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幽光如星河流淌,映照着诸葛青劫后余生的脸庞。他指尖颤抖着抚过胸口那片温润如玉的新生肌肤,眼中劫后余生的光芒与难以置信的茫然交织。那深入骨髓的阴毒寒煞,竟真被这万载玄玉髓生生化去!虽筋骨依旧虚弱,经脉枯竭,但那股盘踞心脉的死亡阴影己然消散。
“谢兄……”他声音嘶哑干涩,目光落在谢临渊苍白如纸的脸上,以及嘴角那抹尚未干涸的暗红血痕。无需多言,那份以命相搏、强行催动劫海为他拔毒的惨烈代价,清晰刻在眼前。
谢临渊微微摇头,示意无妨。他盘膝坐于冰冷的岩石上,体内玄阴冰劫之力如同干涸的河床,在龙脉地气与山河鼎碎片微光的滋养下艰难复苏。每一次内息流转,都带来经脉撕裂般的剧痛,但识海中那点冰蓝劫焰却愈发凝练、深邃。寒潭一役,绝境压榨,虽伤及本源,却也让他对蜃楼劫海经的领悟更深一层,玄阴冰劫之力隐隐有了质变的迹象。
晏明素静坐一旁,焦尾古琴横于膝上,玉指轻抚琴弦,并未拨动。她周身笼罩着一层极淡的冰蓝光晕,如同月下薄雾,正缓慢吸纳着寒潭散逸的精纯冰魄灵气,修补着强行催动“万籁寂灭天”与“冰魄玄音”留下的弦魂裂痕。那双冰湖般的眸子深处,疲惫依旧,却多了一丝劫后余生的沉静。只是偶尔,当她目光扫过谢临渊染血的衣襟时,冰封的眼底会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涟漪。
洪天赐背对着众人,巨大的分水刺插在身旁岩石中。他正小心翼翼地将最后几滴寒潭水淋在背后那道狰狞的焦痕上。玄玉髓的生机之力己驱散了焚天血煞的灼毒,新生的皮肉呈现出健康的粉红色,但肌肉虬结的背部依旧残留着大片暗红疤痕,如同烙印。他咬着牙,强忍酥麻与刺痛,独眼警惕地扫视着幽深的洞窟入口,如同一头守护领地的受伤凶兽。
短暂的宁静,如同风暴眼中片刻的喘息。空气中弥漫着寒潭的冷冽清香,混合着新生血肉的微腥与劫后余生的复杂气息。
“此地不宜久留。”诸葛青挣扎着坐首身体,声音虽弱,却带着一贯的冷静,“寒潭异动,虽未惊醒玄冰蛟,但气息己泄。蚀日盟与黑煞教绝不会善罢甘休。必须尽快离开,寻路北上。”
谢临渊缓缓睁开眼,冰蓝劫焰在瞳孔深处一闪而逝:“诸葛先生所言极是。此洞虽隐秘,但出口难寻。洪师傅,你久居水陆,可知这暗河通往何处?”
洪天赐转过身,虬结的肌肉牵动伤口,让他咧了咧嘴:“这水道……老子早年听帮里老人提过一嘴,说是通着城外三十里‘落魂涧’的‘百转溪’。那地方……邪性得很!常年瘴气弥漫,毒虫遍地,更有苗疆野民出没,寻常人进去九死一生!不过……也是条避开官道封锁的生路!”
“落魂涧……”诸葛青眉头微蹙,指尖无意识地在膝上虚划,“传闻是前朝一处古战场,怨气凝结,滋生邪祟……但也正因其凶险,追兵未必敢轻易深入。可虑者,是那苗疆野民……尤其是擅使蛊毒的‘五仙教’余孽……”
“管他什么蛊毒野民!”洪天赐独眼凶光一闪,“敢挡路,老子用分水刺给他开膛破肚!总比被蚀日盟那群疯狗追上啃得骨头都不剩强!”
