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稍歇,但天色依旧阴沉。“时光”典当行内,陈老板刚刚挂断张教授打来的电话,眉头紧锁。
南城大火?医学调查报告?苏明远书房的东西混进了送来的旧书里?还要立刻来找?这未免也太巧了!他本能地觉得不对劲。
但张教授是他的老主顾,也是南城颇有声望的医学专家,语气非常急切,不似作伪。而且苏明远刚经历大病和暗杀未遂,情绪不稳也说得过去……万一那份报告真有什么要紧的……
陈老板眼神闪烁,快速权衡着利弊。他走到里间,在一个老式保险柜前蹲下,谨慎地打开,拿出几本厚厚的、用牛皮纸包着的账册,迅速塞进一个不起眼的旧帆布包里,然后又将帆布包塞进博古架最底层一个放满旧报纸的藤条箱深处。
做完这一切,他才稍稍松了口气。账册藏好了。至于找报告……他店里的旧书堆得跟山一样,让他们慢慢找去吧!
他刚整理好表情回到柜台,典当行的门就被推开了。苏晚和沈清欢带着两个穿着搬家公司制服(实则是沈清欢安排的可靠保镖)的壮汉走了进来。
“陈老板!” 苏晚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和歉意,“实在不好意思!打扰您了!张伯伯跟您说了吧?那份报告对我父亲真的很重要,麻烦您了!”
陈老板脸上堆起和善的笑容:“苏小姐客气了。张教授吩咐了,我一定尽力。喏,最近收来的旧书旧报都堆在那边库房了,你们自己进去找吧,地方不大,就是有点乱。” 他指了指通往后面的一扇小门。
“太感谢您了!” 苏晚连声道谢,示意两个“搬家工”跟她进去。
沈清欢则留在柜台前,主动和陈老板攀谈起来,分散他的注意力:“陈老板,您这店里的老物件真不少啊,这件珐琅彩花瓶……” 她指着博古架上的一件东西,问东问西。
陈老板一边应付着沈清欢,一边眼角余光留意着库房门口。看到苏晚和两个壮汉进去翻找,似乎真的只是在找东西,心又放下了一点。
库房内光线昏暗,堆满了各种杂物和成捆的旧书旧报,散发着浓重的霉味。苏晚对两个保镖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目标,藤条箱,旧报纸下面。快!”
两个保镖训练有素,立刻动手,快速而无声地翻找起来。苏晚则装模作样地翻看着一些旧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的沈清欢还在和陈老板周旋,话题己经从花瓶扯到了老街的历史。
终于!一个保镖在角落的藤条箱里,摸到了帆布包的轮廓!他迅速将帆布包抽出,藏进宽大的工作服里,对苏晚点了点头!
得手了!
苏晚心中狂喜,但面上不露声色。她随手拿起一本破旧的医学杂志,装作惊喜的样子:“啊!好像在这里!” 她拿着杂志快步走出库房。
“陈老板!找到了!太感谢您了!就是这个!” 苏晚扬了扬手中的旧杂志,脸上是如释重负的笑容。
陈老板看了一眼那本封面都掉了的旧杂志,心里冷笑,脸上却满是欣慰:“找到就好!找到就好!苏董没事就好!”
“真是麻烦您了!改日一定登门道谢!” 苏晚再次道谢,和沈清欢带着两个“搬家工”迅速离开了典当行。
看着他们的车子消失在街角,陈老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变得阴沉无比。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快步走进库房,目光扫向那个藤条箱……
几秒钟后,一声压抑着暴怒的低吼从库房里传出!
“账册!我的账册呢?!苏晚!沈清欢!你们这两个贱人!竟敢耍我!”
陈老板冲出典当行,看着空荡荡的街道,气得浑身发抖!他立刻拿出一个老旧的、没有屏幕的按键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因为愤怒和恐惧而扭曲:“喂!‘兔子’!出事了!苏晚那个小贱人把账册偷走了!快!快想办法!不然我们都得完蛋!”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刺耳的电子杂音,随即是一个冰冷变调的电子音:“废物!……启动‘清扫’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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