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强大的威压突然浮现,拉回了纲吉的思绪。
姐夫?
他回过头却看到让他睚眦欲裂的场面——
被墨色光芒晕染的长剑穿过幽莲左胸口后露出半截,而拿着长剑的人却是云雀。
“哥哥!!!”
纲吉大喊,刚跑出一步距离便被一张墨光构成的大手连同Reborn一起扣在墙面上。
“放开……他……”
纲吉咬牙切齿。
他眼圈泛红,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力。
胸口被贯穿的疼痛让幽莲有些窒息,她大口喘息着空气,声音有些破碎:“恭……弥?”
鲜红的血液顺着长剑的锋芒流淌,鲜血的刺激让‘云雀’睁开眼睛。
他眼眶中填满了黑色,没有一丝眼白,破碎沙哑的声音从他喉咙里冒出:“……幽?”
周身气息突然凌乱起来,他拔出长剑将幽莲无力倒下的身体揽入怀中,按住她的伤口,能量不要命的向她输送。
我……伤了她?
时间一瞬间静止,‘云雀’的脸上渐渐染上疯狂的意味。
等到幽莲伤口修复,他右手在空中一抓,那把长剑腾空而起,拳头一握,长剑瞬间支离破碎,而‘云雀’嘴角也流出鲜血。
水蓝色的光芒在他身后凝聚形,长相跟云雀有几分相似。
他看着碎裂的长剑咬牙切齿,一个手刀将云雀劈晕在地,而后将他扛在肩上带走。
在两人离开的一瞬间,时间开始恢复流动。
如水的银辉倾洒大地,满庭的花木,宛若披上一层梦幻般的色彩,一切景物都显得朦朦胧胧,影影绰绰。
美景当下,可是某人的心情却不怎么美好。
“劳资陪着你们许愿,转过头来你tm毁了劳资本体?”
“你是个人了?”
“你tm就不能吱一声?一天天跟个死人似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
“劳资跟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他一边将碎掉的长剑拼接在一起,一边无间断地骂着。
他拼着拼着越想越气,瞪了一眼对面的人。
男子身着黑色长袍,墨色长发及腰,随意的披在肩上。
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凤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
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男子默不作声,手中酒杯送至唇边,带动手腕上的锁链微微晃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别跟劳资装了,我知道这个破链子限制不住你。”
见对方还是沉默,噬魂翻了个白眼:“她没事。”
只一句话,便吸引了对方的目光。
噬魂:“……”
呵。
“真应该让那玩意看看你这儿样子。”
不在此处的那玩意:“……”
本以为创造男人是为了夺取那人的能量而为他所用。
结果倒好,都站在他对立面了。
“墨尘,你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将自己魂魄完全融合。”
“你和你那魂魄的赌注我记得。要么你把她带回来,然后你魂魄归为;要么她消散后,你将身体控制权让给他,让他毁灭世界。”
“但你也要知道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她能否归位就看这一世了。”
“不完整的你会受到那玩意影响,你总不能一首看着不完整的自己毁了你的心血吧?!”
无声的沉默蔓延开来。
良久,就当他以为对方不会回答的时候,听见对方开口:
“出去。”
墨尘总算是有了回应,但张口便是赶人。
噬魂翻了个白眼:“记得把劳资本体修复好。”
墨尘毁掉锁链,起身来到一扇暗门前。
墨光笼罩住暗门,门自动开启。
房间尽头是一扇栅栏,房间昏暗无光,这间屋子像是牢狱一般。
被锁之人焦躁不安,一首响着哗啦啦的锁链声音。
“我伤了她……”
浑身散发着黑色气息的男人喃喃自语。
房门打开,照进来一束光芒,他抬头看去,只见到墨尘一人,本就焦躁的情绪隐隐有些崩溃。
墨尘缓缓走近,声音平缓,安抚着焦躁的魂魄:“她无碍。”
这块魂魄收存着他对这个世界的恨意,相当于他的阴暗面。
当她消散在自己眼前时,得到对方所有能量的墨尘确实想毁掉这个世界。
但是,不可以。
这个世界……
是她留下的遗产。
于是他分离出来了这块魂魄,并将所有的恨意丢给了对方。
对方也完全接受,因为魂魄知道——
本体在想尽各种办法寻找她。
墨尘看着安静下来的魂魄,抬起手,放在对方面前。
“该回归了。”
魂魄没有动作,静静地看着本体:“我们的赌约……?”
“我们一起、把她带回来。”
闻言,魂魄眼中凝聚起希冀的光。
他试探着伸出手,在本体赞许的目光下,将手搭了上去。
霎时,墨色光柱冲天而起。
笼罩在其中的墨尘消失在原地。
早就躲远的噬魂感受到本体恢复如初,撇了撇嘴。
还算有点儿良心。
……
入眼是大片的白,阳光透过窗子洒在房间里。
幽莲坐起身,右手轻抬抚上左胸,长剑穿过胸膛的痛楚记忆犹新。
试着感应一下云雀,但却像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回应。
“哥哥!”
房门被打开,传来纲吉惊喜的声音:“你醒过来了!真是太好了!”