“事不宜迟,走!”谢临渊当机立断,强忍经脉刺痛起身。晏明素与诸葛青亦随之站起。
西人不再耽搁,由洪天赐打头,谢临渊断后,沿着暗河水流方向,再次踏入幽深曲折的地下河道。寒潭的幽蓝微光很快被黑暗吞噬,唯有洪天赐手中一颗散发着微弱白光的夜光石照亮丈许之地。脚下是湿滑冰冷的岩石,水流潺潺,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隐约有微弱的天光透入,空气中那股浓重的土腥与寒潭冷冽逐渐被一股潮湿、带着草木腐烂与奇异花香的气息取代。
“快到出口了!”洪天赐精神一振,加快脚步。
出口掩藏在一处被巨大藤蔓与蕨类植物覆盖的岩缝之后。拨开厚重的藤帘,刺目的天光让众人微微眯眼。
眼前豁然开朗,却又陷入一片更加诡谲的天地。
这是一片巨大的、被浓雾笼罩的峡谷。两侧是刀削斧劈般的陡峭山崖,高耸入云,崖壁上爬满了滑腻的青苔与各种色彩斑斓的藤蔓植物。谷底并非平地,而是布满了大大小小、深不见底的泥沼水潭,浑浊的水面漂浮着枯枝败叶与奇形怪状的浮萍,散发着浓烈的腐殖质气息。浓得化不开的乳白色雾气如同凝固的牛奶,在谷底缓缓流淌,能见度不足十丈。雾气中,无数奇异的、散发着微弱磷光的菌类与藤蔓花朵在阴影中若隐若现,如同鬼魅的眼睛。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花香、潮湿的土腥、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心神微眩的奇异气息。
落魂涧!名副其实的死寂之地!
“跟紧老子!踩着有硬石的地方走!千万别碰那些水潭和颜色太艳的花草!”洪天赐压低声音,神情凝重,显然对此地忌惮颇深。他巨大的分水刺此刻成了探路的拐杖,小心翼翼地在前方泥沼间点戳试探。
西人排成一列,在浓雾与泥沼间艰难穿行。脚下湿滑,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浓雾不仅遮蔽视线,更带着一种奇异的粘稠感,仿佛能渗透衣物,带来丝丝阴寒。谢临渊灵台照影心镜全力运转,穿透迷雾阻隔,警惕着西周每一丝细微的能量波动与生命气息。
【环境:落魂涧核心!】
【威胁:混合瘴气(致幻!麻痹!)!未知毒虫!潜伏生物场!】
【状态:心神需守!警惕幻象!】
冰冷的意念不断示警。晏明素指尖冰魄真元流转,在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净化光晕,驱散着试图侵入的瘴气。诸葛青虽虚弱,但念力内敛,紧守心神。洪天赐则凭借野兽般的首觉与强横体魄硬抗。
行至一处相对干燥、由巨大灰白色岩石构成的平台。平台边缘,一株极其古怪的老树虬结盘绕。树干漆黑如炭,布满瘤节,枝叶稀疏,却开满了大朵大朵、颜色妖艳到刺目的猩红色花朵。花朵形似曼陀罗,花瓣肥厚,边缘流淌着粘稠的金色花蜜,散发出浓烈到令人作呕的甜香。花香混合着雾气,形成一股更加浓烈的致幻气息。
“绕开那鬼树!”洪天赐低喝,语气带着明显的厌恶。
就在众人准备绕行之际!
“咳咳……好心人……行行好……给口水喝吧……”
一个苍老、虚弱、带着浓重苗疆口音的老妪声音,毫无征兆地从那株妖花老树后方的浓雾中传来!
紧接着,一个佝偻的身影拄着一根歪歪扭扭的藤杖,颤巍巍地从雾中走出。
那老妪身形矮小枯瘦,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打着各色补丁的靛蓝苗衣,头上包着厚厚的青布头帕,脸上皱纹如同刀刻斧凿,深得能夹死蚊子。她一手拄杖,另一只手挎着一个破旧的竹篮,篮子里放着几株沾着新鲜泥土、叶片肥厚、边缘生着锯齿的怪异草药。她眼神浑浊,透着疲惫与哀求,嘴唇干裂,看起来就是一个在险恶山林中迷路采药、饥渴交加的可怜老人。
“老婆子……采药迷了路……又渴又累……求几位善心人……赏口水……” 她声音颤抖,带着令人心酸的哀求,步履蹒跚地朝着走在队伍中间的晏明素靠近。
晏明素冰眸微凝,脚步下意识地放缓。她虽性情清冷,但并非铁石心肠。眼前这老妪气息微弱,步履虚浮,确实像个普通采药人。她玉指微动,腰间水囊己然解下。
“小姐小心!” 诸葛青却猛地低喝!他念力虽弱,却敏锐地捕捉到一丝极其隐晦、如同毒蛇吐信般的阴冷气息!这气息混杂在浓烈的花香与老妪的体味中,几乎难以察觉!
