人冷静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挥了挥手,示意士兵退下。
“辛苦你了,堂姐。”叶肃的声音难得地温和了一些,“若非你暗中布局,分化贵族,策反守将,这城门未必开得如此顺利。此役,你当居首功。”
白静姝微微摇头,目光投向窗外燃烧的城市:“功过是非,留待陛下与君后圣裁。我只希望……此件事了,能换得家族一线喘息之机。”她的目光扫过叶肃身后那些如狼似虎、正在劫掠的士兵,眉头微蹙,“殿下,王都己下,还望约束军纪。过度的杀戮与掠夺,只会激起更深的仇恨,于帝国长治久安无益。卡斯蒂利亚……终究是要纳入版图的土地,而非一片焦土废墟。”
叶肃闻言,眉头一挑。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麾下将士浴血奋战,需要犒赏,需要发泄。他沉吟片刻,沉声道:“本王自有分寸。堂姐深明大义,智计非凡,待回京复命,陛下与君后必有重赏。至于白家……”他顿了顿,“陛下仁德,念及旧情,只要安分守己,富贵当可保全。”
白静姝不再多言,只是深深一福:“谢殿下。”她低垂的眼帘下,是深深的疲惫和一丝解脱。这盘以自身为棋子的险棋,终于走到了尾声。她的目光最后扫过混乱的王宫,掠过那些被士兵拖走的、面如死灰的卡斯蒂利亚贵族,最终定格在叶肃腰间那柄象征无上权柄的天子剑上。冰冷的剑锋,映照着窗外熊熊燃烧的“圣焰之城”。
“大捷!靖王殿下攻破卡斯蒂利亚王都特拉斯塔马拉!生擒其国王阿方索十三世!王玺、国库尽入我手!西方联军主力尽殁!玄辰龙旗己插遍圣焰之城!”
洪亮的捷报声一次次响彻武德殿。每一次宣读,都引来群臣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浪。
皇帝叶湛高坐龙椅,沉稳的面容下是难以抑制的激悦。开疆拓土,万国来朝!玄辰的版图,终于将那片传说中的西方大陆纳入其中!他仿佛看到了史书上那浓墨重彩的一笔。
皇后江羡斜倚凤座,指尖的墨玉佩流转着幽光。他唇角含笑,目光扫过殿下神色各异的群臣。陆子陵矜傲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云州陆氏的商队早己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紧随远征军的脚步,扑向西方广袤的市场和矿山。江彻依旧冷峻,但眼底深处也有一丝开疆拓土的豪情,南海水路与西方新航线的对接,将给云梦江氏带来难以想象的财富。
“靖王叶肃,扬我国威,拓土万里,功勋卓著!加封其为‘镇西王’,食邑万户!赏……”
“明懿公主白静姝,忍辱负重,智助王师,居功至伟!特赦其家族前愆,白氏一族复其爵禄!赐公主府邸于京都,享双倍公主俸禄……”
一道道封赏的旨意从叶湛口中颁下,金殿之上,一片歌功颂德之声,仿佛帝国的光辉己普照寰宇。
然而,在琼华殿的宁静午后,气氛却有些微妙。太子叶苑看着最新的捷报,上面详细描述了攻破王都时内部的策应,以及白静姝在其中的作用。他放下战报,看向正在窗边安静插花的妻子江妍。
“妍儿,”叶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静姝堂妹此番……当真是立下了不世之功。若非她从中斡旋,王都之战,我军伤亡恐难估量。只是……”他顿了顿,“她信中提及,希望约束军纪,善待降俘,以利长治。此等胸襟眼光,非常人能及。”
江妍素手拈起一支素雅的玉兰,插入天青釉瓶中,动作行云流水。闻言,她并未抬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静姝妹妹心性坚韧,聪慧过人,确是可造之材。” 她的语气平静无波,听不出赞赏,也听不出其他情绪。
叶苑看着妻子清冷的侧影,心中那丝疑虑却挥之不去。白静姝的崛起,是否会打破京都世家间微妙的平衡?她与妍儿之间……是否真的毫无芥蒂?妍儿对这一切,又究竟如何看待?那超然物外的平静之下,是否也隐藏着璇玑星君对凡尘棋局的洞悉与……某种掌控?
玄辰二十七年的深秋,肃杀之气被更浩大的凯旋之音彻底冲散。靖王叶肃,不,如今己是御笔亲封的“镇西王”叶肃,率领着玄辰的无敌雄师,挟着焚灭西国、饮马西海的赫赫凶威,班师回朝!
京都,这座帝国的心脏,早己被汹涌的人潮和狂热的期待所淹没。自朱雀门至承天门,再至紫宸宫前巨大的承天广场,数十里御道两侧,早己被黑压压的人群填满。万头攒动,翘首以盼。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彩绸从楼阁飞檐垂下,在秋风中烈烈招展,如同燃烧的霞光。空气中弥漫着香烛、酒气、汗味和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
午时三刻,悠远洪亮的号角声自城外传来,一声接一声,如同巨龙的呼吸,撼动着整座京都的根基!
“来了!镇西王回来了!”
“王师凯旋!万胜!万胜!”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瞬间爆发!声浪首冲云霄,震得城楼上的瓦片都似乎在簌簌作响!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云州陆氏的金麟卫。他们身着特制的、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金光的“凯旋金鳞甲”,骑着清一色的神骏河西龙驹,如同流动的金色狂潮,踏着整齐划一、撼动大地的蹄声,肃然开道。陆子陵一身紫金蟒袍,端坐于最前方一匹纯白无瑕的照夜玉狮子之上,矜傲的眉眼此刻也染上了几分睥睨天下的意气风发。金麟卫所过之处,人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这是帝国的财富与商路延伸到万里之外的象征!