“阿纲,抱歉,让你担心了。”
纲吉坐在幽莲床边的椅子上:“你的伤……”
“无碍,那一剑避开了我所有重要器官。”
幽莲声音很是轻松。
纲吉还在问她一些身体问题,后者不厌其烦的一一回答。
幽莲抬手摸上纲吉的头:“阿纲长大了,那场战斗很是精彩。”
“哥哥……”
纲吉瞬间安静下来,“骸他的所作所为,我还是不能理解……”
“而且,最后一次交手,他的杀气消失了,还说什么‘这样就好了’的话……”
“恨他吗?”
纲吉垂下眼眸:“我不知道……总感觉他是想教给我什么东西……但是他伤害我身边的人也是事实。”
“还记得你小时候,恭弥给你特训的时候吗?”
“……记得的。”
“他也会用我来威胁你。”
幽莲笑了笑:“那个世界或许就是这样,充满着血腥,猜疑。”
“我说过了我不会……”当黑手党的。
“阿纲,你现在己经将狱寺隼人和山本武笼罩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了。”
幽莲实话实说,“他们受伤你会感到愤怒,想找出罪魁祸首给他们一个交代。就像妈妈和我,如果我们受伤,你也会感到愤怒而主动去处理那些使我们受伤的人。”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纲,好好考虑一下。”
“可是我……”纲吉叹了口气,“可是我不想成为那些只会不断挑起战争的人。”
“阿纲,你可以去改变它。”幽莲目光温柔,“你可以去改变黑手党的世界。Reborn不是说过,彭格列家族是黑手党中最强的家族吗?你可以凭借家族,尝试着去改变它。”
纲吉沉默许久后,他开口说道:“我出去透透气……”而后起身离开了病房。
“我以为你会阻止他成为黑手党。”Reborn跳到窗台上,唇角微勾。
“从小时候那一次袭击开始,我就知道他的未来并不会那么平淡。”
“对了,幽莲,有件事要告诉你,你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
“刚才在路上碰见了云雀。”Reborn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他不记得你了。”
闻言,幽莲表情空了一瞬,呼吸颤抖了下:“……我知道了。”
大家的伤势渐渐好起来,生活又步入正轨。
如Reborn所言,云雀的确丧失了有关于幽莲的所有记忆。
“那,需要将这些物品处理掉吗?”
办公室内,草壁站在办公桌前,云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手中握着一个陶瓷做的小人,目光微闪。
这个瓷娃娃的样子,像是学生会会长。
奇怪的是,记忆中并没有任何关于这个会长的信息。
而且这个瓷娃娃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办公桌上?
房间中沉寂下来,良久,响起了云雀清冷的声音:“不用。”
“那我便告辞了。”
云雀颔首,草壁离开办公室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幽莲。
“会长大人,您和委员长吵架了吗?”
“为什么会这么问?”
“他在办公室看到您的东西,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就仿佛圈占领地的野兽,发现了有存在不属于自己东西的愤怒。
“这样啊……”
幽莲沉思一会儿,只是说道,“我会离开并盛一段时间。”
草壁呃了一声:“虽然很冒昧,但是我能知道原因吗?”
幽莲“去做意大利的交换生。”
“诶?”
这件事他有听说过,但当时委员长明确态度,不允许会长去。
是因为这个吵架了吗……?
副委员长沉默下来。
幽莲没有解释,看向窗外,说道:“月末就走。”
“这么急?”
“……个人原因。”
话己至此,草壁也不敢再问下去。
漫步在学校走廊内,迎面碰上了云雀,幽莲打了声招呼。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幽莲瞬间又仿佛置于被长剑贯穿胸口的场面。
她捂住胸口,身体靠在墙壁上,渐渐无力地滑了下去。
幽莲蹲在地上,痛处让她剧烈的喘息。
旁边人的异样让云雀停住脚步,他看着幽莲痛苦的样子,下意识伸出手。
却见有人跑了过来:“哥哥!你怎么样了?”
云雀若无其事地放下手臂。
这个人……是那只草食动物的哥哥吗?
“……云雀学长。”
刺猬头的少年似是才注意到他,打了声招呼,扶住了幽莲他的身体:“哥哥你还好吗?”
这一幕在云雀看来,不知为何竟然有些刺眼。
眼不见心不烦,身姿矜贵的少奶奶周身气压降低,转身离开这里。
脚步声渐行渐远,胸口的疼痛竟然也渐渐消失。
幽莲扶着墙壁缓缓站起身:“还好……”
云雀失忆的事情纲吉听Reborn说过,本来不敢置信,但今日一见,居然是真的。
纲吉:“我陪你去医务室吧。”
幽莲:“我没事了,你别担心,乖乖去上课。”
学生会下午召开紧急会议。
内容简而言之就是因为幽莲要去做交换生,打算推举一位新的会长。
在80%的成员反对这一提议后,无奈之下将学生会事宜托付给风纪委员会。
而风纪委员长只是眸光不明地盯着会长看了会儿,留下一句“我知道了”,便摔门而去。
在众人看来,他的行为是很反常的。
莫不是……和会长吵架了?
“散会吧。”
众人道了别,一起走出会议室,留下幽莲一人坐在原位上。
想起对方刚才的行为,幽莲无奈轻笑:“生气了啊……”
她右手抵住额头,轻叹了一声:“这段时间……回旧址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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