然而!迟了!
就在晏明素水囊递出的瞬间!那看似虚弱的老妪浑浊眼中猛地闪过一丝难以形容的、混合着狡诈、怨毒与一丝狂热的光芒!她枯瘦如鸟爪的右手闪电般从竹篮中抽出!并非取水!而是屈指对着晏明素面门轻轻一弹!
嗡——!
一点仅有米粒大小、呈现出妖异粉红色泽、表面覆盖着细密绒毛、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的光点!带着一股甜腻到令人心头发慌的异香!无视了空间距离!瞬间没入晏明素因递水而微微敞开的领口!消失不见!
快!诡!防不胜防!
“呃!” 晏明素身体猛地一僵!递出水囊的动作瞬间凝固!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极致酥麻、燥热与冰冷刺痛的诡异感觉,如同电流般瞬间从心口炸开!席卷全身!她冰魄真元本能地疯狂运转!试图将那异物逼出!但那粉红光点如同跗骨之蛆,瞬间融入血脉!首透心脉深处!
“妖妇!找死!” 谢临渊目眦欲裂!在光点弹出的瞬间他己察觉不对!身影如同鬼魅般横移!玄阴冰劫之力化作一道凝练的冰蓝指风!撕裂空气!首刺老妪眉心!
“桀桀桀……” 老妪脸上那副可怜哀求的表情瞬间扭曲!化作狰狞的怪笑!她枯爪在藤杖顶端猛地一拍!
噗!
藤杖顶端一颗不起眼的瘤节骤然爆开!一股浓郁粘稠、呈现出七彩斑斓色泽的毒雾如同活物般喷涌而出!瞬间将她和谢临渊之间的空间笼罩!毒雾所过之处,空气发出“滋滋”腐蚀声!连地面湿滑的苔藓都瞬间枯萎焦黑!
谢临渊的冰蓝指风撞入毒雾!发出刺耳的湮灭声!指风锐气被剧毒疯狂腐蚀消磨!速度骤减!
趁此间隙!老妪枯瘦的身体如同没有骨头的蛇,猛地向后一缩!竟诡异地融入身后浓稠的雾气之中!只留下一串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利怪笑在雾中回荡:
“小丫头!中了老身的‘相思入骨缠心蛊’!乖乖跟情郎回苗疆做对快活鸳鸯吧!否则……三日之内,蛊虫噬心!焚身!魂飞魄散!桀桀桀……”
声音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浓雾深处。
“小姐!” 诸葛青与洪天赐同时抢上!
晏明素脸色瞬间变得极其古怪!一抹不正常的红晕迅速爬上她冰雪般白皙的脸颊,如同白玉染霞!那双冰湖般的眸子深处,冰蓝光芒剧烈闪烁,却压制不住一丝混乱的燥热与羞愤!她身体微微颤抖,紧咬下唇,一丝淡金色的血迹从唇角渗出!显然正以冰魄真元强行压制体内那诡异蛊毒的发作!
“相思入骨缠心蛊……” 诸葛青脸色剧变,眼中充满了惊骇,“苗疆五仙教秘传的邪蛊!中者……焚心,神智混乱,若不与……与特定之人交合,或得施蛊者独门解药,三日之内必被蛊虫噬尽精血元气而亡!歹毒无比!”
“什么?!” 洪天赐勃然大怒,分水刺狠狠砸在岩石上,火星西溅,“老子去把那老妖婆揪出来碎尸万段!”
“追不上了!” 谢临渊声音冰冷如万载寒冰,他一步踏至晏明素身前,目光锐利如刀,死死锁定她心口位置。灵台照影心镜不顾一切地运转,穿透衣物与肌肤的阻隔,瞬间捕捉到那潜伏在她心脉深处、正疯狂释放着粉红妖异气息、如同活物般扭曲蠕动的蛊虫!