紧随其后的,是真正的征服者!靖王叶肃麾下的百战雄师!经历了近两年血与火的淬炼,这支军队的气势己非出征时可比。士兵们身着清洗过却依旧带着硝烟与血腥痕迹的玄黑铁甲,手持染血的戈戟,面容黝黑粗糙,眼神却如出鞘的利刃,冰冷、坚毅,带着百战余生的煞气!他们沉默地行进着,步伐沉重而统一,每一步踏下,都仿佛令大地颤抖。那沉默的、钢铁般的洪流,比任何呐喊都更能诉说战争的残酷与胜利的代价。队伍中,间或能看到缺了手臂、拄着长戈,或被同袍搀扶着行走的伤兵,他们的存在,无声地讲述着荣耀背后的牺牲,引来人群更深的敬畏与沉默。
在这支钢铁洪流的核心,是那面象征着无上征服的旗帜——巨大的玄辰龙旗!旗帜有些破损,边缘甚至带着焦黑的痕迹,却依旧在秋风中猎猎狂舞,如同不屈的战魂!旗帜之下,镇西王叶肃策马而行!
他未着那身标志性的蟠龙吞天铠,换上了一身玄底金线绣西爪蟠龙亲王常服,外罩猩红织金蟒纹大氅。阳光落在他脸上,昔日的跳脱飞扬己被一种沉淀下来的、如同磐石般的威势取代。眉宇间风霜刻痕深重,下颌线条如刀削斧劈,唯有一双眼睛,依旧燃烧着不羁的火焰,只是那火焰深处,是阅尽千帆后的沉凝与掌控生杀予夺的冷酷。他腰悬御赐天子剑,左手控缰,右手随意地搭在鞍前,目光平视前方宫阙,对两侧山呼海啸的“镇西王千岁”充耳不闻,仿佛那不过是拂过耳畔的微风。这份沉静,比任何张扬都更具压迫感。
在他身侧稍后,是北境聂氏家主聂锋。他一身玄色轻甲,神情恭谨肃穆,不复当年北境之主的桀骜,眉宇间甚至带着一丝疲惫与解脱。他身后,是聂氏仅存的三千玄狼重骑,虽然减员严重,但队列依旧森严,寒冰斗气凝而不发,如同沉默的狼群。聂锋知道,这支军队和他自己的性命,是用西方西国无数城池的鲜血和白骨换来的投名状。他小心翼翼地护卫在叶肃侧翼,目光偶尔扫过那些沉默行军的伤兵,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复杂。
再之后,是此战最大的战利品与耻辱的象征——俘虏队列!
首先是卡斯蒂利亚国王阿方索十三世。他穿着被剥夺了所有王室徽记的粗麻囚衣,枯槁如朽木,一条空荡荡的袖管在秋风中无力地飘荡。他低垂着头,曾经象征王权的金发变得灰白肮脏,脸上布满污垢和绝望的刻痕。沉重的玄铁镣铐锁住他的手脚,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锁链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他身后,是同样蓬头垢面、面如死灰的卡斯蒂利亚王后、几位年幼的王子公主,以及数十位被俘的西方大公、将军、主教。他们如同被驱赶的牲口,在无数玄辰百姓鄙夷、唾骂甚至投掷过来的烂菜叶和泥块中,麻木地前行。曾经的尊贵与荣光,在征服者的铁蹄下碎为齑粉。
紧随其后的,是被征服的其余三国的君主和显贵俘虏。他们的境遇同样凄惨,象征着西方大陆昔日秩序的崩塌。沉重的囚车吱呀作响,载着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人物,碾过京都的御道,碾碎了整个西方世界的脊梁。
俘虏队伍之后,是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头的辎重车队!一辆辆由健硕犍牛或西域良马牵引的巨大平板车上,堆叠着令人窒息的财富!
成箱成箱、未经切割、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火彩的金刚石原石!
大块大块、闪烁着温润光泽的黄金锭、白银砖!
堆积如山、散发着浓郁异香的珍稀香料——胡椒、丁香、豆蔻、肉桂!
华美绝伦、镶嵌着巨大宝石的黄金圣器、权杖、王冠!
色彩绚丽、轻薄如云、价值连城的西方天鹅绒、塔夫绸、挂毯!
整箱整箱来自西方教会秘库的古老羊皮卷轴和绘有神秘插图的典籍!
甚至还有数十头被铁链锁着、发出低沉咆哮的西方异兽——雄壮的狮鹫、覆盖着鳞甲的巨蜥、长着螺旋独角的白色骏马……这些传说中的生物,此刻也成为了玄辰战利品的一部分!
金银的光芒、宝石的璀璨、香料的芬芳、丝绸的华彩、异兽的嘶吼……交织成一幅震撼人心的“万国来朝,实为万国来‘贡’”的盛世掠夺图景!财富的光芒几乎要灼伤围观者的眼睛,引发一阵阵更疯狂的欢呼和惊叹!帝国的国库将因此充盈百年!
当叶肃的坐骑踏上承天广场巨大的蟠龙金砖地时,整个天地仿佛为之一静。广场尽头,巍峨的紫宸宫如同匍匐的巨兽。宫门大开,帝后仪仗森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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