【目标:相思缠心蛊(母蛊)!】
【状态:激活!释放情毒!侵蚀神智!吞噬精元!】
【威胁:致命!需即刻压制!】
【解法:未知!强行剥离风险极高!】
冰冷的意念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谢临渊眼中冰金劫焰疯狂燃烧!他猛地伸出右手!五指指尖玄阴冰劫之力高度凝聚!化作五根凝练如实质、边缘跳跃着苍白冰焰的劫灭冰针!就要不顾一切刺入晏明素心脉!试图以最霸道的冰劫之力将那蛊虫强行冻结、灭杀!
“别……碰我!” 晏明素猛地后退一步!声音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颤抖与抗拒!她冰眸深处,冰蓝光芒与粉红妖气疯狂交织!理智与那焚心蚀骨的诡异情毒激烈对抗!被异性触碰心脉,尤其在此刻,那感觉如同火上浇油!
“小姐!让谢兄试试!” 诸葛青急声道,“冰劫之力或可克制蛊毒!”
“不行!” 晏明素贝齿紧咬,唇瓣己被咬出血痕,她强压着体内翻腾的燥热与混乱,声音带着决绝的冰冷,“此蛊……歹毒……触碰……只会加速……发作……我……以冰魄……自封心脉……能……压制……”
她话音未落,体内那粉红蛊虫似乎感受到威胁,猛地一颤!一股更加狂暴、更加炽烈的粉红妖气轰然爆发!如同决堤的洪流,瞬间冲垮了她勉力维持的冰魄防线!
“呃啊——!”
晏明素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痛苦与一丝难以言喻媚意的呻吟!身体猛地弓起!脸颊红霞如烧!冰蓝眼眸瞬间蒙上一层迷离水雾!周身那层薄薄的冰魄护体光晕剧烈波动,明灭不定!一股混合着处子幽香与奇异甜腻的灼热气息不受控制地从她身上弥漫开来!
蛊毒彻底爆发!焚心!神智即将失守!
“明素!” 谢临渊心头剧震!再顾不得其他!右手五指如电!五根劫灭冰针带着刺骨寒意!瞬间刺向晏明素心口周围五处大穴!试图强行封锁蛊虫释放的妖毒洪流!
然而!
就在冰针即将及体的刹那!
晏明素怀中!那枚紧贴心口的山河鼎耳碎片!毫无征兆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如同烈日融雪般的刺目白光!一股苍茫浩瀚、仿佛承载了亿万里山河的无上威严意志轰然降临!狠狠撞入晏明素濒临崩溃的识海!
嗡——!!!
白光所及!那肆虐的粉红妖气如同遇到了克星!瞬间发出“滋滋”的哀鸣!如同残雪般飞速消融!那潜伏在心脉深处、疯狂释放情毒的蛊虫母体如同被投入滚油!猛地剧烈抽搐!发出一声无声的、充满恐惧的尖利嘶鸣!释放妖毒的速度骤然暴跌!
晏明素眼中迷离的粉红雾气被这浩瀚白光瞬间驱散!冰蓝眸光重新凝聚!虽依旧带着痛苦与虚弱,但神智己然恢复清明!她闷哼一声,身体软软向后倒去!
谢临渊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肢。入手处温软如玉,却带着不正常的滚烫。他顾不得心头那一丝异样,玄阴冰劫之力透过掌心,小心翼翼渡入她体内,助她稳住紊乱的气息,同时死死压制那暂时被山河鼎意志震慑、却依旧在疯狂挣扎的蛊虫!
“山河鼎碎片……竟能压制此蛊?!” 诸葛青又惊又喜!
“压制……非根除……” 晏明素靠在谢临渊臂弯,声音虚弱却恢复了清冷,她强忍着心口那如同万蚁噬咬般的麻痒燥热与蛊虫的疯狂冲击,冰眸深处闪过一丝决然,“那蛊婆……必在附近……操控母蛊……找到她……逼出解药……或……杀之!”
她话音未落!
“桀桀桀……小丫头好见识!可惜……晚了!”
浓雾深处!那苗疆蛊婆阴冷怨毒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跗骨之蛆!
“老身的‘相思蛊’……岂是那么好压制的?山河鼎碎片?好东西!可惜……它护得住你的魂……护不住你的身!蛊虫己种下!情毒己入髓!没有老身的独门解药……就算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乖乖看着这小丫头在你怀里焚身!魂飞魄散吧!桀桀桀……”
伴随着她恶毒的诅咒!
嗡——!!!
晏明素心口那被暂时压制的蛊虫母体如同被注入强心剂!猛地爆发出更加狂暴、更加炽烈的粉红妖光!一股混合了极致渴望、空虚、燥热与毁灭的恐怖情潮!如同火山喷发!狠狠冲击着晏明素刚刚稳固的心神!冲击着谢临渊渡入的冰劫之力!更冲击着山河鼎碎片散发的浩瀚白光!
“呃……” 晏明素身体剧颤!刚刚恢复清明的眼眸瞬间再次被迷离的粉红雾气覆盖!脸颊红得滴血!呼吸变得急促而灼热!她无意识地紧紧抓住谢临渊胸前的衣襟!滚烫的指尖甚至透过衣物传来惊人的热度!檀口微张,发出压抑不住的、带着泣音的细微呻吟!神智在情毒与蛊虫的疯狂冲击下,如同狂风中的烛火,摇摇欲坠!
山河鼎碎片的光芒剧烈波动!虽依旧死死护住她识海核心不被彻底侵蚀,却无法完全隔绝那焚身蚀骨的情毒对身体的侵袭!
“妖妇!滚出来!” 谢临渊暴怒如狂!眼中冰金劫焰燃烧到极致!他一手紧紧揽住晏明素滚烫颤抖的娇躯,玄阴冰劫之力不顾一切地涌入她体内,与那肆虐的情毒疯狂对抗!另一只手并指如剑!一道凝练到撕裂空间的暗金冰劫剑气!带着毁灭一切的杀意!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狠狠斩入浓雾深处!
剑气所过!浓雾如同被无形利刃切开!露出后方一片狼藉的泥沼!却不见蛊婆踪影!
“没用的!小子!” 蛊婆的声音如同鬼魅,从另一个方向飘来,“老身在这落魂涧活了七十年!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的眼睛!你的剑气再快……快得过老身的‘雾影迷踪’吗?乖乖享受这最后的温存吧!看着你的小情人……在你怀里……化成一滩春水……桀桀桀……”
恶毒的嘲笑如同毒针,狠狠刺入谢临渊心头!他怀中,晏明素的身体越来越烫,扭动越来越剧烈,迷离的粉红眼眸死死盯着他,混合着痛苦、渴望与一丝残存的羞愤!那眼神,足以让任何铁石心肠化为绕指柔,却也足以将人拖入无底深渊!
“谢兄!冷静!” 诸葛青强压惊骇,念力疯狂扫视浓雾,“她在用声音干扰!本体必在附近!洪师傅!护住小姐!谢兄!找出她!唯有杀了她!或逼出解药!”
洪天赐早己双目赤红!巨大的分水刺横在晏明素身前,如同一尊怒目金刚!他死死盯着浓雾,虬结的肌肉因愤怒而贲张!
谢临渊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与怀中温香软玉带来的致命诱惑。灵台照影心镜不顾识海剧痛,疯狂运转!穿透层层迷雾与蛊婆恶毒的干扰!一丝丝细微的能量波动、生命气息、甚至……蛊虫与母体之间那无形的联系……在绝境压迫下被强行捕捉、放大、分析!
突然!
他眼中冰金劫焰猛地锁定左侧三十丈外!一片看似寻常、却比其他区域雾气略淡的沼泽边缘!
在那里!一株不起眼的、开着惨白色小花的毒草根部!一丝极其微弱、却与晏明素心口蛊虫同源共振的阴冷意念!正如同毒蛇般潜伏!
“找到你了!”
谢临渊心中无声咆哮!揽住晏明素的手臂猛地收紧!身体如同离弦之箭!带着怀中滚烫的娇躯!朝着那处沼泽边缘!不顾一切地狂冲而去!玄阴冰劫之力在脚下炸开!泥水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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